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二十年前(1/2)

桑德斯躺在床上猛地睁开眼。

他不得不睁开。因为刚才有个人，在他自己的卧室里，用他自己的牙刷缸泼了他一脸水。

桑德斯气得马上要伸手摸枕头底下的枪。不过等看清楚来者何人之后，他很干脆的蔫了。

莱恩坐在屋子里的衣柜顶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的亲祖宗，你他妈为什么还要搞我？”

“现在都是早上九点了，我本来想等你起床的。”

“我的酒馆他妈的夜里三点才打烊！九点对于我来说就是半夜！你要搞死我就给我来个痛快，我真的求你了。”桑德斯的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

“你就庆幸我现在不能随便杀人吧。我需要你离开圣劳伦斯一段时间，你需要多少钱，我给。”

“这是我的地盘！我的酒馆！死我也不走，给我一个亿我也不走！”桑德斯有些歇斯底里。

莱恩又接了一缸水泼到桑德斯脸上。

“你不是之前想要追随我吗？我给你机会了。现在离开这里，等风波平息了你还可以回来。”

桑德斯二话不说，从枕头下面抽出手枪，对着莱恩连开三枪。

子弹飞到莱恩身体周围半米的地方就停住了，莱恩一皱眉。

“你什么意思？真不想活了？”虽然莱恩答应过酷拉皮卡，不伤害桑德斯。但是他继续得寸进尺的话，莱恩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桑德斯的三枪仿佛将他浑身的精气神都打空了。

“杰西卡，我不能给你报仇了。”说完，桑德斯又从床头柜里面拿出个手雷，二话不说直接拉响。

“卧槽？你疯了？移形幻影！”

莱恩感觉这里面有蹊跷。他赶紧和桑德斯调换了位置，然后赶在手雷爆炸前把手雷搅了个粉碎。

回头看向桑德斯，莱恩脸色铁青。

“酒保，你麻烦大了。”

……

23年前，桑德斯是一个快乐的青年。他和他的女友杰西卡是颇有名气的雌雄双煞。

他们是陆波公国的人。那个时候陆波公国还处在内战之中。国内形势错综复杂。

各路军阀为了填补兵员短缺，会不可理喻地强制征兵。

一些没有立场，不愿压注任何一方的人，往往选择落草为寇，或者做独狼，到处躲避兵患的袭扰。

有本事的人总能找到出路。无论什么时候，战争中最受苦的永远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桑德斯和杰西卡就是有一些本事的。在内战中，他们经常浑水摸鱼，搞一些打家劫舍或者劫富济贫的勾当。

像他们这样的人在陆波公国到处都是。在战争年代，这种行为很难评判到底是对是错。

无论如何，他们成功活了下来，并且逃到了圣劳伦斯。

这里虽然混乱不堪，但不会有拿着名册和冲锋枪破门而入抓壮丁的军阀士兵。有这点就足够了。

桑德斯年轻的时候就足智多谋，而且玩得一手好枪法。而杰西卡则美貌泼辣，风情万种。两个人很快在圣劳伦斯闯出了一番名气，并且开了一家酒馆。

指虎酒吧正中的那个已经几乎沦为公共盥洗室的舞池，当年就是杰西卡的舞台。

这朵妖艳的末路狂花，为酒馆吸引了无数顾客。而机敏聪慧的护花使者桑德斯，总能不知不觉地掏空趋之若鹜的追求者的钱包，然后让他们灰溜溜地滚蛋。

“指虎酒吧”很快成为圣劳伦斯最受欢迎的酒馆。

每天为老板娘争风吃醋而产生的打架斗殴层出不穷。而桑德斯却总能把这些混乱变成热闹，顺便再让围观的吃瓜群众买上一杯。

在五大陆范围里，只有猎人协会所在地史瓦陆达尼市，才出现念能力者扎堆的情况。在绝大多数其他地方，念能力者就是一方土皇帝的存在，不会轻易抛头露面，数量十分稀少。

这个规律在圣劳伦斯也不例外。

因此桑德斯和杰西卡的身手，足够在圣劳伦斯守护一家小酒馆了。

快乐的日子就这样持续着。在搬到圣劳伦斯的第二年，杰西卡甚至怀上了一个孩子，不过后来流产了。

在那种动荡的年代，流产也不算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这件事并没有给二人的关系带来什么隔阂，反倒因为互相扶持的经历，二人变得更加恩爱了。

来到圣劳伦斯的第三年，城市里经常活跃的大佬们莫名其妙地逐渐消失。整个城市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变得愈发动荡不堪。

不过这种动荡仅限于酒馆之外。

当时局变得艰难：酒精，香烟以及毒品的销售量就会增加。夫妻二人虽然感受到城市的微妙变化，但是耐不住赚钱的诱惑，并没有离开。

到了下半年，桑德斯患上严重的伤寒。（肺结核）病情严重到一度无法下床。杰西卡一人照看酒馆，顺便照顾桑德斯。因此他们被耽搁，依旧没有离开圣劳伦斯。

在某一个没有月亮的夜里，桑德斯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整个圣劳伦斯被风暴笼罩了。无数巨大的龙卷从远方袭来，这些龙卷风还相互融合，最后形成了一个遮天蔽日的粗壮龙卷风。

这个龙卷风从远及近慢慢逼近，看路线是要经过自家酒馆的。

“桑德斯，我们快跑吧，被卷进去十死无生的。”桑德斯听到杰西卡对他说，并且想拉着他一起逃走。

不过桑德斯的身体过于虚弱。在慌乱之中，轮椅的轮子还被搞掉了。他彻底成了累赘。

“杰西卡，你不要管我！你赶紧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