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回 添了一抹妖娆(1/2)
台墀高阙,却沉寂的少了一丝鲜活,然而它依旧座落在那里,亘古不变,唯一连接它的阶道此刻“落寞”的泛起一丝不弱的动静来,听到是坚实又隐含笃定的脚步之声,哒哒的响起。
“好一幅旷远深邃的卷图,看着它就仿佛见到了疆域浩瀚的无垠,既雄壮又寥廓,令人无限的激昂慷慨,此生无憾矣!”台阶上疏落又繁闹的响起一声感慨,话落就见一个极具松鹤深远人的,从下面走到平阔的台场上来,他的说辞顺着被四个眉弯目炯,明丽幽冷的侍女徐徐展开来托在手里的大幅疆域图,一瞥就引起了激昂澎湃的心潮,忍不住道了出来。
来的人眉秀而俊雅,若不是一身道袍,定会认为这是一个丰神俊硕的妙人,缎制的薄衫透出里衬的描纹繁花锦襦,分外的妖娆,他领着一众信徒,手里竟然拿着的不是道家的持戒,却是一个陶埙乐器,他凑近了,才见到疆域图卷的中心写了一个颇为斗大的“陈”字,并戏谑性的一笑,偏首对右侧旁边俨然站立着的北静荒厄调侃的问道:“小厄啊,这不会是你的手笔吧,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勘不破,瞧不明白啊?”
“哼!”北静荒厄冷峻的一凝,皱起了眉头,此人看来与他颇为惗熟,他甫及上来,就是这样一句挑拨离间的话,顿时让紧促的局势更加局促起来。
那人见达到了惹起祸端,还存不错的效果,轻蔑的嘴角惬意的浓郁起一丝讥诮,他的心性虽然桀骜不驯,但一句话就说明他的阴毒,比那些明着责难的人更为狠厉。
北静荒厄早年曾入道家“尽藏”一脉,所以与适才那位甫及出现就挑起争端的人,属于南方道教一系,自东汉末年道教分歧,逐渐演变为五斗米教与和天师教,后来张鲁在汉中经营五斗米教,被曹操所灭,后来道教北迁,到南北朝时期寇谦之改革五斗米教,创立了北派新天师教的道教,他认为唯贤是授,儒道兼修,同时又引佛入道,宣扬六道轮回,创立道教斋戒符的典章制度为适应历史潮流,对五斗米教(天师教)进行了较为彻底的改革,使道教摆脱了原始宗教的粗陋浅薄的风貌,从而得到北魏朝廷的承认,从民俗进入朝堂,寇谦之逐渐成为了一代宗师。既然天下分南北,所以道教也作了分化,寇谦之的道教为北派,而南方的道教在南朝刘宋时,又有庐山道士陆修静,对南方的天师道进行了改革
这位陆修静自少修习儒学,爱好词章,年长时弃家隐居修道,他创立的南天师道,在南朝曾盛行一时。后来逐渐被上清派和灵宝派的兴盛所遮掩,而逐渐不显于世了。陆修静之后,南朝又出了个博学多才的道教学者陶弘景,此人被称作山中宰相,他对以前流行于南方的葛洪金丹道教、杨羲的上清经箓道教及陆修静的南天师道,进行囊括和衍变,又开创了茅山宗。
这个俊秀妖娆的道人并是上清派的弟子,上清道教也由于被新派冲击演变为“尽藏”与“真流”两脉,尽藏宗开明义,存入世,所以北静荒厄曾拜其祖师学习教义。这个习气诡异的道人,那时与北静颇为不对付,相互也厌憎,虽各自拜师,常常也暗中较劲,直到括易一室初成,“未销”之名响彻整个江湖,这个曾今的师兄弟逐渐沦为下乘,成为难望其项背的二流角色,今番盛世鼎宴,竟然如此扁鄙而来,一下子就戳中要害,令隐含险峻的形势严厉而紧张。
“原来是上清门的渝留阚,不知前日的香油钱‘渝留真人’可曾流肥满肠啊!”皇昏庸见到这个秀里秀气的道人,就一阵鄙夷,不屑一顾的讥讽道。
“哦,据传府的不世之皇,你的双雨云梦轩不过是附庸风雅,于我上清道何曾相提并论,”这秀眉修疏,端为俊俏的道人名叫渝留阚,妙号渝留真君,他当然识得皇昏庸为谁,自据传府化为文豪诗社的轩斋“双雨云梦轩”后,就独占了京畿建康的风头,令信仰道教的信徒逐渐为风气所惑,改为高谈玄尚,所以他才反唇相讥,以继承了数百年的传统来隐喻他们的诗社不过是短短兴起,不足以抵挡久盛的文明,这种宗派源流之争,最为忌讳,所以才有此说。
“水则清,浊粘,你的道观又如何,上清道的清明为你污浊,若不是朝堂里有显贵还维护于你,想必你早就被逐出京畿,不然现在何曾有你的一席之地。”皇昏庸很是厌憎此人,他的出现不但混乱了此地的气氛,也得罪了他们这些朝堂里有着江湖身份的学武之人,这个渝留阚竟敢藐视至此,不禁惹怒了他颇为涵养坚忍的脾气,挟愤怒气的道,“不如我们辩论一下才学,看看你的道义堪堪能胜过我的诗赋。”
北静荒厄蓦然明白这些看起来剑拔弩张的人,不过是虚张声势,来到名传盛扬的名动宅仅仅是搅动一池春水,依旧泛起层层的波澜,涌动着暗流,既然你们如此相互拆台,那么我又何必揭破,当下沉声说道:“大名府有客来,恰逢今日之喜,何不酌酒一杯,兴盛甚哉!有酒有诗,更有上清符箓篆写祝福,镇兴家宅,‘北静’有此一贺,今生缘起如尘。”
皇昏庸呵呵一笑,他不禁钦佩北静荒厄的睿智,竟然看破了他们的双簧,这位有着“未销”之称的外室之主,已经奸谋的如狡狐,只是他们小觑了这位北静先生,把他当做可以愚弄之人,这下诗酒双绝,堵住了他们的论理之争,可谓是神来之笔,不但借机解决了他们的争斗,更释然了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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