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节、图穷匕又现(2/3)
大地主可以乐呵呵的看着自耕农们被挤兑的无路可走,最后只有将土地卖给自己这一途。深知这些人是什么德行,张韬当然想好了对策,当初看似妥协他答应让前明的士绅们在世时还保留不纳粮的特权,不少人对此还额手相庆,认为他张韬也有服软的时候,后来看了商税办法之后才知道,人家只是答应不收农税,但是商业上一视同仁都要缴纳税款,而且这税不是按年头缴纳,是按月来计算,这年头的豪门望族哪个不是找代理人给自己开办些买卖,谁家没有点产业,更有甚者利用地方上的潜规则搞起了垄断经营。可现在好日子到头了,收不上农税没有火耗的地方官只能靠商税来刷政绩,就算某些铺面是某某大人物的产业又怎么样,新法规定了你要交纳的数额,只要敢不交,他就能封店。这不仅促进了地方官与地方势力的对立,同时也让那些打算压低粮价让农民破产的家伙直接打了退堂鼓。家里没工商业的人还好说,只当是看热闹了。可那些经营着店铺或是作坊的人则头痛无比,详细的税制导致他们的利润直线下降,更是对那些五花八门的新名词搞得晕头转向,什么增值税、定额税、消费税……总之能让最优秀的账房先生都为之郁结,他们唯一能搞清楚的就是以后做生意都要交税。大一点的坐商要缴营业税,走街串巷的要缴定额税,你的利润中有增值税,每件商品还附含着消费税。更要命的是的这里的税银也是要收火耗的,你要是不想掏就要付银币,如果没有那就只有将粮食卖给军队了。
这下那些囤积着粮食的地主们没辙了,只要他名下有工商产业,就不能让粮食的价格继续暴跌,他们还指望能多卖点银币出来,否则卖粮的钱不够补贴商业的。可也不能过分的加价,人为制造粮荒,因为军队手中现在掌握着海量的粮食储备,随时能抛售打压粮价。在这番连环计之下,已经有人在私底下对新朝喊出了万税万税万万税……但是真正的商人很快就发现,虽然税种繁多,可每样收取的数额不仅有据可查还不影响自己扩大经营,细分之下就能发现新朝在税务上的高明之处,看似什么都要交税,但是每样交的都不多,完全不比前朝多。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因为除了某些行会的会员,以及京城大佬名下的产业之外,明朝的商业税看似极低,但却经常要被朝廷白吃白拿,小门小户没有背景后台的,一旦被强迫当皇差,则离破产也就不远了,明朝中后期看似繁荣的市场之下,其实和土地情况一样,那些掌握着市场与垄断经营的托拉斯们,其实一点钱都没上缴国库,每年的商税都靠盘剥中小商人来完成。你说大明朝能不被自己饿死吗?现在没有这种顾虑了,农业社会的一大特点就是靠粮食来稳定物价,这一点放在后世也一样,虽然此时的人不明白cpi是什么,但也能理解朝廷花大力气掌控粮食的意义。只有食品价格维持在一个合理的稳定价位,才能彻底解放老百姓的腰包并促进消费。这个道理放在后世谁都懂,放在这个时空就显得高深莫测。于是那些前一段时间还打算串联遏制新政的家伙们,郁闷的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算计的毫无胜利的可能性。如果放弃工商业就等于放弃自己最大的财富来源,如果不放弃就要规规矩矩的和人竞争,哪怕是曾经势力强大行会,有盐商的例子在前边摆着,谁能对抗整个国家?朝廷只是让军队多建了几个晒盐场,就将原本的盐业冲击的体无完肤。如此血淋淋教训,足以让很多野心勃勃的人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
所以当满朝文武逐渐醒悟之后,一则谣言便悄然兴起,那就是策划如此拐弯抹角还缺德带冒烟的圈套,并且设计让大家伙上当的始作俑者,便是准备离京出差的姜田!其实这次姜田真的是冤枉的,至少也是部分被冤枉了。他只是制造了一堆机器,然后让银币以极低的成本和极高的速度流向全国,最多也就是加速了这一进程而已,真正的黑手就是张韬本人。有着上辈子开国时智斗上海黑心资本家的历史见识,有着失败的计划经济经验,在金融改革方面张韬比姜田要成熟且狠辣许多,尤其是在封建朝廷基本不受所谓的舆论控制之下,只要他愿意,复制一下公私合营制度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被姜田提醒并开窍的他决定不再重复这条老路,只要重工业和食品生产攥在手中,不怕那些资本家能翻天,让你们攥着土地少上几年税又如何,反正靠种地你们是甭想发家致富了,再加上北方吸纳了一定的佃户流失,就连劳资纠纷都不用担心发生了。除非地主们有把握自己一个人种植几千亩的农田,否则只能尽量挽留那些准备迁移的农民,这回进一步加剧种植成本,减少他们的收入。但如果你全力经商开厂,则土地要优先卖给国家,且定价权也在朝廷手里。
&套制度看着有点眼熟!”姜田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好像就是某个时代咱老家干过的事情。”
张韬摇摇头:“还是有区别的,就因为你不配合,否则朕早就开始土改了!”
皇帝陛下的策略就像是个中国在各时代改革的大杂烩,去除了一些妥协的东西,加入了一些跨时代的政策,至于这么干是否真的有用,只能让时间来证明了。姜田一直都有种这么做会拔苗助长的感觉,但是张韬心意已决,而且他们还设计了一个防止江南士绅反弹的保险,所以姜田就没拦着他。可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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