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章 云中城(1/2)
四月初二,司隶营抵达并州治所,并州刺史张既早早的便在城门处等候。
午时左右,张安与诸将走马城门,张既、华雄领数百吏员齐身施礼:“臣等拜见大都督。”
“诸公请起,德容、子健一别两载,近来可好?”张安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扶起二人。
“都督远来辛苦,快请入城。”
“好,一同入城。”
继,一众人至刺史府,会见堂中。
“都督,并西六郡近年来多赖朝廷扶持,北迁原籍者十二万四千六百余人,另,容纳草原归境民两万一千余人,又寻各地山民、散牧五万七千余众。
且朔方诸城重建,已有三万余汉民屯牧临武城,今岁除朔方、云中二郡外,各郡粮产可自足矣。”张既将任上政务详言于张安。
“德容治政,胜过本将百倍,本将甚慰。”张安随手拿起案上一卷翻阅,且口生称赞。
张既退,华雄上前再禀:“都督,末将已将各郡迁来的匈奴游牧整合,挑选了八千余善战者募为西河义从胡。”
“西河义从胡?”
朝廷辖下现有三支义从胡,人数最多的是休屠义从胡,又称朔方胡射,其次是庞德所领的武都义从胡,又称白马羌骑,战力最为强悍,末之是朱皓新募的河湟义从胡,又称西河盐卫。
“多为匈奴独孤部青壮,弓马娴熟,可堪一用。”
华雄与董承在西凉军时期便有间隙,现董承营又驻离石城,每日自夸己营兵马是何等威武雄壮,惹得华雄不胜其烦,故而生了立营的念头。
“也罢,董君侯今日怎未到场?”张安对下属招兵向来管的宽松,毕竟朝廷正处征伐之期,不可断兵少粮。
“大都督!”庭院中传来声响,体型愈发丰满的董承气喘吁吁的跑入堂中,单膝跪地:“大都督恕罪,末将来迟一步。”
“中郎将,近来可好?”张安面存笑意,董承可是朝廷的一员福将。
“多谢大都督关怀,末将身体康健,日夜不敢忘职。”董承憨态可掬的笑道。
“董虎贲来的正好,本都督有一事要问。去岁本都督归朝,查阅各地兵粮卷宗,竟发现虎贲营比北中郎将营耗粮更多,不知这是为何啊?”张安笑容瞬收,目化严肃。
董承额头上的虚汗如珠落下,心叹:大都督在何时何地都比那猛虎恶上三分:“大都督,末将严格按照都督的治军策,一日三餐,绝无浪费,更不敢倒卖军粮,只是我军现有五万余众,开销自然大了些。”
“咳!”张安被茶水呛了一口,双目微张:“董子奉,你哪来的五万甲士?”
并西六郡现有百姓不过三十余万,张合主营只两万七千余卒,董承用了两年时将人马翻了三番,让人心生疑惑。
“东凑西拼,不敢称强。”董承俨然将张安的问话当作了夸奖,昂首道。
“哼!都督,董承将太原、上党二地自愿回归原籍的青壮截留为卒,且他与云中铁勃儿串通一气,将草原南归的汉民也充作兵甲。”华雄率先揭发董承的恶行。
“都督,华子健实乃信口胡诌,太原、上党之卒皆为本将招募而来,至于北部草原的那些都是流寇,是降卒。”董承矢口否认道。
“啪!”张安重拍木案,华、董二人立即止声,各自退回席位。
“德容,董子奉可曾有掳民之举?”张安转问张既。
“虎贲中郎将的确花重金在上党、太原边境募卒,不过用的都是董府资产,至于北境汉民逃入鲜卑、乌丸多年,父辈户籍可寻,子辈无户可找,且大多混杂外族血脉,亦不好界定。”张既没有指责董承,只是说他钻了大汉律法的空子。
“董君侯,这五万甲士战力如何?”张安听闻不做深究,转问军务。
“皆可一战,绝不弱于休屠骑射!”董承吹嘘道。
“甚好,本都督命虎贲营拔军云中郡,做伐鲜卑的先锋。”
张安此话一出,董承面色略显难堪,口气也变得唯诺:“都督,诸军新募,只怕……”
“怕什么,董虎贲不是说有一战之力吗?”张安平静看着董承。
董承起身伏地,再不敢言。
“哼,那本都督有另外一法子,抽调三万虎贲卒去朔方屯田,自足虎贲营,反供朝廷。可否?”
“那这军制?”
“仍属虎贲营。”张安退了一步。
“多谢都督,末将立即去调动营卒前往朔方郡。”
董承虽常自夸,但却自知,大都督的先锋营,非强军不可胜任,功劳虽好,吃了败仗可是要掉脑袋的。
“既如此,另外两万虎贲卒为司隶军后营,同赴云中郡,领运粮之责。”张安下达军令。
“是,末将立即回营准备。”董承面色转喜,心叹:还是用运粮兵好啊,不用打仗,又能捞得功绩。
翌日,司隶、虎贲、独孤义从胡同时开拔,浩荡军列行于离石北城门外……
五月中旬,北境大军过沙陵,入驻云中城。
一只雄鹰掠过云中城楼上的汉旗,迎旗而望,方圆五里寨帐密布,连同北中郎将营在内的七万余甲士齐聚,北营操练之声方止,南营饭号之声便响,踏步振城,挥汗如雨,此间雄壮尚未休,河东、冯翊、北地、上郡、五原、朔方、西河、定襄、云中的郡兵或运粮草,或运兵械,组成了庞大的供给网,朝廷动用的兵力至少在十五万以上,而这些汉家健儿皆因一人军令而来,那便是雍汉大都督张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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