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寡人有疾 第三十九章、剑戟之争(1/3)
蔡术虽是屠夫出身,但好歹也有屠夫之术,屠刀蔡术,岂是浪得虚名。
盛名之下无虚士。
梁州惊鸿,又岂是无能之辈?楚将不敢再小觑江望舒,能稳胜蔡术的,楚地也不多。
江望舒手持追星,流光一闪,三剑连出,堂堂蔡术,应声倒地。
“杜若,流光,喜不喜欢?”夫错是何许人也,他是楚地武圣,江侯再强,也只是凡人的范畴。
杜若是用剑之人,可惜手里没有趁手刀兵,这名剑流光,他自然垂涎不已,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我才不要。”
楚将都知晓夫错与杜若关系莫逆,只是难以启齿,夫错并不避嫌,揽着杜若肩膀,说道:“等我回去。”
既然蔡术都倒在江望舒剑下,再派他人出战已无意义,况且夫错对江望舒那惊艳三剑很感兴趣。尝遍了小鱼小虾,偶尔见着大一点的鱼儿,便是饕餮盛宴了。
夫错反手持长戟,闲庭信步,丝毫不收敛武圣气势,每走一步,气势更强一分。
夫错手里长戟,也是天下八大名(器)之一,名霸王。霸王长戟,是夫错成圣,熊冉收集寒铁,再有欧冶子亲自打造。
欧冶子是何许人也,天下第一名匠,天下八大名(器)一半出自其手,大黎追星剑、踏月匕,越地龙泉剑,楚地霸王戟。欧匠出品,必属精品。可惜如今欧冶子已封炉,不再铸剑。
话说江望舒手里追星剑,也是出自欧冶子之手,这岂不是宿命?夫错越想越得意,霸王长戟感受到主人的兴奋,其鸣呜呜。
江望舒怀抱追星,这是他一生遇到最强的敌人,天下武圣!他不得不战,背后便是家园,他若退了,家园沦丧。
枳地三万军士,手操长戈,严阵以待,他们对江望舒有盲目的自信,惊鸿江侯,十六上阵,二十五年从无败绩。
夫错步步紧逼,江望舒迎面而去,一个楚地武圣,一个梁州无双,两者会面,便是剑戟之争。
武夫有三品,寻常武夫以力欺人,这是下品,入不得流,最多百夫长,天下武夫十之八九是下品;中品以技压人,技分高低,最次者也该是百夫长,技艺高深可比肩武圣,中品武夫算是万里挑一;上品武夫,便是超凡脱俗的武圣,只是领悟了“势”,以势凌人,谁人可当?
江望舒只是中品,不过是技艺比寻常武夫高一筹,说到底还是凡人。而他夫错,是武圣,天下有九州,武圣却不足九位,岂止万里挑一。
虽说武夫三品并不完全准确,比如胡塞十八勇士第十三的兀柯,有千钧之力,毫无技巧可言,又有几个中品武夫可以稳胜他?
武圣的“势”,玄之又玄,虽是无形,却又真实存在,和士气有异曲同工之妙,大概是武圣睥睨天下无人可当的气势,却又不止这么简单。
夫错单单往那里一站,武圣之势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久闻江侯梁州无双,夫错特来领教。”长期垂钓让夫错收敛了傲气,虽说没达到肚中坏水有一大泽的境界,却也不少。他向来喜欢放低姿态,然后慢慢品尝对手的绝望。
今日也如此,吹捧一番江望舒,然后以无敌之姿碾压他,好好品尝这难得的大鱼。
如果不是手中追星,江望舒更符合草莽诗人的形象。他战时治军,闲时治民,二十五年如一日,一半诗人一半武夫。
所以他是通晓诗文音律的草莽诗人江望舒,所以他也是人间惊鸿客,梁州第一人。
“夫错,退军如何?我不想生灵涂炭。”江望舒仿佛和老朋友叙旧一般,言语之温和,语气之平静,与这战场肃杀之气格格不入。
“你我皆是武夫,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文绉绉的酸人干的闲事。”夫错忽然觉得自己高看了江望舒,语气多了几分不耐烦。
“我与你不同,你锐利如剑芒,只喜征伐。我温润如诗书,不愿起战事。”江望舒言语温和,又比之前多了一点无奈的味道。
青年江望舒也锐利如剑,在沙场征伐中建功立业。人到中年,他已彻底收敛了锐气,只愿治民,不愿治军。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不得不上阵。
夫错已不愿和江望舒多言,这会儿他已兴致全无,就像饕餮盛宴上趴了一只硕大的苍蝇,只想草草取了他性命,马踏涪陵。
夫错手持霸王长戟,以雷霆之势横扫而去。这一击只是试探,江望舒自然避开,手里追星与霸王长戟交错在一起,金铁呜咽之声不绝于耳。
夫错不再试探,霸王长戟裹挟着武圣之势,又灌注千钧之力,直刺而去。江望舒连挥五剑,每一剑都有星光闪烁,五剑连出,连成一线,宛如天上点点,璀璨逼人。
星光只是假象,这是剑芒。江望舒剑道大成,追星又是天下名剑,这才有剑芒闪烁如星。
乌云蔽日,两军对垒,擂鼓助威。
追星剑有剑芒如星,霸王戟又岂是破铜烂铁?霸王长戟长九尺九,重四十六斤。夫错本就有千钧之力,手握霸王长戟,抖出一阵炫目枪花。
江望舒温和,追星长剑温和,所以剑芒亦温和。夫错霸道,霸王长戟霸道,所以枪花亦霸道。
江望舒与夫错之战,追星长剑与霸王长戟之争,保民与征伐之争。
夫错手持长戟或刺、或撩、或挑、或劈、或扫,霸道之意,尽数倾泻而出。
看似毫无规则的十二连击,是长戟之术,称为霸王枪法。
夫错本来使枪,后来觉得枪不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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