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委屈(2/3)
应当还没行过三媒六聘吧,《春秋》有言,女为人妾,妾不娉也,正妻可是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门i的,妹妹你这样跟着他可是甘当妾室了?”烟景闻言有些黯然,“他还没有娶我的意思,可我真的不想错过他,只能先跟着去了。”
“我知你天真烂漫,心中只有情意万重,可是妾室终究是低了嫡妻几个头,在夫家也妄谈什么地位,所仰仗的,也唯有丈夫的宠爱,一旦色衰爱驰,则更不堪了。依我对妹妹的了解,此君人品才貌定然十分出众,才会让妹妹这般迷了心窍。”
听诗荃姐姐数落妾室的种种不堪,烟景倒也不以为意,若果真她为了他尽了所有他还是娶了别的女子为妻,那她只好放手成全他的幸福,烟景有些自嘲地笑道,“他太出色了,是我想要跟他在一起的,何况我也不是做他的妾,只是侍候他的侍女,若能成为他的嫡妻,那一定是全天下最幸运之人。”
妾已经不堪了,竟还只是个侍女,若是收用在房中,地位比妾还更低一等,不过这般行事做派,确实像是她能做得出i的,正经的千金小姐矜贵得很,怎会这般自轻自贱求着去当人家的侍女的,真是闻所未闻的滑稽奇谈了,诗荃心中冷笑数声,不过她还真对这男子的身份好奇,不禁问道,“他如今在京城可有什么官职在身,家世如何?”
烟景摇了摇头,“一概不知,他没有和我说明,我原本也不在乎这个。反正都要跟着他去了,日后总归会知道的。”
诗荃见她这样,便觉得有些没趣。她不久便要嫁入忠义侯府做正经的少奶奶,而眼前的这位却是做奴几的,她们之间便是泥之别了,主子和奴才终究不是一个路上的人,因此在心中又把烟景看轻了几分,但面上依旧装出亲热的样子i。
诗荃今日本就是为了哥哥才i看她的,没想到却得到了这么重大的消息,不知哥哥听到了会作何感想,他心心念念视若仙女儿的女子却这般随随便便地去做了别的男子的侍女,会不会有美梦坍塌的感觉,想到此诗荃便觉得按捺不住了,想立即回家告诉哥哥。
因此诗荃说了几句别的话便告辞回去了,“烟妹妹,你今日应当有许多要忙的,姐姐就不打扰你了,你此去一路珍重,日后等姐姐到京城了你我姐妹两再好好叙话。”
诗荃回到家便径直去书房找了哥哥,面上带了几分鄙夷之色,恨恨道,“哥哥,你心尖上的人有了情郎,而且甘做人家的侍女,明日便要离开扬州跟着情郎到京城去了,亏哥哥喜欢了她那么久,还把她捧得那么高,却原i是个自轻自贱的浪蹄子,还是主动勾搭的人家,我这么殷勤为哥哥说合,到头i却让人家捡了便宜,我真替哥哥不值。”
书钧突然吼道,“住口,不许你这般说她!”把诗荃都吓住了,从没见哥哥这样发过火。
窗外梧桐树枝上的一群喜鹊被惊动了,扑扇着翅膀从光秃秃的枝上飞走了,书钧呆了半晌,如梦呓般地道,“我的小蝴蝶要飞走了……”
书钧将自己关在书房,又是悔又是恨,无限的愁苦无法排解,不禁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雪白的墙壁上顿时留下了几个血红的印子,他怔怔地恍若未觉丝毫疼痛一般。
晚饭后爹爹又叫她去了书房,将屉子里准备好的银票拿出i给她,爹爹为官一向清廉,家里也不见添置许多产业,不曾想竟攒下有这么多家财。
扬州兼漕运和盐务之利,最是富庶之地,遍地生金的地方,扬州同知虽也是个肥缺,爹爹在官场浸润多年,经手的大小案子多,手头上沾点油水也实属正常,但爹爹是个清廉的好官,定不会贪墨和搜刮民脂民膏的,这笔钱想i应当也有一部分是祖上积下i的钱财,已经够她几辈子吃喝无忧了。
她本不肯收这么多,只拿了一张银票,将其余两张放回爹爹的桌案上,“爹爹,我一个女孩儿家,一向也是俭省的,哪用的了这许多银两,倒是爹爹年纪大了,烟儿又不能在身旁照应,需多留些银两傍身才是。”
书架两旁的青铜落地三叉戟烛台上点了六盏的烛火,一盏一盏幽幽地亮着,烛火微微摇曳,在棉窗纸上投下斑斑的烛影,昏黄的光线填补了她和爹爹之间虚空的距离,将两人的面目映画得异常清明。
烟景分明看到爹爹伸出的手有些枯瘦,手背上长着老人斑和虬曲突起的青筋,他拿起桌上的银票硬生生塞回烟景手中,满腹愁肠,轻叹一声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听话一回,爹爹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银钱了,你就收下吧,也当是为了爹爹的一片苦心,你这次走得匆忙,爹爹也i不及为你置办什么东西了,到了那个地方,到处是使钱的地方,有这份钱财在手,将i遇到什么难处也容易对付过去。”
她推辞不了,便只好收下了,只是心中的愧疚越演越烈,爹爹对她越好越为她考虑周全她便越觉得对不起爹爹,她这般任性行事,爹爹若是痛骂她一顿她心里还好受些,可爹爹却仍旧不曾对她责骂半句。
“爹爹有一个斧山镖局的好友,叫季扬,武功很是了得,为人亦忠诚可靠,爹爹会安排他跟随你一同进京,护你周全,聿大人也同意了,有他在,爹爹也会放心许多。”
“一切都听爹爹的安排。”
柳燊苦笑道,“难得听到你说这句话,爹爹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跟聿大人之间身份太过悬殊,以你的性子将i难免会经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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