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2/3)

修加摇摇头笑了，神情倦怠：“就说了你聪明，还需要我修加解释吗？”

&觉得，让设计者自己讲述自己设计出来的计谋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和认可。”

&那我就告诉你。”修加把匕首立在桌子上，“当年中原商会建立，越来越多的中原汉人来到莫罗国，又从莫罗国深入西域，几乎所有人，甚至是英明的伊德里斯国王都觉得和中原人交易是件好事。可我修加不这么认为。你们中原汉人用你们那里最不值钱的东西换走了我们这里最名贵的东西，你们把你们汉人的习俗带到西域，同化我们，可到头来你们还要杀了我们！你们汉人就是这样狼心狗肺！修加原来只是个侍卫头领，我带着兄弟们大闹了中原商会，结果却被伊德里斯国王制止了。老国王觉得我也是好意，就升了我做勇士。可我修加不甘心，所以我用了女鬼帮我，想要吓走你们汉人！老国王知道是我干的，没有责怪，只是告诫我不许弄出人命，所以这么长时间，所有人都习惯了！好在时常会有新来的中原商人被吓走，说以修加才没停止这个女鬼的计划。”

&么无聊而且没有实际作用的计划你居然实行了这么多年，真是个榆木脑袋！”

&有实际作用吗？你第一次不也被吓到了吗？你们中原人有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一招虽然收效不大，但总是能在对的人身上收到不错的效果。”

&可惜啊，被我发现了。”我笑了。

&在女鬼身上滴上了香水，她在外面没办法清洗只能带回来。”

&以那天你在院子里放了那么多羊肉，就是希望膻味能遮蔽住香水的味道。”

&我修加觉得你不是那天才疑心的。”

&错。的确疑心很久了。”我顿了顿，“从那个叫阿勒哈达的所谓智者跟我说过你们几个人以后我就疑心了。他告诉我哈格耶只是个小丑，而修加你只是个呆头呆脑的莽夫。我可不觉得你们两个人是这种不值一提的货色，哪怕不是什么真金白银的人物，也不是垃圾。所以我留意着你们两个人。哈格耶犯错死后我就开始留意你。我一直防备着你。”

&没有理由啊。”

&防备着所有人。汉人还有句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吗？”

&累吗？”我笑了笑，“你设计害我，又要装作关心我，这似乎比我还累。”

&是说，你对她的时候也会防备着吗？”

&果真的防备，我似乎不会被这把匕首刺中。”

&以修加还是给了你一根软肋。给了你一个不会被你防备的人。”

&会被我防备的人很多。弘义和尚就是其中一个。”

&以说你们汉人都是两面三刀的。”

&两面三刀还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我想了想，“我其实还有个问题。”

&什么之前只是吓唬你最后一次居然要杀了你？”

&道了就告诉我吧。”

&修加不能说。”修加目光坚定地看着我。

&说啊？不说我也知道。”我站起身来到门前，把门上的锁打开。

&知道？”修加转身警惕地瞪着我。

&米斯小王子要来我这念书，你和萨菲雅王妃应该都不赞同吧。你们两个怕哈米斯小王子会变成汉人，所以与其看着他被同化，还不如早早的解决掉我，干净利落。”我回头看着修加，他眼里都快瞪出血了。看来我又猜对了。“所以萨菲雅王妃才会心甘情愿的在那天送哈米斯过来，因为她知道，我一定会死。就算那天晚上我不去广场去找女鬼，你也会在晚上杀了我。我，没猜错吧。”

&你没死。修加算来算去也没算到你没死。”

&不要听个故事？”我问他，但也没等他答复就接着讲了，“从前有个老头儿，他有一个女儿特别漂亮，有三个人都想娶他女儿，于是老头儿就把三个人叫来，问他们有什么资本娶他的女儿。第一个人说他有良田，女儿给了他不愁吃喝；第二个说他有钱，很多钱；第三个人说他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在老头儿女儿的肚子里。知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吗？只有掌控了重点，你才能掌控全局。说到底你碍着身份也不能亲自对我动手，所到底亲手杀我的人是她而不是你，说到底我只要掌控了她，你的计划到最后夜不能实现。”

&怎么能掌控她！她是我的！”修加咆哮起来。

&做计划，几乎不会赋予‘人’这个因素太重要的责任。因为我自己都可能不会按照原定计划行事，更何况是这个计划里的其他人。”我顿了顿，“你的计划太依赖她了，如果她有变数，你的计划也就全盘皆输了。”

&是在利用她吗？”

&用？不，我不是在利用。”我转过身看着修加，“我让她自己做的决定。她可能是第一次做决定吧。一直都是听令于你，你让她如何她就必须如何，稍有违逆你就会非打即骂。或许，你才是在利用她吧。”

&都是她跟你说的？”

&这是我自己猜的。看你的样子，我应该又猜对了。”因为那次我抱她的时候，顺着她的衣服看到了她里面的身体，上面还有几道未消去的伤痕。

&猜没猜过你我的结局？”

&猜你会现在扑过来杀了我，彻底杀了我。”我靠着门站着，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手里还掂着那把匕首。被同一把匕首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