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不杀之恩(1/3)

“是我！”余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不是走了吗？”黎安安又气又惊。

“我这不是担心你，回来找你吗。结果这么精彩撞见打群架！”

余可直奔酒吧后被告知美女学姐已多日没现身，估计是去了别处旅游。他一时无聊估计黎安安还在学校就回头来找，结果正好撞见群殴场面。

两人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鹿河打架果然凶残。十几个混混都迅速被打得躺的躺，跑的跑，更多的远远围在一旁不敢轻易上前。缠着绷带的瘦尖脸另一只手应该也是骨折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妈的，一起上。”为首那个花臂男吼了一声，再次吆喝跟班一起围殴。

一个拿起棍子直劈鹿河头顶，一个拿刀偷袭他后背，还有俩伺机围攻鹿河下盘。但都没有鹿河身手快。

一切都不知道怎么发生的。

棍子击中了混混同伴头顶，一个身影嗷了一声捂头倒下。拿刀的那个手腕被他掰折，明晃晃的刀被击飞好远。试图偷袭的两个一人挨了一脚直接摔进大安湖里。不会水的那个上下扑腾直喊救命。

局势已经很明了。

“他，他这么能打？”余可不敢置信。

黎安安扫了他一眼，知道余可想什么：“你要感谢鹿助班不杀之恩。”

“什么我感谢，你难道不要？是谁扇了他一巴掌，那巴掌响得……振聋发聩！”

“我只是扇巴掌，你摸的是他屁股！是赤果果的调戏！而且你挑衅他多少回了？要不是我拦着你，你现在死无全尸！”

大约是觉得那群混混被鹿河□□的不堪一击，已经不会有任何危险，两人躲在树脚阴影里互喷得热火朝天，俨然忘了眼下是何局面。

余可刚想回击黎安安，却忽然发现她被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黄发混混冲过来迅速拖走。事发突然，余可眼睁睁地看她露出惊恐眼神，忘了要作何动作。

黎安安被拖到了路灯下。

“你给我住手！”　黄发混混声音有些抖，嗓音变得又尖又厉。一把刀横在黎安安脖子前，冰凉一片。

混混跟麻杆似的的，黎安安被迫踮起脚尖，不然刀锋随时被割破她脖子。

“你，你放了我大哥。我就放了她。”

鹿河手里拽着花臂男衣领，花臂男已经毫无反击之力，脸上糊了大片血迹，放弃抵抗似的任他拎着。

鹿河回过头，头发乱了，衣服上不少血渍，不知道是他还是那些混混的。昏暗灯光下，他模样有点骇人。黎安安发现鹿河眼神又是那天在老师办公室里的样子，冰冷，没有任何情绪，用目光就能让人直接冰冻。

砰一声，花臂男被扔到地上。鹿河一步步走近。

“你，你别过来，”黄发混混大声喊着，“不然我对她不客气！”

“随便你，”鹿河勾起一抹笑，眼里没有笑意，“她跟我没任何关系。”

刀锋明显贴紧了皮肤，一道血印迅速沁出。

黎安安带哭腔大喊：“助班，助班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先别过来成吗？”

鹿河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眼神开始充斥嗜血的狂热。

“别过来！疼疼疼！”黎安安急了大喊。

鹿河终于站定，黎安安松了一口气。身后的人动作也明显放松。

谁知眼前白光一闪，一把刀不知何时朝她飞来。

刀风凌厉，竟似有杀意。

黎安安以为自己会小命不保。

眼前的一切似慢镜头般缓缓在她眼前展开。明晃晃飞来的刀，余可倒抽一口气的惊呼，自己蓦地凝住的心跳，昏暗光影下鹿河的脸。一切缓慢而清晰。

结果念头只转了半瞬，刀已经稳稳插中黄发混混握刀的手背。一声惨叫在寂静的小路上响起，“哐当”一声架在黎安安脖子上的刀落地。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爆发力，趁身后那人惨叫手松的刹那光速弹开，抱住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浑身哆嗦。

之后发生什么黎安安完全没印象。

余可挪到她身边想要搀扶她起来时，黎安安才发现自己已经瘫软在路边，想站起来但有心无力。余可拽了半天才把她扶起来，夹住黎安安胳膊下的那只手微微抖着。两人对望一眼，差点要执手相看泪眼。

鹿河站在湖边，身影颀长，远处看还是个翩翩少年模样。

但黎安安还记得刀扔过来时他的冷酷表情，徒手和抄家伙的混混打架时的戾气，还有黄发混混一手血迹痛苦嚎叫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奋？像野兽嗅到了猎物受伤的血腥味，新一轮的杀戮在蠢蠢欲动。

一帮混混已经跑得七七八八，剩下一个实在动不了的歪倒在原地，发出痛苦的□□。从湖里爬起来的那个浑身湿透地瘫倒在路边，地上一大滩湿哒哒的水渍在他周围无声蔓延。有血腥味从风里传来。

黎安安跟余可拿不准是跟着混混一起跑路，还是呆在原地等鹿河回过神来再恭送他离开？两人已经胃里抽搐，腿肚子打颤，只想赶紧脱身压压惊。幸好鹿河没有站多久，终于从湖边转身走来。

从湖里爬起来的混混见鹿河走近顿时惊恐，连滚带爬地往后方跑。但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地，底下压到个背包，鹿河的背包。刚才黎安安被拖出来时掉在地上的。

鹿河几步上前，一从混混身下扯出已经湿了一大片，烟灰色的外侧口袋上还染了几道红色血迹。黎安安记得，那似乎是她当时翻出那副速写的地方。

他眼里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