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海棠镇(1/2)
转眼间,十年过去,石元吉也已经二十岁了。
不知为何,米四达经过了十年岁月的洗礼,衰老的速度很快。在十年前,他还是一名精力充沛的壮年,而如今,已经是须发尽白的老人。
他早已将金乌观的事务全权交予石元吉的处理,自己每天呆在书房里,整理书籍,撰写文字。
“师父,你不是曦和的分身么?怎么还会老去?”
不知是不是竭往山的经历的缘故,石元吉十分喜欢龙纹之术,自己经常钻研。不过由于米四达的督促,石元吉经常去书房学习,对其他法术也多有涉猎。
阅读了大量书籍后,石元吉明白师父的来历。可他并不惊讶,因为他在师父身边,已经见过了太多神迹。
“我会老去,也会死。元吉,总有一天,你要独自承受生活的重担了。”
就在前几天,他甚至悄悄地骑乘着老马,瞒着石元吉去府衙立了遗嘱,死后要将金乌观和所有财产都留给石元吉。
石元吉已经成年,当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他内心中还是接受不了师父的决定,毕竟他只有师父一个亲人。
当他赶到府衙,接回师父时,止不住的泪如雨下。无论米四达如何开导,他都很难接受师父的遗嘱。
虽然米四达仍是金乌观的观主和庙祝,但石元吉早就全面管理金乌观的事务。香客的接待,曦和的供奉,田租的收取,都是由他一人打理。
米四达真的老了。
今天一早,石元吉便起床干活,收集泉水,打扫庭院,饲喂马匹,准备早饭。
看着马棚里的老马津津有味地嚼着干草,他拍了拍马头:“这么能吃,怎么你就胖不起来?”
老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停止咀嚼,上下打量了石元吉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吃了起来。
“你就会摇头!”石元吉腹诽道。
他开启山门,准备迎接上门祭拜的香客,却见到山下一队人马朝山门行来。
为首的是一名年轻人,锦衣玉裘,肥马宝鞍,端的是富家做派。
小郁村的佃户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议论道。
“这是谁啊?镇上来的?”
“看样子是个富家公子,怎么跑到咱们这个小郁村来了?”
“这你们都不认识?他是镇上盐官家的公子。”
……
一行人骑马来到山脚下,马匹不能攀爬,只好下马行走。这公子哥神情高傲,悠哉地走到山门前,赫然停住,欣赏起金乌观的景致。
“好风水。”他暗自赞叹一句。
石元吉手持扫把,正在清扫院子,按照以往的礼仪迎接他们。
“诸位是来祭拜曦和大神的?前往正殿即可。”他礼貌地说道。
“你是庙祝的徒弟吧,我知道你,你好像叫石元吉?”为首的年轻公子矜持又高傲地说。
“客气了,我正是。”
那年轻公子好奇地打量着石元吉,就像狼在打量着兔子,弄得石元吉十分不自在。
“这位公子,你有什么事么?”石元吉尴尬地笑着。
“我不是来祭拜曦和大神的,我是来买地的,买你们的金乌观和它的田产。”年轻公子嘴角微翘,显露出自信地笑容。
石元吉差点笑出声,他憋着笑说:“这位公子,你没开玩笑吧?”
还未等年轻公子答话,他手下的仆人却嚣张地叫了出来:“你个小小庙祝,怎地如此无礼?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么?海棠镇上六世盐官,丁家大公子。”
看到仆人那副狗仗人势的表现,石元吉无奈地微微一笑。
丁公子微微抬手,制止了莽撞的仆人。他面带和煦的微笑,眼神里的冷漠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让石元吉一阵心寒。
“我也不是强买强卖,我会按比市价高出一成的价来买。”丁公子依旧散发着和煦的微笑,然而在石元吉眼中,这个微笑让人感到冰冷。
“我家的家庙一直缺一位合格的庙祝,我希望能邀请你们师徒进驻,价钱好说。”
丁公子刚刚说完,他的仆人们便大呼小叫。什么穷鬼不识好歹,什么给脸不要脸,统统都从他们嘴里说了出来。
“一个唱红脸,一堆人唱白脸,看来这位丁公子是位心机深沉之人。”石元吉腹诽道。
他转向丁公子,郑重地说:“丁公子,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买金乌观。”
“金乌观只是一座山野神庙,并无什么稀奇之处。观里的田产便是整片小郁村,共计二百多亩,没有一片水浇地。丁家的产业,我素有耳闻,像丁家这样的大户,有必要买下小郁村么?”
“我是为了尽孝道啊。”丁公子长叹一声,似乎很不情愿。“我的祖父看上了这片地,想用来养老。我也知道买这地很亏本,但不得不为。”
“呵呵,不得不为?”石元吉冷笑一声,拿起扫把继续打扫院子。“我听说过你们丁家,六世盐官,久居镇上,家财万贯。”
“你们丁家有那么多的土地,土地比小郁村肥沃,景致比郁山秀美,为什么偏偏看上小郁村?”
“小郁村虽不是穷乡僻壤,却也不是好地方。你的祖父最少也花甲之年了吧,竟然特地到我们这个连官道都没有的小郁村来看景?”
他盯着丁公子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丁公子,你要是想祭拜曦和大神,请去正殿。如果是来搞事的话,恕不奉陪。”
丁公子被他说的脸色变幻无常,青一阵红一阵,和煦的微笑再也维持不住,显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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