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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物。玄奘的第二遍语言说完,又等了半晌,松林中还是无人现身。
辩机又低头看了看影子,肩头一晃,两口雪亮的雪特剑从他背负着的布包中
脱鞘飞出,绕着他的身周飞舞,辩机双手一探,便握住了雪特双剑,他喝了一声,
双臂一展,周围登时寒气大盛,他持剑就要向那树桠飞刺过去。
便在此时,听得玄奘说道:徒儿莫要莽撞,且看清楚。
辩机身形一顿,精光闪闪的目光一扫,只见玄奘搁放在膝上的一只手掌,四
指合拢,只有一根食指斜挑而出,却是指着侧前方的一棵松树的阴影处。
辩机心中一动,当下双手捏着剑诀一引,两道雪亮剑光冲天而起,飞刺向那
半空中的松树枝桠,剑光至半途,突兀的一折,向着玄奘所指的松树阴影处,闪
电般斩削而下。
呀?那空无一人的松树阴影处传出一声惊呼,剑光掠过处,一层水幕也
似的东西被打破了,现出一名身穿紧身紫衣的窈窕女子。
这紫衣女子的脸色略显苍白,她骤不及防的被破去了隐身法门,却是及时撃
出两根短刺,银牙轻咬着唇片,叮叮的两声,将两口雪特剑挡了下来。
然而,两口雪特剑所蕴含的寒冰本源煞是厉害,那两根短刺瞬间就染上了一
层白霜,彻骨的寒气直透双臂,唬得紫衣女子缩手就将那两根短刺扔在地上。
辩机也不追击,招手收回了两口雪特剑,盘旋在身周,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紫衣女子约莫二十来岁,体态窈窕动人,脸容甚是娇美,被破去行踪后,她
也不惊惶,就那样咬着唇片,亭亭立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张得大大的,带着
数分薄怒的瞪视着玄奘师徒。
玄奘缓缓站了起身,合十说道:这位姑娘,酒家传音是一桩,小河幻影是
一桩,今松林藏形又是一桩,姑娘连番戏弄贫僧师徒,不知是何故?
紫衣女子瞪看了玄奘一阵,忽然噗嗤一笑,敛衽行了一礼,银铃般娇笑着说
道:小师弟,妾身红莲,乃是你家七师姐,这厢有礼了。师姐只是在跟你开玩
笑,小师弟乃是有身份的高僧,可不要见怪了。
玄奘皱眉说道:小师弟?七师姐?姑娘莫不是找错人了?
自称为红莲的紫衣女子,桃花眼眸滴溜溜的一转,瞟过兀自操控着两口雪特
剑凌空飞舞的辩机,又娇笑着说道:你家七师姐我此前也是这般想的,不过自
从见识过小师弟的手段后,便知道没有找错人。她正笑靥如花的说着,声音忽
然一滞,掩嘴咳嗽了起来,她的嗓音本清脆甜美悦耳,然而一句话说到后半截,
便带了几分暗哑。
玄奘和辩机不由对望了一眼,这应是被昨日的狮子吼震伤了肺脉。
红莲轻咳了一回,颇有几分幽怨的看着玄奘,又自说道:你家七师姐我数
天前来就到此地,不过见着小师弟跟师姐描述的似乎有些差异,便暗中跟随了几
天,看个仔细,免得找错人了。岂料小师弟的手段厉害,你家七师姐只是稍稍开
了个玩笑,就被小师弟的佛门神通伤着了。
她一番话说得凄然欲泣,左手轻抚着sū_xiōng,一双媚眼隐隐有泪花,状甚可怜。
玄奘也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瞧着她。
红莲那点漆般的美眸又转了几转,凄然的神态便不翼而飞,她柳眉一蹙的说
道:此事暂且不说了。你家七师姐我受同门所托,不远千里的来寻,不管小师
弟还是不认,我怎么说也算是远客,小师弟就这般待客?站了半天,我的腿都酸
了。
玄奘笑笑说道:松林中简陋,别无他物,红莲姑娘若不嫌弃,贫僧这蒲团,
就让与红莲姑娘坐如何?他说着弯腰拣起松树下的蒲团,拍去尘土,走前几步,
轻轻放置在一片青草地上。
那红莲也自不客气,款款的举步走到那蒲团前,举起纤手轻轻一拂,那灰扑
扑的蒲团闪过一道亮光,登时就化作了一幅华丽的坐垫,坐垫旁边的青草丛中,
也长出一些艳丽芬芳的花儿,将坐垫映衬得甚为美丽。
红莲这才满意的嫣然一笑,侧身坐了下去。
辩机闷哼一声,将两口雪特剑还鞘,拿过自己的蒲团,放在松树下让玄奘落
坐,自己则是垂手侍立在玄奘身后。
38红莲
数月前,在沾化城外,阴阳宗与寻龙观、千相门展开的那一场修行门派争斗,
玄奘因被阴阳宗所掳,卷入了争斗中,后来吃了一记仙家宝贝芭蕉扇,被吹飞至
海外,才有了龟流岛之行。玄奘被远远吹飞后,阴阳宗的银衣人萧万里拼着折损
法力,勉力保全了剩余几名门人的性命,其后黯然领着这些残存的门人返回了宗
门。
回归宗门后,曾与玄奘春风一度的符红瑶黯然神伤,思念不知生死的玄奘,
与玄奘有交情的大弟子罗黑虎也自郁郁。银衣人萧万里看在眼里,心中甚感愧疚,
他在门中素来脸冷心热,玄奘被吹飞一事,乃是他看顾不周之故,他便遣令门下
两名出色弟子前往寻找玄奘,寻着了,便带回来拜入阴阳宗。
符红瑶和罗黑虎均受了不轻的伤势,需要静心疗养,一年半载之内是不能离
开宗门的。
这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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