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皇帝从事(1/2)
“吕卿但讲无妨。”
刘协对吕布说不上欣赏,此人武艺世之罕见,做人却不敢恭维,性格两面三刀,追功逐利。
“陛下,臣请尽诛董卓曲部,以解民怨,以泄天愤。”吕布立足关内,与景桓党争雄,他深知凉州营绝不会依附于他,遂起杀心,不愿让景桓党得了便宜。
“尽杀凉骑?众卿以为奋威将军此言如何?”刘协语气略带讽刺,满朝上下只有吕布可说出这样的话语。
“吕将军之言,实属欠妥!”太傅王允率先反驳吕布。
“太傅有何高见?”吕布现在又后悔了,只怨自己当初杀董卓时为何不杀了这老儿!
“凉州营虽立于董卓之手,但多年征战外虏,有彪炳功绩,且乱政者是董卓,此辈无罪矣。”
三辅新定,怎可再生战乱,徒增内耗,于百姓无益,于帝王无功。王允虽心附士族,但也明白家国大义,他对景桓党打压的政治手段仅限于朝堂,若在私下他还是会与朱儁,皇甫嵩饮茶论道。
“陛下,末将也领过凉州营,此间兵甲悍战无畏,且令行禁止,军纪严明。实乃不可多得的良师,若凉州营能为朝廷所用,是陛下之福啊。”大将军皇甫嵩也力挺王允,董卓花了数十年时间千锤百炼出来的军旅,弃之可惜。
“两位爱卿言之有理,奋威将军此事便罢议吧。”刘协婉转拒绝了吕布。
吕布心有不甘,再提一策:“陛下,是末将考虑欠妥,末将想再提一事,日前末将攻下郿坞,坞内多有金银宝器,末将请陛下将这些宝物赏赐给诸公卿,将校。”
吕布以退为进,结了众人善缘,郿坞内藏富可敌国,没有人可以拒绝金银,贪婪亦是本性。
此刻王允正欲起身辩驳,但回头间士族一列皆做低头,王允目生不屑,紧紧握住衣袖,又将自己摁了回去,他现在代表的不是一个人,他是士族的王上公。
“荒缪!吕布你有何资格瓜分这些钱财?”老臣朱儁始终如一,王允有顾忌,他可没有,这也是他选景桓党的原因。
吕布看了一眼神色愤怒的朱司徒:“司徒公,朝廷新安,众臣皆出力,陛下如此大方之人怎会吝啬些许钱财?”
“吕布,你可知这些钱财出自何处?那是董卓掠百万民所得,你怎忍心纳入囊中?且不看看三辅地有多少百姓无衣食,有多少百姓死于病患,众位真能安心受之?那日后如何自诩清高?”朱儁声音宏大,振聋发聩,士族党人皆摇头,这刮分下来的钱财绝对没有名声重要。
“陛下,吕布此人居心叵测,老臣以为应当驱逐出朝,永不录用。”朱儁这份刚直,身旁的大将军都暗拉不住。士族众人也不敢触这个霉头,毕竟老将军为了迁民粮食,敢撞死在阶前柱下,试问天下几人能做到?
“司徒慎言,奋威将军忠心可鉴,朕日后还要许以重任。”刘协心中暗笑:朱公还是气正啊!两三句话便可压住宵小之辈。
“哼!陛下可要慎重考虑了。”朱儁甩袖折返回席。
吕布立于殿中,此番尴尬亦自知,久久不能言。
“吕卿,若无别事,暂且退下吧!”刘协给了吕布一个台阶。
“不,末将还要奏请一事,牛辅屯于陕地,气焰嚣张,诽谤君上,末将愿率领兵马破之。”
吕布将目标定在了牛辅身上,既然华雄,徐荣动不得,那据兵反叛的牛辅总该要对付吧,吕布要为新朝立头功,彰显自身武略。
“吕卿既有此心,那牛辅之乱就交给将军,望将军鼎力为朝。”刘协已经驳回了吕布的两条建策,且征讨牛辅也属情理之中,交给吕布也无妨。
“末将领命。”吕布不愿在未央宫多留片刻,转身大步出殿,远离这些糟心人的口舌长短。
吕布退场,朝议继续。
刘协又安排了几人官职以及发诏追捕在逃的凉骑羌人。
值此刻,新晋的羽林郎马超命人在高台后侧下方设置一席位,木案上陈列饮酒论十篇,以及诸多杂记文章。
“陛下,此席是?”王允见状问道。
刘协起身活动筋骨,走向光线昏暗的后方席位,随手拿起一竹卷,高声朗读诗文:“醉里挑灯看剑,梦回……,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诗句脱口,景桓党人皆生自傲目光,有不少人入得官场,都是追寻少年郎的足迹,约在三年前洛阳城中有童谣:为民犹记广厦客,忠心不过张酒徒。
两代汉家君王精心打造了一个忠心楷模,即便逝世也是荣追不断,他就像当年狼居胥山巅的身影,光辉定格在了那一刻。有很多人曾说张安配不上这份荣耀,但在君王心中功绩何曾重要过?他们只是想倡导这人留下的志向,引来更多人效仿罢了。
“陛下莫要忧伤,大将军已逝,吾辈当承其志。”王允以为刘协是追思张安,故而唏嘘叹言。
“太傅不必安慰朕,朕设这个席位也不是为了张安,朕今日要新创一个官职,名为皇帝从事。”
皇帝从事这个概念十分模糊,上至三公九卿,下到游街小吏都是朝廷的政策执行者,换句话来说皆是皇帝的从事。
“不知陛下欲拜何人担任此职?”这个官位游离于朝廷体系之外,但从刘协的眼中王允看到了无比重视。
“传陈道人入殿。”刘协返回帝位,正坐以待。
约过了一刻,殿门光芒遮拦,显现一人身影,身着洁净白道袍,腰带左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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