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1/2)
且说张飞领数百甲士溃逃淮阴城。
城中府堂,张飞跪于厅中,面色羞愧至极,刘备背对其站在木案前,时有叹息,而关羽从旁侧立,几次欲要开口求情,但不知该说些什么。
“兄长,飞失下邳,当以军法从事,兄长杀了某家吧!”张飞说罢低头,静待刘备责言。
“唉!翼德且起来吧,下邳之失是备的过错啊!”
刘备语气没落至极,十数载等到的机会一闪而逝,任谁也做不到心平气和。
约过了半刻,刘备再次幽幽开口:“备早就知道徐州非我等归所,今只失下邳一城,备竟无处可去,真是可笑,可笑啊!”
刘备真正统辖的只有下邳周遭的地界,徐州其余地方豪强林立,各家私兵如云,更有臧霸集结陶谦旧部,今丹阳兵又反,刘备手下只剩平原国带来的人马,且还在与袁术之战中死伤惨重,只叹又入山穷水尽。
至于徐州士族之首的陈氏父子至今仍未发声,许是已经归顺了吕布,吕布虽是断脊之犬,但仅凭杀董卓的名声便比刘玄德强上数百倍。
“云长,翼德,我等回幽州吧,苍天虽薄我等,但你我兄弟仍不可气馁呀!”
刘备第三次开口,面上又化春风笑意,跌宕起伏更坚定了刘备的心志,人定胜天在这个草芥身上一次次刻画为个性。
“是,兄长。”关、张二人十数年不离不弃,也是因为刘备这份雄主心态。
“明公,何须回幽州啊,徐州仍有去处。”
堂前走来一文士,此人名曰糜芳,是徐州别驾糜竺之弟,这两人也像关、羽一样被刘玄德的个人魅力所吸引。
“子方,所言何意?”刘备目色一亮,若能在徐州复起,定是优于二投公孙瓒。
“明公,广陵北境有一海西城,糜家在此城经营多年,明公可安然入住,收拢残部。”糜家是徐州富商,数辈经营,根深蒂固,为刘备找一落脚点轻而易举。
“子方真乃高义之士,备永感糜家大恩。”刘备情真意切的执糜芳双手,泪水涌泉,口中殷勤。
继,刘备退守海西城,糜家二兄弟倾尽家产助刘备募兵起事,后又将糜家小妹嫁给刘备作妾,让这位中年人的斗志更加高昂。
四月初,袁术未按照约定向吕布赠送粮草,吕布因此厌恶袁术,刘备抓住此次时机,向吕布请降。
遂,吕布接纳刘备败军,二表刘备为豫州刺史,让其再屯小沛,以御曹操、袁术,且吕布送还了刘备的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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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回冀州。
袁绍大破黑山军之后,驱子袁谭收复青州诸郡,以重兵图谋幽州公孙瓒。
伐战之事向来是远交近攻,就像袁绍拉拢蹋顿一样,公孙瓒也与张燕缔结了盟友,一旦双方交兵,后方必定被袭,故而公孙瓒至今稳居易京河畔。
此日,袁绍单独召见沮授,二者会于堂中。
“公与,麴义回来了,此次公孙老儿又守住了易京。”袁绍神情略显失望,蹋顿起兵的背后自然有袁绍相助,但公孙瓒以盈粮作守,袁绍的谋划落了空。
“明公不必忧心,公孙瓒已是强弩之末,不出两载便会被我军轻取。”沮授拱手安慰道。
“唉!但愿如此吧,张安灭了匈奴,曹操二取兖州,两家势力渐大,本将恐反被其食。”袁绍为政仁宽,河北百姓多做臣服,但争雄这么多年,他的顾虑心越来越重。
“明公,我军与公孙瓒已到决战时刻,万不可思前想后,以免给了公孙瓒喘息的机会。”沮授给袁绍做了六年监军,深知主上性格。
“嗯,等本将夺取了幽州,就派袁熙去任幽州牧,公与以为如何?”袁绍神情一亮,由战事转问立嗣。
袁绍有三子,长子袁谭,次子袁熙,幼子袁尚,由于袁绍宠爱后妻刘氏,故而偏袒幼子袁尚,想要让其继任河北基业。
“明公,年龄相仿当立贤,不可轻信筮术啊。”沮授婉转的说了一句。
袁绍目色微微不喜:“此事本将无需你提醒,本将只是派子弟出去历练,以他们的功绩选择何人继承,若高干有才,这河北让给他也无妨。”
“还请明公尽早决定,此事不宜再拖。”
“嗯,本将知道了,你且退下吧。”袁绍若不想听谏时,任何话都是耳旁风,他只按自己的抉择行事。
“明公,授还有一事要说。”
“讲。”袁绍双目微闭道。
“明公兴义兵,是为匡朝宁国,今天子在洛阳蒙难,汉家宗庙倒塌殆尽,而将军初定郡邦,当迎天子于邺,兴都河北,谋定大事。
此乃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兵马以讨不臣。”
陈为公能走到今时今日,与身旁之人息息相关,而沮公与就是改变他思想的第一人。
“迎天子?洛阳的那位不是弘农王吗?此事你为何不在众臣相议时提出?”袁绍一听觉得麻烦至极,自己在河北称王称霸,为何要请一位祖宗回来?
“明公,现在天下士人都以为雍帝是正统,但张安伐地之势愈发频繁,如此下去只恐天下一统于关中。
今弘农王也有皇帝之名,且雍帝得位不正,可做文章,明公为何要将大司马之位拱手让予张安呢?”沮授为袁绍规划了一个周公的蓝图,刘氏二兄弟都是皇帝,只是刘辩无人扶持落了寂寞,一旦有雄兵助推,其声势绝不亚于刘协。
“嗯!此事本将会考虑的。”
袁绍心叹:沮授不懂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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