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浮尘万丈谁迟缓(1/3)
苏漓若奋力挣扎,始终使不上劲,而他欺身压住她,邪恶的双手已扯破她衣领,坦露出如雪洁白无瑕的锁骨。
苏漓若绝望的眸光浮现出那张冷冽俊美的脸,眼角泪水凄楚滑落,心底荒凉切望呼唤:王爷,救救若儿!救救若儿...
她终于痛彻心扉地顿悟:原来无论身陷何处,危急之时,她所有执念意志,牵盼的只有他。自然而然的念头就是向他呼求,无论怎样的悲伤愤恨,也无法改变他已深根蒂固,烙印她心,占据整个生命。
然而,这一次她知道,他不会来救她,即便来了也来不及救她。陷入绝境的恐惧渗透她的每一寸肌肤都颤栗,袭击着她的每一个毛孔都悚然。
她恨得咬牙切齿,却依然抵不过从心底涌出的绝望悲怆。慌乱之中,她的手触碰腰间的无熵剑,她颤了颤,倏然抓住剑柄,决然一抽,一道闪光掠过,顷亮她眸子,倒映出风玄淙**贪婪的目光。
哧!一声划过耳边,他陡地停滞撕扯衣裳的手,瞪着眼珠,愕然微张嘴巴。不敢置信低头看着腹部的蝉翼般的剑,已隐没整个剑身,剑尖已穿透腹而过,刹那间,吸附他浑身的鲜血,顺着剑尖汩汩滴流。
苏漓若恨恨抽出无熵剑,贯彻冲击力致使他的身躯腾空翻落,怦!一声,重重落地。他仰头呲咧嘴巴,却发不出一句言语,濒临死亡的恐慌,扭曲着狰狞的面目,头无力一垂,俯地不动。也许他置死也不敢相信,他会命丧他最惦念的女人手里,结束他yín_luàn放荡的一生。
苏漓若惊悸地喘着气,颤动着手将无熵剑收入腰间,双目紧紧盯着俯伏在地一动不动的风玄淙。
许久,她才幡然醒悟:她杀人了!杀人了!
她的身子抑制不住瑟瑟发抖,脑海里的所有思绪轰然倒塌:她居然杀人了!
此生,她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手持利刃杀人。
此刻,她才感同身受真切体会,当一个人绝望到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困境,她的手也会沾满鲜血。
她终于理解他为何杀人!他为何冷漠!他为何狠戾!
一室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嗅觉,她难受地干呕着,翻江倒海般干呕,却呕不出什么。
夜,死寂般沉静,内室的烛火不知疲倦地闪烁着,燃尽方休。
苏漓若蜷缩床上角落,眸光惊恐低垂,不敢瞥视。
哐当声响!门被踹开,她猛地回神,四目相对,一如当初,他一袭月白飘逸,她恍然如梦般凝视。他的每一步都锤打着她的心门:他终于来了!他对她的爱从不失言。
待他走近,她彷徨注视他,茫然颤抖道:“我...我杀人了!”
风玄煜心如刀割,脱下长袍为她披上,遂瞥了一眼地上风玄淙的尸体,俯身抱起她,淡然道:“无妨!”
苏漓若窝在他的怀里,颤栗的身子,恐慌的心执意重复着:“我真的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
风玄煜低首吻了吻她的额头,轻柔道:“没事!没事!”说着,脚步缓慢而又沉稳地走出门。
门外,屋檐下的灯笼隐约照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一群黑衣侍卫手持兵器围着,个个慌张失措谁也不敢上前,眼里惊悸显而易见,连昏暗的夜色也无法掩饰。
风玄煜抱着苏漓若走近他们,冷冽的目光漠然无视,脸上呈现邪魅的戾气,在夜幕下诡异可怕至极,他每一步向前,他们便惊惧后退。
她惊悸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裳,身子剧烈颤抖。
风玄煜停止脚步,如淬了毒的目光缓缓顾环他们,冷若冰霜的脸上桀骜狠戾。半晌,他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暗暗惊悚,纷纷避退,逐渐让开一条道。
风玄煜抱紧苏漓若,凌空飞跃,如展翅疾飞的雄鹰,掠过夜空,留下一道伟岸轩宇的优美弧度,趁着夜色茫茫飘逸而去。
一群黑衣侍卫愕然仰视他离去的背影,皆暗暗庆幸方才没有出手,否则早已身首异处。
就在他们呆怔之时,一声惊叫打破了平静而漆黑的夜空:“殿下殁了!”
太子府顿时沸腾,人心惶惶:“什么?殿下出事了?”
“定然是邑王所为,赶紧派人禀告陛下!还有晏妃娘娘。”
“这不一定,邑王方才在外面与侍卫交手,室里只有那个女人...”
“原来殿下寻欢之时,被女人所杀...”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阳光下无处遁逃的罪恶,只能藏匿在黑夜里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惠仁宫。
酣然入睡的熵帝听到年公公喘气吁吁呼声:“陛下!陛下!”
熵帝猛然睁开眼,沉声道:“何事如此惊慌?”
年公公惶恐俯伏在地,低泣道:“陛下,太子殿下殁了!”
“什么?”熵帝倏然跳下床,猛喝一声道:“怎么回事?”
年公公惶然半晌,才颤巍巍道:“据...据太子府的人,禀...禀告,邑王夜闯...太子府,带走一个女子,然后...然后府上的人才发现殿下早已...早已气绝身亡...”
如当头一棒,熵帝踉跄几步,捂着胸口,怒斥道:“休的胡言!煜儿与太子素无来往,如何夜闯太子府?”
“陛下,保重身体呀!”年公公慌忙起身扶住熵帝,道:“太子府的人是如此说词,邑王因一女子,而夜闯太子居室,且出手伤了十几名侍卫,只是不知真相究竟如何?”
“这帮狗奴才,居然敢随意诬陷栽赃,传旨下去,严惩不怠!”熵帝剑眉怒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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