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梦吗(2/3)
家的人吗?”那人摇摇头,上下看我一眼:“姑娘有事吗?”
仿佛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浇灭了刚刚燃起的希望,我没好气道:“别敲了,没人在家。”
那人又看了我几眼:“姑娘是什么人?”
“关你什么事?”我瞪着他。
他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门却突然“吱吱呀呀”地打开了一条缝。我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本公主站在这儿敲了一个时辰都不开,他这么胡乱拍几下,门竟然开了!
没等我挤上前去,那人先就朝着打开的门缝嘀嘀咕咕了几句,还对着我指手画脚,一个硕大的身影便“嚯”地从门里挤了出来,令人惊讶万分的是,出来这人竟是刚才街上那位面熟的大汉。
他狐疑地看着我,满脸凶相,劈头就问:“你是何人?要做什么?”
我眨巴着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道:“我找前几天成亲的秦公子。”
他眯起眼睛,从上到下扫视我一遍,冷哼道:“这儿没有什么秦公子,你找错地方了。”说着便朝身后那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进去。
看着那两个人一前一后从门缝里钻了进去,我着急了,也试图跟着前去看个究竟,却被大汉一把推开,他的力气甚是大,将我推得趔趄几步,差点跌到地上。我火冒三丈,大声吼道:“就是这儿,我不会认错的。你酒量不行,倒是有本事欺负我这个小女子。”
大汉瞪圆了眼睛,“是你!?”然后突然咽了咽口水,一副说错话的模样。他砸吧砸吧嘴,朝我装模作样地挥挥拳头:“你要是再不走,我给你几分颜色看看。”便“啾”地一下溜进了门里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门。
我吃了个闭门羹,气得勃然大怒:“有本事别跑啊,不是要给我颜色看吗?我看你是给我红色看呢?还是绿色看?”
红色大门纹丝不动,里面更是一片静寂。我回头一看,就连刚才那辆空马车也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倒是路人接二连三地驻足盯着我看,好奇地围起了半个圈子。
我气急败坏,这件事愈发蹊跷起来了,仿佛成亲那天的事只有我一个人记得,秦家大院,秦公子,董姑娘,还有莘夕,他们全是活生生存在过的人,可现在却一丝痕迹都不剩下。没理由的,我不相信。我喃喃自语怔忪了半晌,突然想到我不是唯一一个见过这些人的,杜自芳也见过,便提起脚就往回跑。
回谦府的路上又迷了路,所以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几缕橘红色的晚霞挂在天边,显得凄凄凉凉。
府门大开着,华灯已上,杜自芳在院里焦躁地来回踱步,两边站着几个捧着灯笼的仆从。
我气都没喘,直接冲到杜自芳面前,连珠炮似的问道:“杜自芳,那晚你也看见了吧?秦府的喜宴,秦公子,不对不对,你去的时候秦公子已经走了,但那位公子你肯定看见了,是不是?”
杜自芳看见是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眉间的皱纹疏散开来,“大小姐,您跑到哪里去了?”
“你别管”,我急道:“总之,你回答我你看到没有?”
从正对着院子的花厅里传出阿妈冷冷的声音:“他不会回答你看没看到,因为这个不重要,也没有必要。”
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刚才竟然没有注意到灯火通明的花厅正首坐着阿妈,身上披着厚厚的貂毛大衣,颈间还围着淡绿色的围脖,身旁站着几个伺候她的嬷嬷丫鬟,她捧着手炉,目光如炬地看着我。而穿着我衣服的萨梅,正跪在花厅中央,回过头来看着我,嘴巴悄悄地一张一合,似乎在说:“完了,这回完了。”
“你去哪儿了?”阿妈厉声斥责,“竟然和你的丫头串通一气,无视我的警告私逃出府,你有没有抬头看看天,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作为一位大家闺秀,这个时辰还在外面的大街上浪荡,成何体统……”
我从最初的惊讶中缓过神来,竟然真的抬头望了望银黑色的天空,“我又不是为了玩才出去的,我是……”
她厉声打断我:“还敢狡辩!”
我急道:“你得听我把话说完呀,阿尼就总是听我把话说完,我……”
站在我身旁的杜自芳悄悄地扯了扯我的衣袖,没让我把话说下去。
阿妈站起身来:“我不是你阿尼,你阿尼教不会你的东西,我得把你教会。你有重任在身……你……”她没有继续说下去,顿了顿,“如果你不学会这些,在这个京城里,将会生存不下去。”
夜已深了,我蜷着腿坐在帐篷口,怔怔地看着摆放在面前的喜鞋。他曾说,这是只能在卧房里穿的鞋,可是我却穿它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乳白色的鞋底彻头彻尾地脏了,任萨梅如何擦洗也弄不干净。深沉的夜空中斑驳地点缀着几颗零落的星星,月牙细得让人心疼,似一块玲珑剔透的玉儿,一碰就会碎。
说真的,自从来到这里,我有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我就像一只撞入了雁群的老鹰,百般不合群,万般不舒适。阿妈的话中有话,让我一头雾水,我追问她什么是重任在身的意思,可她却“逃”一般离开了花厅,甚至忘记了惩罚我。
“啧啧啧”一道黑影挡在我的视线前,萨梅端着一碗白稠浆糊,拿着一支毛笔,准备把浆糊刷在鞋底上。“我就不相信这样都遮不掉!”
“梅儿,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歪着头喃喃道:“为什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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