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1/2)
大理寺的牢房窗户狭窄,常年无光昏昏暗暗,牢房里萧寰躺在木板床闭目养神。他的罪刑尚未定,狱卒也没给他戴枷锁,甚至连刑都没受过。安逸的这样子就像是换了个地方睡觉。
“你怎么来了?”萧寰睁了眼看向牢门外的人。
大理寺的牢门都是由三寸宽的木柱由精铁焊接而成,门口悬着人脸大的精铁锁,木柱之间的缝隙也不过三寸而已,恰巧能露出半张脸来。
“小叔叔进了大理寺侄儿自当来探望一二。”萧朔脸上挂着笑,他瞧着萧寰安然无忧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他怕是不知道吴王府因为他的事已经翻了天。
使唤人打开了门,萧朔便走了进去。牢头也是十分有眼色的人,萧寰所住的牢房打扫的十分干净,连稻草都没有,只有一张空荡荡的木板床,此时萧寰正躺在上面。
萧寰见状给萧朔挪了一半的地方,自己半靠在墙上眼睛半睁半合。
萧朔倒是不嫌弃一屁股坐在了床脚上,悠哉悠哉地说:“我还以为叔叔在牢里受了多大的罪,没想到这么一看倒是侄儿多虑了。瞧着叔叔这幅样子,怕是在哪儿都没有这儿睡得这么舒心吧。”
“你若是想知道,自己也来这儿住上几日自然就知道了。”萧寰说。
萧朔嘻嘻哈哈地说了几句笑,随后便换成了正事。
“顾世钊要坐不住了,寥城一事被翻了出来,方宪忠这个兵部尚书的位子怕是要坐不稳了。”萧朔说。
萧寰闻言一笑,道:“他百般施计才把方宪忠推上这个位置,要是坐了没两年又给换了下来,怕是会吐血了吧。”
“方宪忠若是倒了,顾世钊的话中在六部又有几人能听。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压下这事,到时候小叔叔你想要脱罪自然是非常容易。”
“脱罪?”萧寰呵呵一笑,他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罪,不过是怀璧其罪。他嘴角一勾,说:“窦延州执掌六部这么多年,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顾世钊想要跟他斗还是嫩了一点。”
“小叔叔是觉得顾世钊必定不能如愿?”萧朔问。
“陛下既然动了动兵部的心,那么方宪忠必然保不住,兵部尚书一空,兵部群龙无首,任是谁都会对其虎视眈眈。与其交给窦延州,不如推你的人上去。”
萧朔的心忽的漏了一拍,他的脸隐在阴暗处让人瞧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小叔叔这是什么意思?”
萧寰瞧了他一眼说:“余显是你的人吧。此时你不推他,难道要把机会让给萧仲?可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过那个心思。就凭方屿手上的兵马,你想要和他们两个争怕是弱了些。在朝中光有陛下的宠爱可不行。”
一番话说出口,萧朔沉默不语。至尊之位除了傻子谁看了不动心,莫说是他自己,他就不信他的哥哥们都是傻子一样的人物。然而陛下尚在,身康体健,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万万不能说出口。
为君者孤家寡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萧寰这番话其实已经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方宪忠的地位不稳他确实是下了黑手。如今只等着天成帝撤了他的职好将自己的人推上去。
他相信他的兄长们都打了这个主意没准都掺了一脚,只是看谁能夺魁罢了。
“算盘打的都挺好,只是这一次怕是不能如愿了。”良久萧寰又开口了。
萧朔却是不懂萧寰的意思。
萧寰笑说:“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放任你们插手他的社稷。窦延州与顾世钊,甚至是沈阶与韦令德不过是为了平衡朝堂的局面。你瞧着春风吹过了西风,西风压过了南风,但什么时候是只刮一股风了,孤阴不长,独阳不生,这朝堂是什么样的不过看陛下的心意如何。其实这种事情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萧寰看着萧朔的眼睛,这么问到。如同他所说的,萧朔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臣子如棋盘棋子,皇帝便是执棋人。只不过黑白双方都只是他自己罢了。
“纵然是清楚,也不能坐以待毙。就像是赛跑一样,跑了不一定能赢,倒是不跑就一定会输。”萧朔语气十分惆怅,话语落在萧寰耳边都惹得他不住叹息,皇家儿女谁不是如此。天家无情这句话不是假的。
萧朔忽而一笑:“小叔叔看得这般清楚,我倒是该庆幸你不是我的兄弟了。”是兄弟的话怕是要先斩草除根了。
萧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旋即又躺回了床上。
他这个人最喜欢与虎谋皮了。
殷氏听了萧若珩的话只觉得十分有趣,她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说:“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自信?一个郡主的虚名?还是以你废妃之女的身份?”
她的话里已经是极端的嘲讽,废妃这个词就像是针一样扎在萧若珩的心里。
萧若珩的母亲是废妃,死后都只不能葬进萧家的祖坟。以废妃之女得到的郡主封号,说到底不过是个虚名。甚至比不上萧沛的县主来得尊贵。
她这些年得来的一切不过是依附与萧寰的尊贵。离了他,她什么都没有。
“我母亲已经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价,就连我也是在偿还她的罪债。那么娘娘您呢?在发生了那种事之后,您是怎么有脸还留着吴王府,还留在他身边?”萧若珩轻声地说,她一抬眼目露纯黑,那张永远是似笑非笑的脸此时正满怀怜悯地看着殷太妃。
殷氏忽而失了镇定,措手打翻了杯子,她这时擦才发觉萧若珩的眼睛黑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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