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狩猎(1/1)

一盏茶的功夫，一条一米渐宽的河流透过繁茂的树林引入眼帘。清澈的河水哗哗流淌，冲击在岩石上激起雪白的浪花。在潮湿的河岸旁，赫然停留着一群野猪，两大三小，大的正在河边咂着水，而小的却是在河边的土壤来拱去，玩的不亦乐乎。

不禁暗自大喜，一路苦苦的追踪总算是有收获。快速的隐藏好身形，远远地观望，而猪群并未发现窥视者。横眉微皱，大猪的个头让人着实有些难办。生着锋利狭长獠牙的雄猪起码有三百公斤，若是被撞一下，肠穿肚乱绝无生还的可能。体形肥硕母猪少说也有二百来公斤，纵然未有那锋利的獠牙，被撞到也是骨断筋折，不死也难活。

猪崽却是不差，六七十公斤左右，出生不会太久，绝对是美味的乳猪食材。一想起当初在部队时猎的猪崽，真是妙不可言。

猪崽的皮质脆弱，腱肉也不紧凑，以手中木弓的张力，一箭射中颈部也是必死无疑。不过击中颈部不难，却需要合适的地点，不能在射杀猪崽后被发现，不然发狂大猪冲来是绝对逃不过的。

想好对策，举目环顾岸边，在距离河岸边十米左右的地方发现棵数人合抱的古树，繁盛苍郁，上去蹲在树杈上可以轻易射杀猪崽，也不用担心大猪的攻击，却是个好地方。

片刻停滞，快速警惕的朝大树摸去，轻巧的爬上大树伏在树杈上，弯弓搭箭准备猎杀。举目扫视，警惕四周，一刹那眼角余光赫然瞥见在右手边数十米远的树上露出黑黄相间的花纹。不禁心神一拧，瞬间警觉，收回即将射出的弓箭插回箭袋，凝神仔细朝那棵树上望去，一只花豹正匍匐在树上，一动不动的死死地盯着三只猪崽。

一阵暗骂，若不是生性机警，真让那畜生截上胡。不过见其始终死死盯着猪崽的模样，极可能未发现窥伺者。先前谨慎起见绕道而行，却阴差阳错避过其视线。如此模样，该是盯上有段时间，不久就会发动进攻。河岸边饮水的雄猪也未放松警惕，不时的抬头四处张望。

一声暗哼，其既然未发现，就顺理成章的做一次渔翁，让其打头阵。花豹进攻只能叼走一只猪崽，而且会惊动大猪，大猪要么选择追击，要么选择逃跑，趁此时在出其不意的猎杀余下猪崽岂不美哉。静静的想着，在树上悄然等待花豹的雷霆一击。

不出所料，一段时间后大猪逐渐放松警惕，竟走到河流中央畅快的洗起澡来，而三头猪崽仍旧在河边不停地四处拱动，丝毫未预感未来的下场。

机不可失，花豹犹如一道光影骤然冲下，一口咬住猪崽脖颈后毫不停留的奔开。也就是那瞬间，在河滩洗澡的雄猪愤然跃出河道向花豹冲去，而母猪则是急忙护着余下的猪崽逃开。狡黠的浅笑，让其逃跑岂不是白忙活。

一瞬间搭弓拉箭，右指一松，嗖的一声在前方奔跑的那只猪崽被一箭射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痛苦的悲鸣，想挣扎着起来却不住蹬腿无能为力。不给其反应，弯弓又是一箭，一通乱窜的猪崽同样无力的倒在地上。本已逃开的母猪见幼崽都倒下，急忙掉头奔到孩子身旁不住地用嘴拱动，发着阵阵嘶吼。

一切都是徒劳的，在母亲的帮助下猪崽努力的想要站起，却是一次次的失败，大量的鲜血流淌而出，不再丝毫动弹。有些感动，却仍是不会仁慈，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是丛林永恒的法则。或是悲切的母猪意识到孩子的死亡，一声响亮凄厉的嘶吼，转头快速的朝雄猪离开的方向追去。

在树上略做停留，认定大猪不会再回来后跳下古树，来到死去猪崽旁。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不敢在停留，不然定会引来其余的猎食者。拔下弓箭插回箭袋，在地上捡起木棍挖些潮土将血迹掩盖，扯些杂草堵住猪崽颈部的伤口，拎起猪崽的前蹄，拖拽着迅速向河道下游走去。流淌的河水可以掩盖血腥味，而且猪崽必须处理后才能带回洞穴。

走过一段距离，在有光滑大石的地方停下，放下身上的武器，坐到溪边略做休息。片刻舒缓，在腰间取出石刀顺着猪崽颈部的伤口绕割一圈，而后从喉咙处笔直向下划去，从腹部到臀部割条长口，在顺着伤口把腹部刨开，掏出内脏。一股子腥臭味扑鼻而来，凝息强忍着腥臭，快速把猪肚扯出来，其余的丢在河中顺流飘走。洗净的猪肚放在一边，清理腹腔后就沿脖颈割出的伤口剥皮。

一丝丝的划开，右手四指弯曲成拳，大拇指抵住四指指尖，左手掀起剥开的部分，右手擦着肉使劲的向前犁去，未久，一张猪皮就顺利剥下。凌厉的切断脖颈处的腱肉，掰断脆弱的颈椎骨，丢掉猪头。

一阵休息，仰头瞅了瞅太阳，已然落下大半。时间紧迫，还有只猪崽未处理，赶回山洞也还挺远。轻抹去额头的汗水，快速用同样的方法处理掉余下的猪崽，带上弓箭，木矛和肚囊，以粗棕榈绳将八只猪蹄一绑，扛在肩头就返回猎杀的地方，顺着标记快速往回奔。

一刻未停，大汗淋漓，走出山林后仍是大片黑暗，幸在山林边缘离山洞不远，乘着黑缓慢前行。一路跌跌撞撞，进洞穴之后，生火烤肉的时才记起昨晚就已经烧光柴火，本来计划弄些回来的，却是猎捕与往返花去太多的时间，来不及去采椰果和收集柴火。一声轻叹，猪肉放到棕榈叶上，放下身上的武器，瘫坐在床上，混着血渍吃下生肉，身心俱疲的倒头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