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回 岁月如梭(1/2)
一身清华的甘修雎,沐染在一片油然而生的初晨光晕里,极其迷离又恍惚,举目所在,皆有披盖的秋意曙色,淡淡的萦绕在身畔,匆匆流逝又静默沉寂,如一眼望不穿的秋水长天,泛着冷冷的惆怅。于是仿佛如月白风清所染的飘逸洒脱,此刻由山色写就,逐渐透过满处叠加、层层秀隐来的宁静深远,将那份淡雅沉稳、飘逸出尘的气质,怡然而显。
群山苍岚间,犹有这一亭一石与之微妙的契合,苏醒的气息随着那一袭轻衣的倦懒,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甘修雎缓步走近,对着不经山风轻拂有些冷冽的披裘之人,好整以暇的问道:“颜门主近来可否安好,甘某许久不曾瞻仰其俊逸的风采,当年白帝城匆匆一晤,也有数载,今番忆来仿佛若昨日过客,十分的期待能够再次相遇。”
披裘而立的颜晖,在晨间的宁谧里,缓缓觉得暖意融融,他稍稍一瞟云雾缭绕之下的诸番景致,内心澄静无波,淡然处之的回道:“家兄甚是无恙,无需甘兄忧心,若不是因门中俗事羁留,想必定能一践当初的不期而遇!”
甘修雎会心一笑,当然明白颜晖的弦外之音是在讥诮于他,况且与拜亭会舫的门主颜凡遭遇白帝城时,也是形势所迫,那时括易一室初具雏形,急需演武立威,而偏偏身为“采堕”前身的这个惊怖组织却效力于荆襄之地的西梁,所以一场角逐剧斗之后,不欢而散,那时将改换门庭的颜凡领着仅剩的“采堕”一脉中人遁走,两人匆匆交手,迅即又惨烈的结束,时至今日颜凡那张孤傲与冷倨的严酷面孔,也深深烙印入心,难以轻易的并忘怀。
颜晖虽是颜凡的胞弟,但两人性格迥异,此刻在这座仿佛遗世独立的坡岭之上,那怕是晨曦柔和,也抵挡不住那一丝贴肤冷冽的寒意,恰恰笼罩过来的一片清丽之色,被一抹稀薄的雾霾所绕,完全覆盖了亭边的这一隅,颜晖处在阴翳的灰蒙之间,抬起头来,一瞥亭檐的勾衔,他不及自己兄长之处,就是太过随性阴郁,这是一种苦痛,若不是因为羸弱的身体局限,他的成就不比颜凡逊色多少,这并造成了他的性格缺陷,有些偏执又极端。此番掺足据传府与括易一室的争斗,也是内心深处的纠结之症,以此来证明在自己兄长这颗参天的大树庇佑之下,并非仅是一名碌碌无为的宵小之辈,他也可以鹰击长空,海阔凭鱼跃。
甘修雎似乎看透了他的内心,才蓄意问候,如今这联手的三家势力,并非无懈可击,他们都有未曾祭出的底牌,这份保留可以让他有机可趁,拜亭会舫的出现有些牵强,毕竟当初各为其主,形势所迫,不得不兵戈相向,如今被牵扯进来,必定是有人布局,请君入瓮,况且这颜晖并不能左右其门人的身死存亡,如果悉数折在这里,他如何对其兄长身为会舫门主的颜凡有所交代,这点顾忌在短短数语的交谈中并洞悉察觉,既然一盘散沙,那么逐个击破并非难事,所以他甫及开场,就与颜晖交谈,以此来分化三方的联盟。
徐徐雅致的亭边,在一片紧促当中号称“皇无庸”的陈炔,颇为玩味的一笑,他的这一丝笑意一闪即逝,这甘修雎果然是一位高卓的绝世人物,难怪与括易一室交锋数次,皆是铩羽而归,如今部署停当,单等鱼儿上钩,却偏偏这位当世其号“折戟”的内室之主,并非是普通愚笨的易与之辈,他的高深莫测在这空灵远籁的山峭之间,徐徐沐染,无尽缥缈以致于卓尔不群,当即喟然长叹道:“亭台幽静,阔为繁扰,司卫大人听过竹节两端,皆为通途么,卑职明白世间的道路,为足所蹚,自问能留下您的人,除了领军中行大人,无人能有此能耐,但似乎三人成虎,如何在群伺环绕之下,安然抽身,为即将四面楚歌的名动宅,千里驰援,呵呵…”说罢讳莫如深的一瞥安然经坐于清亭当中,岿然不动的北城中行一眼。
甘修雎来到亭边的檐前,他隐隐肃穆来的威严已经越发坚深似海,深邃的将这座角亭的清幽给生生的紧促,当陈炔挑明意图时,这古怪的气氛顿时变得清晰起来,这位据传府堪为智囊的睿知之人将竹节比喻,简单明了的说明了各自的形势,看来他的底牌如今也快揭晓了,这份期待不禁让人雀跃欲试,十分的染上心头。
“甘修雎,听闻你曾与五大宗师之一的明寂交过手,领教过他惊天动地的杀魂,如今当世能人辈出,你‘折戟’并不负虚名,有能耐在这江南的武林里独树一帜,不过我北城府也屹立百年,虽铁血不在,但雄魂犹在,所以能与你一战,也不愧老朽千里迢迢,为你而来!”北城中行在孤寂的亭中对着映照进来的晨曦,有些内敛了精厉的凌然之气,他一直以雄浑粗犷掩饰自己的渊渟岳峙,但此刻面对难以窥测深浅的甘修雎,他萌生一股看不透的迷茫,形同初生的朝阳,省醒而迷离,所以气定神闲,侃侃而谈的缓缓道来。显然他久已长江为界,以江南人为自居,自然认同那已成名的五位大宗师,至于宗师三十四之列他不以为然,这个囊括天下寰宇英杰的名号,当然入不了他的法眼,自北静王萧伷去世,宗师之名的日延缺相继作古,北城王明寂归隐,剩下的仅有据传王皇据与北城府的家主北城中复还尚存,据传王皇据乃开国武帝爷时期的人,所以地位尊崇,俨然不涉足江武林及江湖,而那位仅剩的一代宗师并属于江南武林的领袖人物,这一枝独秀的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