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先帝宠妃(1/6)
威远伯并非老辈勋贵,到如今才传了两代而已,上一代乃是威远侯,是先帝宠妃琳贤妃的父亲。大燕每一任皇后的母家都会封爵,偶尔有高位宠妃也会获此殊荣,琳贤妃便是其中之一。
燕朝爵位分为公侯伯三等,当年先帝因为盛宠琳贤妃,本想将其父亲封为威远公,后来朝臣言官们极力阻止,说妃子毕竟是妾位,总不能越过皇后去,还有一位老臣当堂哭谏磕头磕到流血,先帝最终没有办法,这才降了一等封为威远侯。
到得此时,先帝驾崩已久,琳贤妃也已经过世,身后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威远侯并非世袭罔替的爵位,传到这一代便成了威远伯,若是再无什么功勋嘉奖,再到下一代爵位就没了。
蓝家自从进京之后,虽然面上似乎很风光,然而因了种种事由,其实与诸位官吏公卿无有什么来往。如今蓝泽被罚闭门思过了,威远伯却突然跳出来结交,实在是十分古怪的事情。若说为了巩固家族地位广为拉拢,也不该挑了受罚的蓝家。
如瑾伸手接过婆子递上的帖子,展开来看,上面用工整的手书写着威远伯家嫡秀的身份名号,其中夹着一张同色秀,寥寥几语说明请客因由,乃是府中香梅盛开,请朋友去家中赏梅相聚。
秀上的字迹有女子的柔媚之气,想必是那位秀的笔迹了。如瑾合上帖子抬眸问道:“来人可说了什么没有?我家与他家并无来往,我与威远伯秀更是素未谋面,冒然相请,所为何事?”
传话的婆子摇头道:“奴婢不知,侯爷只吩咐奴婢来知会三姑娘,说已经替姑娘应下了,到时让姑娘准时赴约。”
如瑾不免蹙眉,暗道父亲莽撞。想起前世蓝如琦与威远伯家的关系,又问:“只请我一人么?”
婆子回说:“请三姑娘和四姑娘一起去的,奴婢来这里传话,另有人去知会四姑娘了。”
“四妹正在闭门修佛,难道父亲也让她去?”
“是,侯爷说两位姑娘都去。”
如瑾思忖一瞬,又开口问道:“这聚会是威远伯秀单请我们一家,还是请了许多人?”
婆子道:“请了多少人奴婢不知道,只是侯爷特意吩咐姑娘好好准备,到时候当着京中诸位公侯秀莫要给咱家丢脸。”
如此便是也有别人家了,如瑾点了点头,将帖子递给丫鬟,打发婆子下去了。秦氏听到声音从内室里出来,亦是感到奇怪,“威远伯……好些年没听见他家的事了。”
“母亲知道他家?这威远伯究竟是何底细。”外间因适才开窗有些凉意,如瑾赶忙扶了母亲回去,不敢让她受凉。
秦氏扶了腰缓缓坐回软榻上,周身都是软垫与迎枕,月份越来越大,她身子日渐沉重,轻易也不爱动弹。如瑾除了身上的厚棉斗篷,叫人移过火笼近前,与母亲对坐说话。
秦氏幼年居住在京城,对京中旧事了解一些,抬头看见丫鬟手中拿着的威远伯秀名帖,扬手接过来细细看了,叹道:“竟然还是茜桃纸,这位秀名帖的材质都和她姑姑所用一样,也不知是她家的习惯,还是她仰慕姑母的意思。”
“她姑母便是那位琳贤妃么?”
秦氏诧异道:“瑾儿你怎么知道琳贤妃,这三字已是旧年的称呼了。皇上登基后抬了先帝妃嫔的名位,如今若是提起她,都叫琳贵太妃。”
如瑾不经意间脱口而出,忙道:“以前恍惚听谁说过早年旧事,兴许是跟青州几位官家秀相聚时听到的罢,女儿也记不清了。”
秦氏闻言恍然,便以为是青州僖或哪家的秀说出来的,不再追问。如瑾心里却是黯然,琳贤妃的名号还是她在宫里时听来的,后来威远伯涉及蓝家倾覆之事,她也曾留心过他家的事情,对于琳贤妃的名字自是熟记于心。那一段染血的回忆,她并不愿意时时想起。
贤妃乃是正二品四妃之首,距离从一品贵妃只有一步之遥,琳贤妃是先帝晚年时入宫的,短短几年内便升到这个位置,当年所受的宠爱可见一斑。然而如瑾前世所能知道的也不过就是这些了,对于琳贤妃与威远伯家详细的境况,她并不十分了解。
“母亲识得琳贤妃的名帖材质,莫非认识她?”
火笼燃得很旺,一室温暖如春,秦氏靠了秋香色挑绣水仙花四方引枕,慢慢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我并不认识她,一面也未曾见过。那时候我比你还小,你外祖的官职又不高,哪里结交得到名动京城的淑媛。只是偶然在朋友家见到她的名帖罢了,当时觉得精致好看,便记在了心里。”
如瑾问道:“听说威远伯家里原本的门第并不高,老威远侯是一介匈,若没有琳贤妃入宫受宠他家根本排不上名号,怎么琳贤妃出阁前竟是名动京城的么?”
秦氏将帖子递回给丫鬟,拢了拢鬓边发丝,“这就是他家善于鼓动名声了,一介匈的女儿能够名满京城,惹得选秀时节有内监特意关照,是老威远侯和侯夫人有本事。我离京的时候听人说她已经册到了贵嫔之位,到最后册到贤妃,想来先帝要是能再活几年,她还有望高升。”
贤妃再往上便是贵妃、皇贵妃,若是先帝寿数迁延些许,贤妃许能不靠先帝崩后的循例晋位获得贵妃名号,也未可知。
“听闻先帝过世后,太后曾对她十分打压,想是当年嫉恨得狠了。”如瑾想起自己在宫里看到听到的种种事情,盛衰更替,彼此争斗,女人间的恨与妒向来可怕,深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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