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出殡（二）(2/3)

李瑞一瞥眼，看到了咬唇忍耐却目带凶光面带煞气的梁玥，他此行是有些冒昧不该，但他相信他的目的最终会赢得她的谅解。

清风自来，清和殿没了飘飞如蝶的灰屑，只有了一地的灰烬。

震耳发聩的鼓声号角声热闹喧嚣，安抚了死者亡灵，娱乐了观礼宾客。

棺椁已经走出去了数米的距离，为了让梁旭走得安宁皇上没叫住送葬队伍，连四周的大臣命妇也支出了清和殿。只留下了皇后后宫妃嫔与几位皇子梁玥。

皇后焦虑的不停与皇上使着眼神，昭妃等人不动声色的默立一旁，几位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最终飘向了清和殿外，手捧灵牌梁玥紧咬嘴唇低头垂眼盯着自己探出裙摆的缎鞋上的梅花月牙。

“三皇子不在言颂宫歇着，是有何事啊？”梁帝反剪双袖，负手冷言。

李瑞不紧不慢抖开手中扇，郑重其事的颔首鞠躬：“我前来是有一事与梁帝相商，和亲一事，我与二皇叔一同商议出了一个结果，于唐使团千里迢迢而来已经展现出足够的诚意，身为战败国，梁国是不是也要拿出更多的诚意？和亲人选这件事，我们一致认定非梁国三公主梁心云不可，梁国若有心议和，还请梁帝给句准话，虽梁帝连这点诚意都拿不出来，议和也就没必要再议下去了！”

折扇拢，清风止，梁帝一脸冰霜，皇后面色铁青。

飘忽的眼光从目瞪口呆震惊惶恐的后宫妃嫔皇子身上一一而过，停在火盆前默立的梁玥身上。

两世为人，终于扭转自己的命运，而换来这一生即将开始的崭新生活的居然是前世夺去自己性命的人与事，梁玥心中百感交集，她抬头看皇后，那张艳丽的脸颊上的嗔怒羞愤疑惑让她甘之如饴，她前世缺失的，这辈子一定要补全。

对和亲人选皇后是信心满满的，她相信丹亲王绝对抵挡不了留城的诱惑，所以在今日上午她能够飞扬跋扈的在清和殿外与梁玥横眉相对，触到梁玥的目光，皇后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不怒而威，梁玥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面不改色嘴角噙着冷笑，这一战，她赢了。

皇后最心爱的女儿会代替她远嫁于唐，过上当初她生不如死的生活，复仇的快感如同夏日的冰饮凉透心脾，梁玥舒坦的缓缓吸吐了一口气，等着皇上做出最后的回应。

梁心云与梁玥虽同为公主，但在梁帝心目中的地位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于唐的咄咄逼人也不是他能够抵抗的，梁帝一时讷讷，很快抿嘴一笑道：“丹亲王为何没来？”此次议和的最终决策人可是丹亲王，而丹亲王与李瑞在和亲方面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

“四皇子出殡，二皇叔念着此才没有来，但二皇叔已经点过头了，不然梁帝还认为我做得了这个主？现在要看的就是梁国的答案了，梁帝还请放心，若我娶了三公主，一定让她幸福喜乐的！”

幸福喜乐？皇后恼怒的哧声，以李瑞在于唐不高不低前狼后虎的地位与他那些传颂到了梁国的fēng_liú韵事，嫁给了他还不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先前还态度坚决的丹亲王为何一转身就翻了脸？皇后细细回想着与丹亲王在御花园的谈话也为找到有不对劲的地方，这貌合神离的叔侄是何时穿一条裤子了？

梁帝略一思索，委婉道：“此事还要等朕想一想，明日早朝，朕一定会给你们于唐一个答复！”

“好！明天两方的议和契约就要制定，后天我们就会离开梁国，还请梁帝做好准备！”李瑞躬身行礼，恭敬侧身让路。

帝王尊严再次被挑衅的梁帝泛黄脸颊倏地涨红，百官在外，后宫妃嫔在前，身在梁国皇宫，却被于唐的小儿勒令，梁帝面色就如同打翻了的染料桶，五颜六色尽是愠怒无奈，可于唐的兵马随时就能攻破留城，亡国i之君还能有什么尊严骄傲！他闭眼颔首，别了李瑞跟上了送葬的队伍，皇后迟疑片刻也跟随而去。

冷清的清和殿里，妃嫔们面面相窥，局面的反转速度与方向出乎了她们的意料，对皇后向来不满的昭妃元妃暗暗窃喜，容妃脸色更是挂着明媚笑容，五皇子二皇子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发愣，三皇子低着头咬牙切齿，大皇子从李瑞进殿开始就一直注目着梁玥，目光从未有离开过。

“我可能与诸位一同观礼？”李瑞谦和有礼，态度和善友好。

巴不得巴结上这位能够在议和中压丹亲王一头三皇子的昭妃元妃生怕被人抢先的道了好，大皇子几人也没有反对，三皇子似有不满却也不敢吭声，只能随波逐流。

“四公主可愿意？”李瑞追问。

“三皇子要去，谁还能拦着？”梁梁玥捧着灵牌，迈步走出清和殿，纵与李瑞照面也不屑一顾，她与李瑞的短暂联手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除此之外，她不愿与他有一丁点交集。

他今日就要做个不速之客，去看看梁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轻易说出李家辛秘，又能说服吴中剑，还能在寥寥数句之间就让他信任与她，梁国有这样一位公主，若不入李家将来必然也是一位狠角色，可惜的是，梁玥死了兄长，若梁旭不死，将来这江山落到这对兄妹手上的几率绝对只在大皇子之后。

后宫妃嫔一众皇子与李瑞一起离开了清和殿，皇陵建造在京都南面的万寿山中腰，万寿山虽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