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寡人有疾 第四十七章、屠大龙(2/3)
道:“凌将军辛苦了,暂且歇着。”凌寒羞愧难耐,只好退下。
樊荼知晓滕云手段,他号称楚地第一剑客,岂是浪得虚名?凌寒能与他两败俱伤,已经不容易,如何羞愧?
滕云上马,折回军阵,下令进攻。荀之胥、林乾、公孙麒三将领军冲阵,樊荼亦下令击鼓迎敌。
滕云并未因为与凌寒两败俱伤而苦恼,什么两败俱伤,那只是表象。
旁人只看到他被凌寒扫落下马,其实有甲胄抵挡,凌寒那一击并没有伤到他多少,加之他狼狈落马,却卸去了力道,不过是皮外伤。
凌寒不扫还好,那一扫直接牵动后腰伤势,要知道,他那一剑刺向凌寒脊椎,轻则调养数月,重则瘫痪。
凌寒已废,再无人能挡楚国雄师,滕云不信区区一座江城还能挡住他的步伐,他可是要追求武圣境界的男人。
武圣是多少武夫穷极一生也无法触及的梦,它虚无,它缥缈,且美好。
樊荼亲自领军,与楚军搏杀。少了凌寒这个顶尖战力,在高端战力上已无优势。樊荼被荀之胥与公孙麒两人合力拖住,其余小将又不能震慑敌军,加之楚军兵器之利远胜枳军,此战几乎没有赢面。
杜阿格战死,这个南蛮弃儿深陷敌阵,被乱刀砍死。
红日沉沉而将休,然而两军不死不休,没有缅怀,没有怜悯,只有为死者而战,为生者而死。
为了死去的袍泽而战,这是他们最后能做的事情。昔日袍泽,或许还相约战后一起荣归故里,娶妻生子,转眼便阴阳两隔。
为了活着的人去死,这是他们一直在做的事情。生,我所欲也;死,我所恶也。为了在乎的人去死,我所欲也;苟且偷生,我所恶也。
枳将巴燕、樊筌深陷重围,巴燕催促说:“樊筌,你走。”
樊筌不走,纵然深陷重围,出手便是雷霆一击,一名楚军伏首。
“滚啊,”巴燕已身中数刀,自知生机渺茫,也不走了,朝樊筌吼道,“老子有儿子,你连媳妇都没。”
樊筌抹一把脸,只得抛下巴燕,与援军回合。
巴燕半跪在地,呼哧呼哧喘气。他大腿中了一刀,不允许他再站起来,可是这男儿的脊梁又如何肯让他跪着。
巴燕拄刀站立,右脚踮着脚尖,颤抖如打摆子,手里重刀挥向楚将林乾,被躲开。
樊筌回到军阵,想要领军杀回去援救巴燕,却看见林乾一剑落下,巴燕身首异处,脊梁依旧挺立。
“不!”樊筌呼天抢地,再也不顾安慰,提剑追逐林乾而去。
樊筌意气用事,又孤身一人陷入敌阵,拼杀斩杀两名楚国兵士后死在乱刀之下。
“儿啊。”樊荼膝下就独子樊筌,他不顾荀之胥与公孙麒两人的夹攻,杀向林乾,周围枳军见到太保被围,舍身保护樊荼。
樊荼中两剑,也斩杀了林乾,身边再无友方一兵一卒。
楚军一方,荀之胥、公孙麒与十余楚兵围住樊荼,只要杀死这位威名赫赫的枳国太保,枳国再无顶尖战将。
“宫主。”石峰执戈,荆琦君执双剑,与十余枳军从十步开外冲刺而来,援救樊荼。
荀之胥领人抵挡住石峰等人,公孙麒与樊荼以命相搏,眼下樊荼受创,是斩杀他的最好机会。
樊荼岂会坐以待毙,虽然受创,依旧压着公孙麒,一剑废了公孙麒一臂。堂堂枳国太保,岂是浪得虚名?
“嗲嗲。”琦君面对樊荼,神色凄惨,大声叫喊。
樊荼回首,眼里只有滕云站立在战车上,弯弓搭箭。
弓弦松,箭矢发,樊荼想避开却来不及。
“宫主,”石峰牙齿染血,声音颤抖,已是弥留之际,“你不能死。”
蜀黎行宫小将石峰,身死。这颗无关紧要的卒子,到底还是没能扭转战局。
樊荼眼里已经干涸,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他毅然转身,一剑刺死公孙麒,再堵住想要逃匿的荀之胥。荆琦君手执双剑,剑如梨花落地,荀之胥应声倒地。
荆琦君还记得那年在枳西僻里桃李学塾与孟先生的弟子石雁舟折枝弈剑,那一次败后,她不学花剑,改学杀人之间。
“我有个哥哥也在蜀黎行宫学剑,叫石峰。”
“我不认得。”
滕云再搭箭,弦崩弦松,箭矢再来,樊荼避开,护着荆琦君返回阵中。
红日彻底隐下西山,滕云再无奈也知道收兵。三日之期已到,江城就像洪水中的一叶扁舟,只要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就足以倾覆。可是这叶扁舟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沉了,又冒出水面。
今日一战,枳军惨败,千夫长巴燕、千夫长樊筌、千夫长杜阿格战死,蜀黎行宫石峰替樊荼挡箭而死,蜀黎行宫秦孟亭被俘,江州军部将凌寒受创,如今只有太保樊荼,巴闯二子巴蛮、巴莽,女将荆琦君、巴阳大夫兰戈还有一战之力。三万兵士,只余下一万了。
枳国国运岌岌可危!
满月荡漾在星河里,满天繁星闪闪烁烁。
樊荼独自一人巡夜,仰头便是星河,身处战火,星河是难得的胜景。
枳地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每一个人死去,都会化作一颗星宿,高悬夜空。
樊荼眼花了,也没找到自己独子樊筌在哪。
这场战争终究要到头了,明日楚军来犯,剩下万人如何坚守?
巴闯,巴闯,已经两日了,你可闯阵成功?你又为何还不归来?
此时浮图关外,巴闯正率领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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