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林初夏头部一阵疼痛,不觉把手捂在额头。猛然一睁眼,居然看到妈妈江银荷了。还居然是非常年轻的妈妈,头发乌黑,皮肤白皙,脸上别说皱纹了,连斑点都没有。杏核眼水汪汪的,非常清澈有神。
见她睁开眼,江银荷的脸上的神色一松,赶紧问道:“乖乖,好点没有啊?”林初夏有点晕,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最亲爱的妈妈已经离开自己好多年了啊,怎么会变年轻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自己也离开人世了吗?
想想失去意识前的情况,自己像往常一样早早去市场进货,是了,那样一辆大货车撞到自己的小车上,当时只觉得一个东西重重地压了过来就啥也不知道了。亏得只有自己在车里啊。猛然又想起老公刑杰找不到自己怎么办,他肯定会着急坏了。哎呀,这还回得去么?
她赶忙抓紧江银荷的手,说道:“妈妈,妈妈,我是死了吗?这是天堂吗?呜呜呜,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江银荷赶紧将一只手的手背放到林初夏的额头说道:“这孩子,不烧了啊,怎么还说胡话呢。”
林初夏又晕了,低头一看自己抓着妈妈另一只手的小手,天啊,怎么才这么点大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啦?她甩了甩昏沉沉的头,难道自己重生了,还是重生到小时候了。
是了,五岁那年的春天有次因为江银荷出门买菜。自己不知道怎么了跟她闹别扭了,既不肯跟她去买菜,又不肯呆在家里,非要站在走廊上。结果邻居家的大哥哥上阁楼上拿木板,直接从阁楼上扔木条下来,木条就那样蹦到了她的眼角上,当时就晕过去了,直到长大后右眼的眼角还有个伤疤,只是不太显眼,很少有人发现。
手不由自主地往头上摸去,果然已经贴了个补丁。江银荷见她摸头上的伤口,赶紧将她的手拿下来说道:“这可不能随便摸了,不然那个伤疤会留的更大的。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那天叫你跟我一起去买菜,死活不去。看来也是命里有此一劫啊!”
正说着呢,隔壁的陈妈妈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鸡蛋羹。平时在院里横行霸道的人,难得一脸陪着小心地说道:“初夏醒来啦,快来,陈妈妈给做了蛋羹。”江银荷是那种比较认死理的人,对于“凶手”的妈妈肯定没有啥好脸色。可毕竟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又是邻居没办法做得太明显,只好假装忙去了厨房。陈妈妈见江银荷没理她,只好一勺一勺喂林彬吃蛋羹。估计是有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了,林初夏还真的觉得有些饿,三下两下倒真的就吃完了。
陈妈妈摸了摸林初夏的额头,又用手绢擦了擦她的嘴。有些尴尬的开口:“小初夏,你岳哥哥也不是故意的,真是不知道你在楼道里,结果打到你了,陈妈妈这给小初夏赔个不是,等你岳哥哥回来,再让他好好跟你道个歉啊。”林初夏只能不好意思地说:“陈妈妈,不能全怪岳哥哥,我也是明知道你们在那忙,还跟楼道站着,陈妈妈跟岳哥哥说彬彬不怪他。”
陈妈妈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岳哥哥是最小的,从小非常娇惯。再加上陈妈妈也算是这楼里的一霸,事事都不吃亏的主,所以岳哥哥也算是楼里横着走了。这次要不是看在林初夏的伤比较严重,哪里会这么伏低做小啊。见林初夏神色也清明,陈妈妈才放心而去了。
林初夏现在不关心他们,只是特别想扑入江银荷的怀里好好痛哭一番。哇,足足有十多年没投入妈妈的怀抱了,梦里都想着妈妈身上的味道。江银荷听陈妈妈走了,这才从厨房出来。一边给林初夏用湿毛巾擦手一边嘟囔:“哼,这么严重的伤,两句话就没事么,想得太美了。”林初夏听她的话头不对,赶紧打岔:“妈妈,爸爸呢?”江银荷放下湿毛巾,搂过她说道:“现在这个时候还能在哪,跟单位上班啊。妈妈这是为了你请了假在家。”
林初夏窝在妈妈的怀里,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啊流。江银荷拿着毛巾给擦,可是哪里擦得完,只能哄她:“乖乖啊,不哭啦!再哭伤口又要发炎,伤口发炎就该留大疤瘌了。”林初夏刚刚吃过东西,又大哭了一场,妈妈的怀抱有她最熟悉的味道,让她很是不舍。
江银荷让她躺下再休息一会儿,林初夏让妈妈给自己重新盖被子。江银荷跟往常一样拿起被子,举得高高的,又轻轻地盖上。林初夏从小就最喜欢这样,每次被妈妈轻轻盖上被子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心里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让自己浑身舒坦。自从妈妈过世以后梦寐以求的就是这个感觉啊,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天黑了,屋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林初夏目光扫过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有她四岁上幼儿园学画画回来,即兴用铅笔在墙上画的房子、大树、太阳和草地(换来江银荷几次批斗啊)。她涂鸦的旁边是一副画,相信只要是那个年代的人都会记得这样一副画的,因为那个时侯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有。那是一张周总理下飞机,穿着中山装的毛主席和穿着大衣戴着帽子的朱总司令去迎接他。周总理手里捧了一束鲜花,是由白色和黄色的百合组成,里面还夹杂着一些红色的鲜花。
那时家里就两间房,还是父母单位分的房。是那种两层楼小洋楼的大杂院,有两层楼那么高的大院门,为了能多住人,给分割成许多小房间。她家住二楼,屋里摆设着七十年代典型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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