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猜测(1/2)
“姑娘,老夫人一向如此高深莫测,要不然,大夫人也不会那么怕她。”
静女进屋来将沈梦知扶了坐到软榻上,一面絮絮叨叨的往下说。
“不仅伯公府的人怕老夫人,就连京城中的妇人对老夫人也客气得很。老夫人选择站在姑娘这边,姑娘往后想做点儿什么,倒是容易得多。”
沈梦知点点头,这话是没错了,有祖母的帮忙,她行事必然方便得多。
就如方才所说,关于她父兄。
父亲沈云献,为人正直,行事谨慎,每在其位,兢兢业业,从不敢懈怠分毫,但如今四十出头的年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近二十载,还是个八品提举。
从前还好,官位不高,好歹在上京城中办差,虽郁郁不得志,但每日归家,也可享受天伦。哪似近两年,长年累月被派遣在外,好不容易将这个地方的人口记录完善,以为终于可以回家了,尚未启程,又接到命令,只能马不停蹄要赶往下一个地方,连家也顾不得。
又说兄长沈君知,本是刑部司狱,在刑部做得好好的,正当升职之际,莫名被调遣去户部,成了个未入流的副使。随父亲一块儿四处奔波,也是许久不曾归家。年岁十九,尚算年轻,可是再怎么年轻,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一人不得志是巧合,两人都如此,那便不是巧合。
她只是奇怪,父兄皆是品行端正之人,与人相处融洽,不得罪人,何人会在背后使坏误他们前程?
那人能将手伸到朝堂之上,干涉官员调任行事,所处的又是什么高位?
“我上次写信给父兄,他们可有回信?”沈梦知问。
静女摇头,“老爷与公子都不曾回信,算起来,姑娘那封信递出去,已经一个多月了。”
看吧,便是这样的。
从几天一次回信,到半月一次,到一月一次,再到一月都得不到一次回信。
前世也是这样,父兄总有忙不完的差事,不论她写的书信还是父兄写的回信,即便能到手中,在途中也要耽搁大半个月,待书信抵达,事情已经过去,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一来二去,她有了事请便不会写信告知,因为写了也是白写,得不到解救,反倒让回信之人徒劳牵挂。
什么都藏在心里,身边无人能够依靠,她孑然一身无所傍,才会导致越发卑微,越发谨小慎微,处处只想着讨好着佘氏母子,只想着求得立锥之地,渐渐的,把骨子里仅存的一分血性都磨了去。
也许,有人就是希望她身边无人,那人便是要折断她的羽翼……
她出事时,母亲卧病菩提寺,据下人禀报,母亲那时已然奄奄一息,连床榻都下不得。自顾不暇,遑论救她出生天?
而父兄呢,远在千里之外的偏僻之地,即便得到消息,即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待赶回上京,她早已成了森森白骨。
没有人救得了她,她必死无疑!
或许,这才是那人的目的!
如此说来,父兄的遭遇极有可能也是受她的牵连,毕竟,他们一家五口,惨淡收场的只有她一人,死的只有她一人。
盼着她死,安排了周密的计划让她死,那人必然是恨极了她!
沈梦知能想到的,只有佘氏一人。
前世今生,到目前为止,恨不得她死的,只有佘氏一人。
若说是佘氏安排的,她信。
一则,佘氏恨她。
二则,佘氏是义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来往的皆是上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贵胄,义国公府如日中天,多得是人争相结交,佘氏若想做点儿什么,无非是动动嘴皮子,自有人替她张罗。
铺这么大一个局来要她的命,佘氏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沈梦知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书信。
她要父亲与兄长速速归来。
不论官职几品,至少回来上京城任职,好一家团聚。
她不想再一个人住在这偌大的宅子里,听着院子外边的欢声笑语,内心孤寂。她也不想,除却她的卿卿小缘,其他院子都没了人气儿,杂草丛生,成了荒宅。
前世不曾得到的,或是错过了的,今生她一定要弥补回来!
“你找人将信送出去。”
沈梦知把信递给静女,自己也起了身。
静女问,“姑娘要出门?”
沈梦知点头,她要出门,要去伯公府一趟。
祖母既然开口应承要帮她,她也不惺惺作态的将帮助拒之门外。
连祖母都看出来了,她缺银子。
打点她自己的事情需要银子,为父兄捐官要银子,不论做什么,她都需要银子。
单凭佘氏给她的那一千两,根本做不了几件事。
祖母那儿有银子给她,她自是要去拿的。
沈府同伯公府隔得近,穿过巷子,片刻的功夫便到了。
像是知道她会登门一样,早有人候在大门外,见了她,直直将她带去了沈老夫人的莲园。
还没进去院子,就听到了元氏断断续续的哭声,“母亲怎地还护着她?您不知道,整个上京城都传开了……说我们沈家的姑娘没有教养……她自个儿破罐子破摔没什么,可别影响了我的庆儿和笑儿!梦大夫人何许人也,人家是义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人家只要一句话,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她是将人得罪得狠了,您不知道,梦大夫人气病了,连床榻都下不来……要是真气出个好歹来,这条人命算是谁的?”
沈梦知让领路那人离开,径直去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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