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叔嫂(1/2)
谷家的案件,连续死了四个人。
唐蝶、谷白露、谷清明、李蔼莲。
“这四个案件有紧密的联系,偏偏凶手又不是同一人,这种连锁杀人案,也只有在关系与利益错综复杂的谷家才能出现。”
周尔雅嘴角微翘,似是有些讥讽。
这是人间惨剧,但究其原因,往往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四个案件……”
连续的死亡不止让人愤怒惊心,还让人感觉到疲惫,对于谷炳坤来说,儿媳妇李蔼莲的死,相比两个亲生儿子的死,只不过是凶杀案的添头,已经无法激起他的怒气,只觉得麻木。
毕竟不是血脉至亲,那种态度上的差别,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得出来。
“大儿媳妇和老二有什么关系?”
谷炳坤眉头紧皱,即使有什么丑闻,这时候他似乎也能够坦然承受了。
三个儿子,死了两个,其中一个还不是自己的,而另一个,则是弑兄的凶手。
家已不存,又有什么好在乎?
“她和谷芒种倒是没什么关系。”
周尔雅对韩虞招了招手,韩虞倒也心灵相通,立刻神色凝重的取出包在白纸中一枝染血的钢笔,轻轻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
谷炳坤不屑地扫了一眼,其他所有人也并不认识这一件重要的证物。
“这是一支英雄牌的钢笔。”周尔雅轻轻敲了敲桌面,“在座所有人,都不认得这是谁的么?”
谷炳坤疲惫疑惑地摇了摇头,谷芒种垂头丧气呆若木鸡,麻木地扫了一眼这支钢笔,显然也并无任何记忆。
宋嫂、老崔、安婶、齐管家,包括章禹城在内,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印象。
周尔雅轻声叹息。
谷家的人,因为纠结的恩怨,关注彼此,却漠不关心。活的如同透明人一样的,又岂止谷清明一个?
“这支笔的主人,是谷白露。”
他轻声宣布。
“而发现的地点,是第四件案件的凶案现场,也就是李蔼莲小姐的房间。”
什么?
谷炳坤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尽管他预料到了丑闻的可能,但真的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眼冒金星。
老三……怎么会和大嫂搞在一起,这两个人……这两个人……
稳了稳心神,仔细想了想,谷炳坤的面色沉了下来,忽然发现,这两个人搞在一起的可能性,远比之前所想的要大得多。
这两人年龄相仿,见识与思想也接近,每日里偌大的谷公馆中,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最多。
如果不是有大嫂和小叔子这一层礼教大防的关系在,这一对青年男女简直是理所当然会在一起!
“所以说……老三想要私奔,是要跟他大嫂,而不是那个女工?他……他怎么敢!”
谷炳坤感觉得到自己喉咙口的血腥味,他知道自己就像这陈旧的老宅,已经时日无多。
怪不得周尔雅笃定与唐蝶有关系的不是谷白露——他正深陷于这一场纠结的不伦恋当中,怎么会有空去勾搭工厂里的女工?
“谷白露写了大量的文字和日记,虽然没有写下那个令他痛苦焦灼,也给他无限欢喜的女郎的名字,但无论如何,从这些记述中来看,这不可能是唐蝶。”
谷白露没有与唐蝶接触的那么多机会,两人教育、眼界的差异,也决定了他们俩之间话题的局限性。
在他感情洋溢的文字中,那个a女郎分明与他分享着哲学、艺术的种种,憧憬着国外的生活——这不是唐蝶所能接触的层面。
而在李蔼莲房间中发现的这支英雄钢笔,更是敲定了这个事实。
最可笑的是,除了死者之外,谷家人居然没有一个有能力认出来这一支钢笔是属于谷白露的。正是因为这种冷漠,才让罪恶有了孳生的土壤。
谷芒种面色惨白,宋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号哭起来。
铁证在前,她心里最后一丝侥幸都烟消云散。
她杀了无辜者——而且,这个无辜者还发自内心地把她当作母亲。
她等于是谋杀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谷炳坤闭着眼睛,在凄惨欲绝的哀嚎声中,想起刚才周尔雅说的话,“老大连这事都知道?”
这个长子,未免做事也太温吞水了!
老婆和兄弟给自己戴了绿帽,居然也能忍得住不发作?
“知道。”周尔雅语气之中有几分惋惜,“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他才回去找谷芒种,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二弟居然比他想象中要残忍得多。”
他转过头,盯着谷芒种,平静的语气下,藏着巨大的诱惑:“现在你可以说清楚,你大哥到底是为了什么来找你了吧?如果不然,你父亲只会认为你是弑兄的qín_shòu。”
周尔雅的话术绝妙,这句话让希望破灭的谷芒种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扑到谷炳坤面前,跪倒在地,抱着父亲的小腿,也嚎啕大哭起来。
这场面够凄惨,宋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谷二少也涕泪俱下。
“爹!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是一时糊涂,与那女人有染,但恪守家训,哪里可能真的接那贱人过门?她一时想不开在厂里自杀死了,与我何干?”
在谷白露与阿巧之事以后,谷炳坤发了大脾气,老三几乎已经失去了继承家业的可能。在竞争继承权的关键时刻,谷芒种当然不能出任何纰漏,也绝不会容许唐蝶坏他的好事。
唐蝶死了,他固然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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