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过河拆桥(1/2)
管事夫妇哀声不绝,脑门儿甚至已经磕出血来。
虞琬宁没有理会地下的两个奴才,而是意味深远地看向孙姨娘。
孙姨娘此时慌乱难当,却又不敢开口求情,实际上她也没想过要为这两个替她效力多年的奴才求情。
甚至还在盘算着如何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他们身上去。
思忖一番,孙姨娘终于狠下了心,上前一脚踹在陈氏身上。
指着陈氏咬牙骂道:“好你们两个大胆的奴才,承蒙老爷赏识,让你们打理田庄,你们倒好,不思知恩图报,反而报假账来蒙骗主子,要依着我说,就应该直接打死,现在老爷开恩,只送你们去修城,你们居然仍不知足,还不赶紧闭了嘴,乖乖随高管家出去?”
“孙姨娘……”
那陈氏被孙姨娘踹得身子歪了一下,额头撞在棍边的棱角上,原本已经在地上磕出血来的额头更是血流满面。
她此时也顾不上擦一擦已然流到眼睛上的血,一双猩红的眼睛狠狠地瞪向孙姨娘。
“我们两口子虽做错了事,却也并非全然是我们的错,当初不是你找上我们,叫我们在账上动手脚,弄银子给你的吗?这些年来,我们抠出多少银子来,几乎全部进了你的腰包,你吃着肉,我们两口子不过是喝了几口汤罢了。
事到如今,你不为我们说句话,反而翻脸无情,落井下石,当真是要过河拆桥吗?我们给你弄了那么多银子,你却如此对待我们,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你胡说,你这是疯了……”
孙姨娘突然涨红了脸,一双手剧烈地颤抖着指着面色狰狞的陈氏。
“你们两个刁奴,自己贪了田庄的收成,还蒙骗主子贪污采买农具耕牛的银子,现在老爷慧眼如炬,识破了你们,你们不思认罪悔改,居然还敢攀咬旁人,你以为诬陷了我,便能减你们的罪过吗?”
“奴才自然知晓绝无减罪的可能。”
陈氏咬牙切齿地道:“可我们哪怕是今日便死了,也绝不让你这个贪婪无义的贱人将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去。”
她突然转头看向虞德陵,先是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然后才道:“大将军对奴才们恩重如山,奴才们原本应当好生办差报答主子恩德,可自打这个孙姨娘掌家理事后,便要奴才们为她敛财,奴才也是一时糊涂,怕不听话便丢了差事,也是贪图她指缝里漏出来的那点子微薄好处,竟答应了,犯下大错。
大将军若是不信,可现在就派人去孙姨娘屋里查验,以前的有不肖说,便是今日,奴才两口子弄出来不少银子,刚刚奉于了她,是用一块姜黄色帕子包着,奴才亲眼见她叫丫环收到卧房榻侧的柜子里了,只需让人一搜便知。”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挑唆大将军府搜府,你居心何在?”孙姨娘听了陈氏的话,咱得声音都真了,嗓音也变得尖细刺耳起来。
“姨娘说笑了。”
虞琬宁好整以暇地道:“陈氏明明只说叫搜你的院子,可没说要搜整个大将军府,谈不上搜府一说,这等话,劝你还是谨言的好,否则传了出去,伤了大将军府颜面,岂是你一个婢妾能承担得起的?”
“我……”
孙姨娘被虞琬宁堵得说不出话来,忙转向虞德陵哀求道:“求老爷,看在婢妾多年尽心服侍您与夫人的份儿上,给婢妾好歹留些颜面,您这一搜,岂不是要吓着阿瑶和绍垣了,日后婢妾还如何在府中做人,两个孩子还如何做人?”
虞德陵虽然对孙姨娘感情一般,但到底还是疼爱那两个孩子的,此时听了孙姨娘的话,心里顿时有些犹豫起来,踌躇着没有说话。
虞琬宁一看,这可不行,不能前功尽弃啊。
于是便道:“阿爹,姨娘怕吓着二姐和绍垣,倒也有理……”
孙姨娘一听虞琬宁这样说,心里虽然诧异,但还是向她投来了热切感激的目光。
然而虞琬宁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又一次咬牙切齿起来。
虞琬宁讥诮地瞥了孙姨娘一眼,才接着对虞德陵道:“搜还是得搜的,毕竟姨娘为您生养了两个孩子,又掌事理家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岂能由着陈氏这刁奴如此往姨娘身上泼脏水?今日若没个确切的说法,姨娘这一身儿腥可就再也洗不掉了。
所以,依着女儿的见识,倒不若让蓉香寻个由头,将二姐和绍垣带往别处玩耍,避上一避,然后高管家再带人进去仔细搜查一番,若无这刁奴说的那什么姜黄色帕子包着的银子,也算是还姨娘清白了。”
其实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早已没人相信孙姨娘是清白的了,虞德陵原是怕吓着虞琬瑶和虞绍垣,此时听虞琬宁如此说,便知道今日之事断无可能善了。
否则日后整个大将军府一众管事下人效仿起来,这家可就没法儿管了。
于是便冲蓉香与高管家点了点头:“就照阿宁说的办,去罢。”
蓉香与高管家领命出了门,孙姨娘便知再无挽回的余地,一时脱力,瘫坐在地上。
那陈氏解了恨,在一旁兴灾乐祸地看着孙姨娘,一脸狞笑——既不救我,那我便也将你拖下水。
这次倒没用多少时间,高管家很快便回来。
进了屋先是目光冰凉地瞥了瘫坐在地的孙姨娘,然后才行了礼,躬身向虞德陵与虞夫人回话。
“回老爷夫人,奴才在方才陈氏所说的那个地方,找到了用姜黄帕子包着的银子。”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