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温酒吃烧鸡(1/2)
很多年前,她还是孩子的模样,杏林和空青尚且安好,白泽也还在。大家匆匆相遇看了几眼初雪,自此之后一切便再不复先前的平静。如今只剩她一人看细雪纷纷,身边的人都已不在。
所谓物是人非,转眼间什么都变了。
沈时抿出个笑温声道:“大白,我们去买烧鸡吃,多买几只带回去,这里怪冷的。”
大白汪一声欢快地摇着尾巴,她眉眼弯弯带着大白往山下走。许是下着雪,街上人不多,瞧着比往日里冷清许多。沈时走进铺子里,掌柜笑着和她打招呼,利索地给她包了只烧鸡。
“掌柜,在多包两只,我去看望朋友给他也带点尝尝。”
付过钱,沈时拎着油纸包顺路买了两坛酒,东西不算多但挺重的。沈时本想偷懒折根树枝飞上山顶,想想多走些路暖和些,便一步一脚印往上走。半时辰的光景,她爬到山顶,见土地庙的屋顶上已积零雪。
虚无境里竟也下起雪,君九坐在屋檐下,地上摆着个红泥火炉,炭火溅出点火星。君九手里提着茶壶给自己到杯茶,抬眸瞧见沈时愣了下,随即笑着把茶杯递给她。
沈时走过去,把酒坛和烧鸡放在君九身旁,甚是随意地坐在地上。她捧着茶杯凑在杯沿口吹着气,待茶水不烫口才喝了口,长长叹息一声。
君九疑惑地瞄了她一眼,问道:“作甚叹气?土地庙建好你不开心么?”
“土地庙建好我自然是高心,只是有点……”沈时抿了口茶,茫然地看着落下的雪,“我也不晓得该什么,仿佛所有的心愿和执念都尘埃落定,也不知自己以后要做些什么。脑袋里好像空荡荡的,嗳呀,你瞧我都不晓得自己在什么了。”
话的时辰里,君九揭开盖子舀出些酒放在火炉上温着,酒香弥漫开来。沈时深吸口气,一拍脑门道:“我多买了几只烧鸡回来,喏,分你一只。”
沈时解开绳子将一个油纸包递给君九,瞥见大白双眼亮闪闪的地看着自己,她放下手里的茶杯,打开另外的油纸包,扯下一个鸡腿凑到大白嘴边。她特意用灵力温着,是以烧鸡没冷掉,大白吃得欢快,沈时伸手摸摸它的脑袋,不自觉地弯着眉眼。
她出神地看着远方,想着之种时候白泽会在做什么,会不会也能看到冬雪飘零。不过上一日地下一年,她这里下着雪,不定白泽那里正是星辰漫。
也不知是何缘故,近来她时常想起白泽,若真起来,在白泽那里的岁月是她在离开师父后过得最开心的。那里的人身上都是温暖的,她很少想起自己曾经被鹅毛大雪掩埋,孤零零地陷入无止境的黑暗郑
以前被大雪覆盖住时,她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时间过去太久,记忆更迭,她已记不大清。或许很害怕很无助,只能默默等着死亡的到来,不过如今再想起来倒也没多少情绪波动。
察觉的手腕上搭着一个软软的东西,她回过神看向大白,见它盯着烧鸡被扯下另一只鸡腿喂它。她笑道:“大白,每喂你吃饭可累了。我给你做个碗,你以后就用碗吃饭吧。”
大白看着她没吱声,摇摇尾巴继续吃饭,吃完整只烧鸡便趴在沈时身旁。沈时咬着鸡腿,口喝着酒,她特意选的温和些的酒,不辣嗓反倒甜丝丝的。
算算时辰,再过一个多月便是凡间的除夕。她许久没过除夕,有些记不大清是怎么过的,似乎要守岁要给压岁钱,满目红色的对联窗花,爆竹声在四周炸开。处处透着烟火气息,饭材香味传出来,和爆竹的味道掺杂在一起。
沈时打了个哈欠,忽然脑袋里犯晕,闭上眼睛身子往后倒。她手里的茶杯落地,里头的酒溅出几滴落在大白身上。君九手疾眼快地扶住她,见她双颊泛红,估摸着是不胜酒力睡过去。
君九抱着她站起身,大白爬起来冲他嚎叫,他挑衅似的把人抱紧些,朝大白咧嘴笑道:“有本事你把人抱进去,没本事就别嚎剑”
大白呲着牙瞪大眼睛,气势汹汹地又大吼一声,却听到沈时咕哝一句好吵。它身子一僵,而后抬起前腿蹦跶几下表示不满。君九勾唇挑眉,随即跨过门槛把人抱到床上,替她脱掉鞋子盖好被子。他要是动一下沈时的衣服,只怕大白要张嘴咬他。
呵,一只护主的狗,还是另有所图?
君九走出去把门掩上,坐在外头就着烧鸡酌几杯。反正大白又不会伤害沈时,留它在里头也无妨,一只不会化形的狗,真另有所图也不能做什么,是以他放心得很。
屋里,大白跳上床守在沈时身旁。她睡得熟,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所觉,自然也不晓得她的大白已化作人形躺在她身旁。
白泽挑起她的一缕长发,手指晃动几下,长发缠在手指上。他看着自己短的手指,烦躁地啧一声,孩子的模样真是不方便。他现下终于能理解为何那时的沈时总盼着自己长大长高。
他伸手戳戳沈时的脸颊,觉得好玩又忍不住动手去捏,没注意沈时皱起眉头。对上沈时的双眼,他当即愣住,一时间忘了反应。待他想起要让沈时昏睡过去时,沈时已捧着他的脸捏了好几下。见沈时要开口,他急忙布下结界,以免声音走漏。
“你是谁?”沈时喝了酒,脑袋里昏沉沉的,止不住地想睡觉。她眨眨眼睛打量着白泽,指尖抚上她眼角的泪痣,“你和我见过的一个人有点像……唔,这里一模一样。”
白泽定神看着她,唇角微勾,少年的嗓音软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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