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一章 江城篇 初遇7(2/2)

“娘娘！他可是驱魔师！”

“我知道。”我往前走，顺便伸手抚过小七的手，她指尖缭绕的冥光幻气在我还没碰触到时候骤然消散，小七瞪着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位是京都上师肖氏的肖公子，即为医者，你们以后要唤做他为肖先生。”

“可是他……”小七似是极不甘心。

“误会已除，你们俩便不能淡定些？昨夜为了你俩，我和肖先生把咱们青山的宅院都拆了，眼下我们要寄人篱下，到底还是要跟他客气些。”

“什么？他还拆了我们的宅子？”小七惊呼一声，我抬眼肖成渊，他也是一片晦暗不明。

“一处宅子而已，反正我在江州也待得够了，过些时日咱们一起游历去。”

“江州有船，我们可从水路，循江州出发，一路途径怀安，灵泉，吴桥，夔州等地，一月后，我们可在京师靠岸。若娘娘不惧奔波，我们亦可走旱路……”

“肖公子要去京师么？”我疑道。

“也不一定非要回去。”

回去？也对。

肖家自本朝开国伊始便一直世代承袭国之天师一职，势力范围自然多在以京师为中心的中原地区。

我心忖：京师虽危险，但倘若肖成渊能全心全意对我，那京师也不失为一个繁华婀娜的好去处。而且运河沿岸多秀丽风景。头些年，我因和殷墨虞约定好，不在大荒就一定会在江州的莫宅，以此好让他随时随地知晓我的去处。如此算来，我亦有多年没有离开江州了。而此番肖成渊选定的水路是如此诱人，我心内不禁也有些痒了……

但转念再想，毕竟肖成渊是驱魔师，倘若他不是全心全意护我，而使了诈，为诱我等入京师。到时候再临阵倒戈，我想到彼时，我若全身而退却是需要力气了。

我暗道，我虽然有心在躲殷墨虞，但还不至于躲到如此要将己身置入险境的程度。

许是见我面露犹疑之色，肖成渊稍稍正了正身形，低着眼目光毫不犹豫地直视着我。我心内一动，不禁有些慌乱，但还是硬着心性抬起眼直看着他。

我想他是不会不知道我所犹疑之事。他亦能知，相识不过一日，要我完全相信他也是不可能的。

我与他对视良久，他竟仍是面不改色，落落大方。他见我眉心忧虑一阵，忽而开口道：“若娘娘不相信成渊也无妨。不如由娘娘选一去处也好。”

我听闻微微一怔。

终究是我有求于人在先，我此番怀疑必定是失礼的。但失礼总比失命强……可是……既我有求于人在先，若我再反悔，我又拉不下这颜面。

啊……真真是让人纠结。

肖成渊看出我的心思，声音不禁沉了三分，期间若有似无许多失望，却不知是不是我听错：“娘娘若反悔便做罢也可，待青山宅院修缮完毕，我便送您回去，期间一干费用皆有成渊承担。此后，我照例做我的郎中，亦不会再招惹于你半分……”

“肖先生何苦说这气话。”不等肖成渊说完，我突然倏忽一笑：“我跟你一道便是。”

“娘娘！”不等肖成渊反应，金果儿平地一声，我回头去，正对上她焦急的神色。

“娘娘！容金果儿说句忤逆您的话，纵使殷少主有千般不是，他这么多年所作之事也都是为您好。您为了气恼他而跟个驱魔师为伍，就算殷少主不计较，倘若老家掌在天有灵……”

“够了！”我猛地低声喝住金果儿，金果儿应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老家掌老家掌……

“她若真能在九泉之下气得吐血活过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