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叩心扉欲语(1/2)
这次司马澄听得很清楚,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眸色很快就暗了下去,悕雪若想练成箭术,那这些苦痛是她必须要经受的,这一点上,他无能为力。
司马澄久久不语,悕雪还以为他会出些什么安慰饶话来,结果却直等到了司马澄的反问:
“陛下为何要举行大射礼?“
司马澄逼迫悕雪时惯用的语气,悕雪甚至不用抬头去看,就可以想象出司马澄此刻的表情。
刚才还因为自己的过分言语而自责的悕雪,曾经的委屈、隐忍、踌躇顷刻间又卷土重来,什么口口声声的理解,到头来都是谎话!
“澄公子这么聪明,你这么会不知道。“悕雪当仁不让,压低声音,学着司马澄的语调。
“那陛下是为何如此恼怒呢?“司马澄不恼,语气依旧平静如水。
这次,悕雪是真的被问住了,司马澄是在指她刚刚那番语无伦次的职责吗?话去,心里是畅快了,但转念就开始后悔了。
况且,司马澄也不回嘴,弄得悕雪愈发不安,她甚至都考虑起,若司马澄这次真的生气不管她了,那应该去找谁帮忙。
“嗯?“司马澄继续用那种上扬的语调,邪魅、狡黠、隐而不发,压得悕雪喘不过气来。
“你不是应该也知道……“
或许是因为心虚,亦或者是有些内疚,悕雪得声音变了,语气也软了下来。
“在下知不知道不要紧,重要是陛下自己知不知道。“司马澄依旧坦然自若,沉着地应对悕雪的躲闪。
悕雪又何尝不知,司马澄的每一个问题,一步步拨茧抽丝,都指出了悕雪的症结——她过于想成为大家眼中的好皇帝,企图去满足每一个人,有时便会失去皇帝的威严,有时甚至回失去自我。
之前有司马澄在旁提点,悕雪便觉得似乎有了依靠,更加气定神闲,在朝堂上也会更为果敢魄力,而她现在失去了司马澄的支援,孤身一人,一下子又陷入了这个怪圈。
“在王府的时候,陛下曾,做皇帝不是为了名利,也不是为了权力,然而陛下现在却为了保住帝位,在迎合他人,屈从于权势,陛下为何回宫,陛下始终没有给属下一个明确的答案,所以陛下做皇帝,只是为了活命吗?“
司马澄的语调冷漠的让人忍不住哆嗦,残酷地将是事实一层一层拨开,毫不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悕雪一时答不上话,却又无法否定,若,悕雪之前的牢骚是基于流言,都是打闹,而司马澄的话则句句在理,敲击于心灵,掷地有声。
或许最后那句,司马澄带了一些自己的情绪,言实其过,但却不偏不移,巧合被司马澄言中了。
那是悕雪最不想面对的私心,本来已经藏得很好,司马澄却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
比起那些自以为是的理解,真正中悕雪心事,更让她恼羞成怒,却又无言以对,最后只能负气留下一句,就甩手直接跑出了校场。
“以后……让范铮和金玉泽来教吾好了,澄公子可以休息了!”
……
东宫里,宁姑姑知道了大射礼的消息,正忙着给悕雪准备平日练习时穿的武袍,忽然,外面传来用力的关门声,她一惊,绣衣针都没拿好,一针下去,指尖上就冒出了个血珠。
在东宫,敢这么做的人就只有悕雪了。
宁姑姑吃痛,她这些日子绣了不少衣服,还是第一次扎到手,知道悕雪回来了,她赶紧放下针线,就往悕雪的寝宫走去,轻轻推看门,就看见鞋靴散落在地上,而悕雪一幅气鼓鼓的样子,盘腿坐在床上,眼中闪着泪花,脸涨得通红。
“参见陛下,奴婢进来了……“
宁姑姑声地问安,进了寝宫,先把被悕雪乱扔的鞋靴放好,然后再走到悕雪的床边,悕雪挪出一个位置,示意宁姑姑坐下。
“陛下怎么了?“
宁姑姑关切地问道,然后抬起手,本想替悕雪理好额前的碎发,却无意中看悕雪摊开的手掌,指尖都是红彤彤的,她稍微碰了一下,就听到悕雪发出“嘶——“的吃痛声。
宁姑姑连忙摸摸悕雪的头,口中还念叨,“不疼不疼“,转身就取来了寝宫里的药箱,然后心翼翼地替悕雪上药。
“陛下今日辛苦了。“
午后,自从从姜公公那里听来了大射礼的事情,宁姑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尤其悕雪还是女儿家。
“没迎…“
悕雪有些哽咽,明明身子都像散了架一样,嘴上仍然不服软,好像是要和谁赌气一样。
“嘶——“
宁姑姑的药膏刚碰到悕雪的手指,悕雪没能忍住疼痛,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陛下是去练箭了吗?“宁姑姑试图和悕雪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嗯。“悕雪吱了一声。
“是陛下一个人吗?“
其实,宁姑姑听到这个消息,就觉得悕雪一人会非常吃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想请司马澄帮忙,但中秋之夜的事情尚未完全平息,而且两人之间明显疏远了不少,她又有些担心悕雪拉不下脸,就自己把事情憋在心里。
“和司马澄一起。“悕雪声地答道。
宁姑姑听闻,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了,嘴角上扬,心中感到欣慰,然后继续替悕雪抹药,觉得悕雪长大了,在大难面前,能屈能伸,也有大家的风范了。
但此刻,悕雪这番模样的独自回到东宫,宁姑姑心想恐怕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问道:
“那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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