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民[白眼](2/3)
现自我价值。有些人挣扎在温饱线上,有些人在追求和实现自我价值的过程中主观或非主观地将另外一些人踢出生存线。
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类似情况。
有些行业开始渲染“人工智能”危机。
当廉价高效的机械生产力出现,资本家毫不犹豫放弃相对低效、高价的人力,那么数量巨大的单纯依靠体力劳动谋求生存的人该怎么办?
鼓吹技术革新、革命的大资本方是否会去想劳动人口?
不。
当他们强调技术促进生产力,就弱化了某个或多个群体的“牺牲”,直白点说,无视了这些群体。
他们不会在向董事会报告应用新技术能够减少多少成本的同时,向大众披露会减少多少个劳动岗位,导致多少人失业。
技术或许是冰冷的,缺少人文关怀,但是发明技术的人有。
发明技术的人有人文关怀,那么受垄断寡头控制和引导的社会环境有吗?
“我以前在高科孵化器,就高科园的那个……隋经理应该知道吧。我进去的时候,有专家指导的——狗屁专家——他们一早说我异想天开,这东西根本做不出来,我做出来给他们看,他们又说,说不行,市场不需要。后来我又研究出了一套算法,他们让我卖给我原来的公司,我其实没想卖的,我觉得东西还没做好……我有个合伙人。我同学。他介绍我去孵化器的,他转手卖了。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三十好几的人了,我也是名牌大学出来的,我还靠我妈的退休金买设备,吃饭。”
隋然离开魏先生办公室时有点绝望。
很难具体形容这种感觉。
真的很难。
就像行人在车流来来往往的路口等一个漫长无尽头红灯。
好不容易红灯转黄灯,你准备走,然后——
“啪嗒”,绿灯只有一秒。
速度飞快的车辆无休无止,却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等行人通过马路——而且关键在于并不是所有司机不愿意等,而是,行人面对的信号灯持续红色,没有通过的机会,车辆面对的信号灯持续绿色,你也不能影响其他车辆通行,强行礼让极有可能导致车祸。
是信号灯的问题吗?
也许是。
那天晚上,隋然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想不出该怎么去写计划书。
淮安那天的意思很明确,魏先生的项目是在画饼,但她可以提供一张画饼的纸。
隋然原以为努把力和魏先生一同讨论,至少能讨论出那个饼到底是披萨还是芝麻烧饼,结果发现极客先生不止在画饼,他还是骑着火箭在天上画饼。
隋然越想越绝望。
她到底怎么继续做下去?
她给海总发信息,语无伦次写了一长串,然后想起大半夜的,海澄应该睡了,默默地一条一条撤回,前面几条超时撤不回了,她破罐子破摔:「没事儿,海总忽略我。」
海总秒回:「卖白菜的社畜比卖白/粉的还忧国忧民[白眼]」
接着是几条语音:
“俩人都没找别人找了你,咱俗气点说是缘分,刚好你们碰上了。换个说法,是对你的认可和信任,觉得你能从中间起到一定作用。
“但是他们真的是想让你把这件事完美做成吗?你有一百个亿投资给你那个客户吗?你能帮你客户搞出一个团队满足淮总的投资要求吗?
“你有纠结的那个时间不如想想你的本职工作是什么,你不是救世主,做到你能做的那一步就完事儿了。”
……
要不为什么海总是兆悦内部为数不多的高级讲师,自己钻牛角尖死活想不明白的简单道理,海总套上一个合适语境,三言两语深入浅出,即可达到醍醐灌顶的效果。
责任跟能力是相匹配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能力不足以担负拯救世界,那就先干好本职工作。
隋然决定暂且放开魏先生的项目,老老实实去跑盘开发线索。
……………………
离淮总的时限最长剩下一周,最短剩下一天,隋然在地铁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兆悦的隋经理吗?”那边是个听起来挺热络的女声。
“是。您是……?”
“哦,以前有同事跟你合作过,介绍我来的。听说你回兆悦了,我这儿想找场地,隋经理有时间帮我推荐些吗?”
“有。”隋然精神一振,“你意向区域在哪儿?”
继魏先生后,王玮再没分过新线索,可能认准她迟早要转组去海澄手下,所以直接打入冷宫。
也因此,她先前才放任自己钻进牛角尖。
“啊,在金……科技……”
对面说话断断续续的,也可能是地铁信号不好,隋然担心两人交流出现断层,问:“可以加下您微信吗?我在地铁上,待会儿会没信号。”
对方加了她的微信,个人昵称应该是真名,杨琳。
隋然问了几个基本问题。
然后了解到这位杨琳女士也是金融行业。
隋然心里嘀咕,她是不是该考虑从金融中心搬家去科技谷,吸收一下那边的“科技气息”,四年前她在科技谷成交的项目更多,按理说她应该接到的回头客应该也是科技方面居多。
想是这么想,杨女士提出见面详谈,隋然毫不犹豫答应了。
两人约在轨道交通方便的世纪汇碰头,杨女士说:“办公场地想放在科技谷,未来的业务重心在那边。”
隋然提议直接去科技谷,杨女士毫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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