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剑霜寒(1/2)
但人多却并不意味着就能占据上风,起码看现在的情况,应该就是如此,少年陷入沉思,他觉得凭自己敏锐的战斗直觉判断,这两名五境修士很有可能再有百招就要死在朝春风的手下了。
“啧啧……大人物就是厉害,难怪长安城里那么多人想要你死,原来你这么强大……”
少年感慨道。
可惜强大归强大,朝春风却依然不得不死,因为今夜他来了,朝春风便没有活着的理由了。
——千里杀一人,十步不愿行。
这联诗句说的便是这名少年,百里若邪。
没有任何修炼天赋与资源,却还是凭借极强的意志忍受着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贯穿筋脉之苦,硬生生跨入了修行界的大门。
一境杀二境,整整埋伏了七天七夜,粒米未进。
二境杀四境,这在谁看来都不可能,然而这名少年却偏偏做到了,整整三个月,整整一千多里的距离,凭借极强的忍耐力与意志力,百里若邪成功将一名悬赏额极高的四境修士逼疯并杀死。
长安城里有许多大人都对百里若邪感兴趣,谁都想知道这名少年的极限在哪里,然而从没有人看见过,就连他自己也许都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他很缺钱,然而他却不愿意替任何人卖命,因为长安城里的大人只会把他当成一条狗来使唤。
哪怕是小人物也有自己的尊严,我既然能当人,凭什么做狗?百里若邪的想法便是如此简单。
可惜除了自己以外,他却还有一名自幼多病的同伴需要照料,他虽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然而一起在乞丐屋里长大的他们,却早已拥有着生死不渝的感情。
那年春,她为他乞讨两个馒头,却被几名纨绔欺辱,等他赶到之时,她已奄奄一息。
那年夏,他带着虚弱不堪她来到长安城,却得知后者活不过三年,仇人乃是靖安王之子,此生报仇无望。
那年秋,为了看得起病,他为她走上了这条杀手之路。
他还年轻,可或许这个世间已经没有比他心性更执着的人。
朝春风若是知道今夜想要杀自己的人有这么一位年轻人,心里也一定会悚然。
不过他或许没有这个时间,因为他忽然感觉到制造出今夜雨幕的那位大修士似乎已经动身,朝自己这边过来了。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这种高手作为后台,然而对方却径直朝自己前来,既然不是友,那么便是敌。
到头来还是斗不过长安城里的几条毒蛇吗……朝春风惨然一笑,骤然战力全开,一掌重伤了两名五境修士。
“六境!你竟然是六境修士!”
“情报有误,朝春风突破,连跨两境!”
两道惊蝉般的喊声瞬间穿透了夜幕,回荡在这片雨云的下方。
那名制造出雨云来的高手似乎也有些惊讶,于是加快了步伐,他的身影在黑夜里跃动,犹如一道闪电。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的那两名手下能否在朝春风的手中撑到自己赶来。
他没有把握,因为朝春风这个人,在许多长安城权贵的眼中,从来都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不确定,便意味着朝春风的身上有着无数种可能,而这无数种可能里还包括着一种最恐怖的可能性。
朝春风的修行天赋实在太强,他们根本不怀疑,只要给朝春风时间,他就能修成十境以上的大修士。
而一名不受约束的十境大修士,对于帝国来讲就是一枚炸弹。
于私于公,王安阳似乎都有理由去除掉这么一个不确定因素。
然而这阵雨却成了他计划众的唯一败笔。
因为这阵雨下得太怪,太过及时,就好像是那一夜,差点帮助宋青书逃走的那场夜雨。
很少人会注意一场雨的不同,但陆云川却偏偏注意到了。
事实上从宋青书被他抓住以后,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与宋青书接应的权贵究竟是谁?贩卖那么多武器给他的人又是谁?
今夜陆云川似乎找到了答案。
他必须亲眼看见那名七境的修士,他是大楚的皇子,那么他便有义务去防范这么一名潜在的叛徒。
然而想要找到答案,他还得先踏过这群官兵的尸体……
手起刀落,踏雪寻梅削断一柄刀刃,有一名敌人在他的手里饮恨。
他望着这群眼里尽是恐惧之色,不敢主动上前的官兵,脸上露出一抹愁容,忽然叹了口气。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清晰。
“若大楚军官尽是你们这些欺软怕硬之人,某日六国来犯,谁能守我大楚边疆?”
无人回应。
“既然如此,尔等不如早上路,休丢我大楚脸面!”
从陆云川握紧踏雪寻梅的那一刻起,官兵们便觉得这名少年身上的气质忽然一变,明明是一位生性跳脱得没有边界的不正经少年,杀起人来却如此老练……简直就像是死神,那把剑也不是剑,是死神的镰刀。
官兵统领硬着头皮问道:“阁下是谁?我等是官府的人,若是阁下愿意就此退去,我可保证不会追责阁下。”
陆云川不怒反笑道:“前几日那两名在立秋河畔被人捶得鼻青脸肿的巡卫可是你们的同伴?”
官兵统领看着年轻人和善的面容,有些害怕地点头道:“是的……”
陆云川也点了点头,长剑一挑,官兵统领的胸口上忽然出现一个血洞。
“既然同流合污,那么你们便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官兵统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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