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耿俊誉的回忆(1/2)
至于后面的事,耿俊誉不想回忆,或者说不敢回忆,虽然那件事是他走到今日的重要一步,可同样不可否认的是,那件事充满罪孽与鲜血,没有一个人无辜。
虽然他心中可能存在那么一丝愧疚与不忍,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回到从前的话,他也只会选择与之前一般的做法,因为那是他长久以来唯一能进入京城的可能,哪怕付出三条人命也不值一提,甚至更多人命也在所不惜,无论谁的攀爬之路都是如此黑暗,他耿俊誉只不过也只不过随了大流罢了。
可一旦沾染那件事,他的思绪由不得飘向了自己府邸的那间诡异的屋子,姜娴二字阴魂不散,从口江县一路跟到自己京城,甚至还来到了自己府邸,耿俊誉心中犹有余悸,除了鬼魂这个原因,那件恐怖的事又该作何解释呢?一间百年未曾有人的屋子,竟然会在他入住前一晚祭拜灵位,不论是烧纸的痕迹还是朝里锁门,都让人云里雾里看不真切,不过谁的心里都清楚,一个正常的人,是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
当然,如果光凭这些说明不了什么的话,那耿俊誉碰到灵位那晚的梦,又该以怎样的方式来说服自己呢??梦中的场景不仅重新回到了口江县,甚至他不知为何还到了姜娴的坟前,梦到口江县可以理解,因为他有近十年时间在那里任职,口江县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很熟悉,当然,他对口江县还是有着特殊的情感,毕竟若是没有从哪里积累的财产,也不会让他在官场内一帆风顺,可要是让他重新回到口江县这个老地方,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耿俊誉绝不甘心自己跌落低谷,再次成为无人问津的透明人。
所以说梦中出现口江县无可厚非,可姜娴坟头却不知作何解释,他从没去过那个地方,这上任十年内,除了听人提过几嘴穷人乱葬的地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甚至姜娴此人,他也只不过听过名字罢了,什么样貌,是何性格,完全没有了解过。
如果没有吴用那件事,他相信这辈子也不与姜娴产生任何交集,但就是这样,姜娴的坟头走进了自己梦里。
之后,梦里的场景又重新转回自己府内,他看到自己独自一人跪倒在下午那间小屋内,对着木桌上姜娴的灵位一次次跪拜,跪拜完后又开始烧纸钱,耿俊誉发现这个情景是多么熟悉,今日下午屋内见到的一切,与现在完全相同,就好纸钱燃烧殆尽散落满地真是由自己造成!这是多么恐怖的念头,耿俊誉说不清为何会有如此猜测,但就算清楚自己所处梦中,仍是冷汗连连,后背阵阵发凉!
梦里,他看不清楚自己的脸,但他能够确定自己的身份,是从自己穿着的衣物认定,这便是他下午的衣裳,甚至袖口的细节都一模一样。
跪倒在草墩子上的“他”,在烧完手中纸钱的时候,终于停下了手中动作,“他”僵硬的跪拜一次又一次,面前的青砖之上已经有了淡淡血迹,这是“他”额头撞击导致,耿俊誉就这样奇怪的望着“自己”,忽然,他头疼欲裂,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可随着梦里的“他”愈撞愈烈,耿俊誉头颅就像要炸掉一般。
耿俊誉头上的痛不能让他正常思考,他也不管此刻是不是梦,满是荒唐的对面前的“他”喊道:“别撞了!别撞了!死人了!”可他嘴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凭空消失又似根本没有发生一般。
可撞击的“他”在耿俊誉求饶之后,撞击的速度越来越快,用的气力也越来越大,就好像是对耿俊誉求饶的回应。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自己的梦里会感受到的昏厥的感觉,耿俊誉便是第一人,他的眼前越来越黑,头脑越发沉重,整个头部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往外蹦出来,但在蹦出之时,一定会让他头颅炸裂,如同一锤子锤爆西瓜一样,里面的瓤、籽全部露出,若他的头炸裂,是不是也会如此呢?白色的浆液的喷涌而出,伴随着鲜红的血液,让人忍不住呕吐。
在耿俊誉昏迷的前一刻,草墩子上的“他”终于停下了磕头的动作,“他”缓缓转过投来,但令耿俊誉尖叫出声的是,那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一位未曾见过的女子,她头碎掉了一半,用仅存的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接着耿俊誉便听到一句充满怨念又愤怒至极的话。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之后他毫无意识,整个人混混沌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冷汗一股一股往外冒,恐惧之意包裹着全身,想要苏醒,可根本没有办法,全身没有丝毫气力,完完全全陷入了梦魇当中。
翌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很久,他没有犹豫,连早饭都没出便出了城,向方圆百里之内人尽皆知的寺庙而去。
也就是从那日起,耿俊誉信了佛,倒不是他心有悔悟,只是他没有其他办法来摆脱梦里的那位女子,他也曾虚情假意的在她灵位前倾诉自己的罪行,毕竟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吴用,他也只不过是为吴用擦了擦屁股罢了,若她要真想复仇,就应该找寻吴用。
可没过几日,耿俊誉便听闻吴用惨死的消息,吴用死于马市,他本想买一匹骏马,可不知是价钱没谈拢还是为何,竟与买卖的人起了纷争,他用吴俊明的身份压制对方,自己一人独入马厩骑马,可这些马的性子极烈,吴用这个陌生人想要上它们身,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若是换做往常的吴用,他也就罢了,等驱散马的野性之后,再来驾驭,可今日不同,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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