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寒香韫怀青(一)(1/2)
那阴山派的程要和八目楼的邹琼老者本身就已经不是钓浮酒的新手了,老者手劲稳如苍松,程要三指提竿也是举重若轻,两人在眨眼间便是识完了酒壶,呼吸间已经是将酒壶提到了手上。
而林青一次又一次出杆,却是一次未钓起,在旁人看来林青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新手,来这儿数日却还未掌握到钓酒的窍门。而沈三水知道,林青一是要隐藏身份,二是在假借手生而寻觅林五儿所在的青楼独有的酒壶形制。不一会儿,林青也是钓起了一壶浮酒,小巧的细颈白瓷**上印着一朵青瓣黑梗的梅花。
“哈哈,林北老兄,你与这梅青楼可真是有缘。你这八天来好像已经钓起四次梅青楼的浮酒了吧!”林青尴尬地摆摆手,苦笑三声,说:“怕是有缘无份啊卢非兄。这梅青楼的香题我看来最为难解,虽说我未曾猜对过任一酒香,但别的香题我尚且能猜中一两瓣,这梅青楼的我是毫无头绪啊!”
一会儿,林青几人就已经落座,开始拿起手中的酒闻了起来,而远处的张云锡等“头客”,已经是一个个不再在意酒壶,怕是已经拿捏到了香味几何——除了有一两位大概是钓了梅青楼的酒壶的客人,还在仔细品味,眉头紧锁。
沈三水倒是心生疑惑,问身旁的黎宇:“这卢非不是说是品酒无数,怎帮不得林将军破解这酒中奥秘呢?”黎宇凑近了悄声说到:“你可不知道这其中奥妙。若不是梅青楼家的酒,这香题大多重意,香味都是很稀松寻常的香料组合而成,但要说出这香姓甚名谁,还要自圆其说人家姑娘认可才放你上船,林北老爷毕竟‘不熟络此道’,就算是卢非帮他认全了香料,就他也是理应猜不大出这香名的。”
这样一说沈三水就懂了,低声说:“意思是那梅青楼的香连卢非都品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此珍稀怪异?”黎宇说:“你倒是一说就懂,故而这梅青楼的船是最难上的,除非是兴之所至,少有客人会特意去钓梅青楼的**子。”
这时沈三水突然想起约莫半年前,有个白衣公子在他家借宿的事情来。
那个公子就是之前所说的腰间别了一块十分好看的白玉的公子,其人也是温润如玉,面孔不胖,却看不出一点棱角,眉目也如玉一样柔和,但眼底却藏着一丝狡黠和灵气。要说俊美虽还差了口气,但这公子的长相着实让人容易心生好感。
那公子到澄南村时,已经是疲惫不堪,正巧遇上去村口井边打水的沈三水,便是及其礼貌地讨要了一瓢水,又及其无赖地一瓢接一瓢把刚打上来的一桶水全给喝完了。喝完还不算,又及其无赖地一路和沈三水聊天,结果混到了沈三水家中,还硬拉着沈三水聊天,一聊就聊到了晚上。沈三水也不好意思赶他走,就象征性暗示了一句要不公子在此歇息一晚。
岂料正中对方下怀,那公子甚是和善的眉眼突然跳了一下,奸计得逞的表情一闪而过,就直接应允了下来。沈三水这才反应过来是被对面套路了,这公子本来就是准备蹭饭蹭睡的玩意儿,他这本以为反常的行为能把对方吓走,却搬石砸脚,这下弄假成真了。
那公子一路上和沈三水聊的最多的就是他的收藏。他的行李不多,大部分是一些小琉璃**子,足足有五十余**,里面据说是他收集的各种奇香。这沈三水在农村生长,连香这种味道都很少闻过,更不要提除饭菜之外的异香,这白衣公子一个个**子给他闻,然后大侃特侃这香配制的过程以及一些奇珍搜集的故事,倒也是十分有趣。
沈三水逐渐就听入了迷,短短一个时辰,这大临王朝几乎名贵不名贵的香味都给沈三水闻遍了,有些来历和名字他甚至未曾听懂,但还是津津有味。
期间白衣公子曾那出过一个里头装着浮着极细小的金色飘絮的透明液体的**子,摸出后看了一眼有将要放回去,沈三水疑惑问:“公子这**怎么不给我闻闻了?”白衣公子微笑说:“给你闻闻也无妨,不过这**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不闻也罢。”就把小**子递给了沈三水。
沈三水先是端详了一下,这公子之前曾说有些香从外表形态就能看出不凡,这金絮就让沈三水感觉到及其不凡,毕竟是金色的,富贵的很。沈三水好奇这看上去大有来头的香水闻起来会是怎样一个平常之法,就扭开了**塞,而里面冲出的气息竟然是印证了沈三水的想法——这哪是没什么特别的味道,这味道简直太特别了。
“公子尼莫不是记错了咧,这**里面所藏着的味道可大了嚯”那白衣公子听到此言眼前一亮,看沈三水的眼神突然带了几分戒备,但看见沈三水好似认真觉得自己在骗他的神色,便也放松了下来,说:“哟你竟然能闻出这**中香气,你和我说说这是怎样一种香法。”
沈三水认真地吸了一大口,闭上眼睛,还不时咂咂嘴,在白衣公子看来还挺滑稽的,认真答道:“嗯,入鼻是温暖的甜香;散到喉咙和口中就带有几分微酸,但甜味更甚;等吸入肺中却是火辣的感觉。”白衣公子眉毛都要笑弯了,饶有兴致地看着沈三水,却带上几分认真了,“小屋主天赋异禀啊!此香名为炽香,大多数人,不,只有万中之一极有天赋之人才能闻出其甜酸辣之真味,在绝大部分人的鼻中这炽香是一点味道都没有的。”沈三水反问:“那你闻得出不?”白衣公子笑到:“我自然是闻得出的,不过我周围的好友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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