第二十章 反对派(1/2)

栎阳的雪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丽，在门庭看去，只有一汪苍白的雪和一剪刚刚升起的暖阳照亮的天，反倒是秋天最后萧索的枯黄要明亮的多。

木门被后面的人推开，后面的人拍上了已经穿上棉袄的君的肩膀，往前面的马车走去。

“走吧，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作为主角，我还是要提前入场才行。”

马车走的比往常要快的多，这倒不是为了这次重要的辩论会换上了好马来拉车的缘故，仅仅是因为下了一夜雪的栎阳街头的早晨的人不多，难得一次可以在栎阳的街头让马儿可以尽情的奔跑。

孤零零的宫墙上覆上白皑皑的冬雪，景监穿着大袄在宫门前迎接洛君和卫鞅，这一次洛君没有吝啬自己的笑容，因为今天的日子值得一笑。

景监在前头引着路，辩论会的主场自然不可能是秦王的办事宫殿，而是另侧一座恢宏的大殿，殿上跪坐着秦孝公，见到卫鞅终于到来，直接起身迎接，于最初几次见到卫鞅的态度真是大相径庭，君则履行一个侍卫兼书童的职责，安静的站在旁边。

三言两语后，卫鞅和秦孝公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秦孝公给卫鞅安排的座位是在他的右手边，孰优孰劣一目了然。1

右手边只有卫鞅坐下那一个座位，君安静的站在卫鞅身后几丈的位置，融入其他侍从中间，而左手边却是林林总总的数十个座位，但看得出来位于主座的只有两个位置，其他的座位都是往后面靠些。

秦孝公不言，卫鞅不语，洛君自然不会发问，可没等这样诡异的氛围正式形成，一大群衣着光鲜，体态丰满的贵族们便先后涌入原本寂静的大殿，所有的贵族在进入大殿后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最上面的秦孝公行礼，秦孝公不厌其烦的一个个回以最公式的笑容，然后那些贵族大都都直接找到自己的座位入座，鲜有几名贵族会对右边的卫鞅报以笑容和关注。

卫鞅视若如无物，宠辱不惊的跪坐在席上，一双眼睛也不知道在往那里看着，君却是安静低着头，但却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那些贵族，寻找潜在中可能存在的可以威胁到卫鞅安全的危险，直到他发现，有一道目光正透过林林的高官贵族们，肆无忌惮的直视着自己。

洛君心中有些讶然，他敢肯定这只潜藏的很隐秘的目光的主人就是在观察的自己，说是武士的谨慎也好，说是野兽的本能也罢，他就是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看着自己的时候绝对不是抱着什么好意，更像是一种杀意。

洛君体会过杀意，但更多都是来自宛如豺狼虎豹的山匪士兵裸的杀意，像是现在这样，潜藏在密林之中，只期待着巨人打盹的时候一击必杀的森然的毒蛇却是第一次遇到。

埋头暗中观察了那双眼睛的主人一阵，将那双眼睛彻底记下后，洛君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中用自己这三个月来在那几本书本上学来的那点微不足道的知识，暗自做出如有必要，当除之的判断。

只可惜在自己目光收回去不久，从侧殿中走出了两个文官打扮的老者，两名老者皆是白须飘飘，扫视群臣后充满敌意的看了身处右手边的卫鞅。

洛君可以感觉到场上所有人包括秦孝公，卫鞅，原本一直观察自己的哪道眼神的主人都毫无例外的将注意力放在了刚刚登场的这两位文官老者身上，再看左手边的两个上位，这两老者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臣杜挚拜见大王。”

“臣甘龙拜见大王。”2

两老者在扫视全场后，转身拱手恭敬的弯腰拜见秦王，秦王哈哈笑道，请之入座。

“两爱卿可谓是我大秦之重，还请快快入座。”

甘龙和杜挚谦让几句之后不出意料的坐在了左侧两个上座，洛君心头一悸，暗叹果真如此，卫鞅此时也竖直了身子，同样严正以待。

见众人皆已经按部就班了，秦王气沉丹田，大声说道。

“我既然是国君，就应该以国家为重，这是做国君的本分，现在我很想变法图强，改变统治方法，但是又担心天下人暗中非议我，而最终达不到我真正想要的目的。”

一语刚落，左边那些重臣的心瞬间沉了下去，甘龙也是脸色一变，敢要开口，却被右边瞬间站起的卫鞅活生生的给打断。

只见卫鞅直接起身，回答道。

“心中犹豫不决就不会有所成就，办事疑神疑鬼，就难以取得成功，您应当下足变法的决心，而不要去顾虑天下人的私下非议，况且有非凡作为的人本来就容易受到世俗的非难，有独到见解的人往往会被诋毁。”

“俗话说，愚笨的人，对已经做过的事情还不明白为什么那样做。聪明的人，在事件就知道怎样把事情做好。在新事业开始时不能同一帮人去商讨创新的大事，只能让他们去坐享其成，因此，‘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只要能使国家富强，就不必沿袭旧制度。只要有利于民，就不必遵守老规矩。”

卫鞅没有顾及，面对群臣直接批评了秦孝公，按照私下早已制定好的剧本，秦孝公鼓掌为卫鞅造势，大声说道。

“卫卿说的在理，是我想要变法图强又举棋不定，身为一国之君我表示十分忏愧，对了，大家或许还不知道卫卿，让我们用热情的掌声欢迎我们秦国的贵客，魏国公孙痤的高徒，卫鞅先生。”

秦王热情的给卫鞅鼓起了掌，左边的贵族们尽管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