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回 赋万里河山(1/2)
“但使青鳞铠甲寒,破虏行觞号角连。”
无尽的的尘烟漫卷,只见起伏不定的坡丘在山陵披锋脊背处,掩天避日,不见旌旗冉冉,但却仍旧如铁骑银瓶,乍破悍烈。这是一支劲旅,透出来的鳞甲光寒,足有数千之众。
荒漠的一丝冷硬孤燥了坡陵之上的清拂,那里警惕如鹰隼般骁厉敏锐的目光,集聚在一个仿若手可摘星辰的人身上,他戎装轻捷,久经风霜披沥的脸颊,尤为显着,然而如此本就较为冷峻的凝寒孤傲,偏偏让一道深可入骨的刀疤,增添了一丝狠厉。他并是萧从戮,前梁的贵胄后裔,如今他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就是一颗准备囊括这寰宇的浩渺之心,重塑大梁的辉煌,至于投效括易一室及北静未销的外室,也是情势所迫,此刻他集聚前梁的余裔,从暗处悄然的走到幕前来,实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不得已才动用了他们。
“从戮营”是他们被外界冠以称谓的称号,实则是大隐隐于军旅之中的禁卫属,至北静未销开始培植起自己的势力时,把他们也安置了进去,如今事态险峻,在这危及存亡之秋的时刻,他们并是一柄破开荆棘的利器,殊不知自己的心,又被万里江山的红遍所透染,捉不住,摸不着,一时兴起长啸而歌。
“折戍骤厉起,掩云偏若陲。”萧从戮吟出这两句就堪堪写照了他此刻的心境,万里山河的悲苍,渺茫而似高川,那份边陲征战的戎马倥偬,在翻腾如浪中猛然静歇,填平了四野起伏的丘谷,直至现在伏兵伺机而出,一切都水到渠成的,仿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登高而远望,数千的鳞甲蜿蜒如蛇延前行,这里是石头城外的山陵,僻静而渲染着车辚辚般的兵萧。他们是一群孤魂野鬼,漂泊如浮萍,如今国破山河却还在,往昔的浮现历历在目,然而一览众山小的俯瞰,却是那么的强烈索取,既使掌中一握,也显得唾手可得。
“北静兄啊,你的伏笔即出,那么我萧某却仍旧祝你百年好合,届时定不忘厚礼相赠,以报你的恩意!”萧从戮俊舒的脸庞被刀疤所惊栗,隐在山陵阴色里的强悍之躯,被空灵的山高水远所熏陶,苍劲如韵,望着这些子弟兵的气势雄浑,不禁哂然一笑,悠然的侃侃而道。他一身胡服的戎装,体现出了原本就魁梧的身骨,自建立起这浩浩荡荡的“从戮营”开始,犹如一柄双刃剑,稍稍不慎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他也一直在蛰伏,等待着最好的契机。当北静未销向他发出召集令时,一丝机窍的灵感触发,深知机会也来临,如此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被誉为“西府”的重城之地,算是未雨绸缪,长久以来所谋划好的一次雷霆万钧。
但有所指,千军易辟!
自侯景祸乱,大梁灭国仅存的西梁又是西魏的附属,所以如今还有复兴国祚念头的并只有他萧从戮一人耳。他本名萧方晟,“从戮”仅是他的名号,但世人皆知最为熟惗的称谓,恰恰能体现秉性,所以存有嗜杀之心的冷峻,是国破家灭逃亡时的历经磨难,造就了路遇冻死狗,滚作草丛骨的伏尸饿殍。当他冷眼睥睨芸芸众生时,主宰生杀大权的凭握,仿佛在此刻变得很强势,他从一介贵胄,天之骄子,如今却也摒弃初心,沦为一个真真正正风霜抹厉的江湖之人。
北静未销虽然看出了他的勃勃野心,但似乎这是一种动力,可以利用,迫使他投注一切精力去组建“从戮营”,既使养虎遗患,也比在危难时刻,天下攘攘皆为利来,未及威逼利诱时突然来的便捷。两者一个蓄势而为,一个甘为刀俎,这种危难时刻,结合来的盟约,优胜利禄诱惑。所以当他决定奉送一份大礼给北静未销时,代表着他也作出了选择。他的身上不但有肩负的重责,更有大梁皇族子弟的一份高傲,既蔑视一切,又不曾手握刀兵,待从头收拾旧习气时,磨平的棱角变作了犀利的一柄锐器,“秦淮乌衣巷,fēng_liú堂前燕”百姓人家几度非的俗尘,此刻也显得羸弱不堪。
这处坡陵有些隐蔽,两面形若天然屏障的峡谷,不登高远望,绝不能知晓他们的所在,况且这数千的兵甲燕项环铸,彪悍而威武,被山色的浅显覆盖,阴沉而骁厉,这就是穿梭于群山峻峭之间的一抹亮色,藏锋而险厉,匆匆若过客。
此刻名动宅里的繁闹,就是一记不兴的波澜,能荡起的涟漪如同千层浪花,这埋藏的伏笔其实并不算得是很高明,反而显得很局促。无论是谁,都知道从不轻易贪念女色的北静荒厄竟然要娶妻,而且是在这风雨飘摇,危及存亡的时刻,这并是最为不合理之处,但越是这样,越引得无数的人,趋之若鹜,江湖就是这样一个大染缸,杂色乏陈。
江水这条天堑,斩断了舰船杨帆的困锁,令就是看护采石渡口的一座屏障,凡实进驻江南的劲旅无不从这里而入,进而窥得金陵(建康城)。因此埋骨在此的不但有英烈先士,更有热血忠魂的抛洒头颅。曾今的情势所迫,导致流亡荆襄,但江陵的奴颜媚骨令他作呕又气愤,他的叔父萧岿继承了梁主之位,所谓的汉室江山就是这样的颓靡不堪,暂时保的一隅之地并无法再窥视中原腹地,止步于汉水之畔。同为萧氏宗亲,同仇敌忾的一腔热血化为一厢情愿,促使疲累的心倦怠的犹似被剥赤一般裸着。他们不但延续了无耻,更披上了一张伪善的面孔,想必这就是以道德标榜的先祖武帝,那位佛菩萨的醒世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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