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1/3)

长安和春霖当然都替沐阳感到高兴。

曹太太打发张妈出门了。她回过身，看了春曦一眼，没有搭理他。她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当天的报纸。春曦故意和细烟说着鬼子盗墓的事情，引得长安和春霖也加入了议论。

曹太太没有心思看报纸了，把报纸丢在了沙发上，起身上楼回房了。她掩上了房门，坐在了梳妆台跟前，看着上面摆着的曹先生的照片。她不由得叹息了几声，用手摩挲着玻璃镜框。

晚上的时候，春曦和细烟回去了。其实，曹太太早就想催促俩人快点儿回去了。整整一白天的时间里，她都忧心忡忡，想着能尽快把心事告诉春霖夫妇。可春曦和细烟偏偏像是故意的，一直不肯回去。曹太太也不敢催促俩人，免得让春曦愈发的怀疑了。

曹太太把长安和春霖叫到了卧房里。她掩上了房门，坐在了窗前的摇椅上，语重心长的对春霖和长安说道：“这几天，我的心里很不踏实！”

春霖问道：“妈！你怎么了？这几天，我就觉得你魂不守舍的！我们在家里好好的，能有什么事情呢？”

曹太太看了春霖一眼，道：“有一件事情，我到现在都没有说出来！本来，我以为，我永远会让那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可谁能想到，几天前，苏细烟的一番话让我不得不重新考虑！”

长安问道：“妈！到底怎么了？我们家里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吗？您快说出来吧！说出来，您的心里就好受些了！我们肯定会给你想办法的！”

隔壁公馆里又传来了胡琴声。咿咿呀呀的胡琴声正说着什么故事。过往的烟云凝聚成了故事，挂在胡琴的弦上，咿咿呀呀的流淌着。偏偏又有女声昆曲唱腔传来，像是有人正在学戏。她的嗓子很尖，很细，把宫商角徵羽逼到了极致……

曹太太听着那咿咿呀呀的胡琴声，叹息道：“你们的爸爸当初去南京做生意。有一天晚上，他和张成路过一家寺院。因为下着大雨，俩人决定去寺里避一避雨。寺里只有一个老和尚，是个瘸子。他倒是热情，端来了素斋和茶水，招待了俩人。那雨一直下个不停。那晚上，俩人没办法回去，只好寄宿在寺里。你们爸爸和张成说着生意上的事情。那个老和尚听见了，也凑过去说话。他说，他有一只翡翠碗，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那只碗是他的师父传给他的！他一直把它藏在箱子里。后来，他拿来了那只翡翠碗！你们爸爸和张成一看，发现那竟然是北宋的宫中御用之物！”

春霖和长安听到这里，都觉得很惊讶。长安问道：“北宋宫中御用之物在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

曹太太道：“正是！你们爸爸问那和尚，他师父是怎么得到它的？那和尚说，他师父早年去山里修身养性，他意外发现一处古墓。因为早先洪水的原因，那处墓穴已经被冲开了。他师父发现里面有一只朽木匣子，里面放着那只翡翠碗。”

长安道：“这太巧合了！他师父竟然有缘得见那么珍贵的东西！我想，那只翡翠碗肯定有残缺了吧！”

曹太太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了梳妆台跟前，从小抽屉里摸出一本相册，打开来，交到了春霖和长安的手里，道：“你们看！这是那物件的照片！确实有残缺了，可不是很严重！”

春霖感慨道：“北宋的宫中御用之物，能保存到现在这幅模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曹太太道：“是呀！已经很珍贵了！他师父得到了这件宝物，回到了寺里，好生的收藏了起来。等到他圆寂之前，就把那物件的来历告诉了弟子，让他继续收藏着。那和尚知道那东西很值钱，所以一直不敢拿出去！可是，他遇到你们爸爸和张成的时候，他已经年纪大了，身边也没有什么弟子了。所以，他想着，能把那物件交给一个合适的人，继续收藏！”

春霖道；“他看中了爸爸，把那只翡翠碗交给爸爸了？”

曹太太道：“当时，那和尚把那只翡翠碗交给了你爸爸。和尚分文不要！他说，他是出家人，也老了，要钱也没用了！他嘱咐你爸爸好生的把那只翡翠碗收藏着。要是实在留不住了，就把它卖了！你爸爸说，他不会把那物件卖掉的！他不缺钱！他会一直好生的收藏着那只翡翠碗的！”

春霖问道：“后来呢？那只翡翠碗现在在什么地方呢？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长安也把好奇的目光投注在了婆婆的身上。曹太太道：“你爸爸把那只碗悄悄的密封在了曹家先祖的墓穴里了！”

春霖和长安听到这里，都吓了一大跳。曹太太道：“当时，你爸爸跟我商量，说那件宝物实在不能放在家里！所以，我和他想出了一个主意，把它悄悄的封在了先祖的墓穴里！这件事情只有我和你爸爸俩人知道。张成还一直以为那宝物在公馆里呢！如今，张成也不在了！这件事情，只有你们知道了！”

春霖道：“既然已经密封进先祖的墓穴里了，妈还担心什么呢？”

曹太太道：“细烟不是说，鬼子们正四处盗墓呢！我担心，万一我们祖先的墓穴被盗了，那只翡翠碗不就落入鬼子们的手里了吗！这几天，我一直很担心。”

长安道：“我们曹家先祖们的墓穴肯定不会引人注目的！鬼子们肯定发现不了的！妈，你先不要担心！”

曹太太缓缓的摇了摇头，道：“当初，曹家很讲究风水，没有把先祖埋在上海！我公公和婆婆告诉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