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零章 盈满则亏(1/2)
三家抗雍是关东兴兵以来天下最盛极的战事,动辄数十万,人吃马嚼,伤亡耗损皆是天下百姓之资,内政粮匮已成常态,故而各家相继制定与民休息的政策。
兴平十年秋,大将军府开始动工,数以万计的颖川降卒被驱使至长安,浩大工程以表雍帝对张安的感激之心,即便刘虞多次劝谏雍帝从简,但雍帝也是一意孤行。
而张安也回敬了雍帝的好意,全权不理家**政,只在每月初一佩剑上朝,旁听政事,也极少单独建言细则军政,自我归纳为半隐半政的状态。
月盈必亏,张安终究是被抬到了这一步,刘协的意思无非有二,一则你张安篡位夺权,二则乖乖当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闲禄官。
此日,张府。
庭院观鱼亭,张安抱着一小童逗乐,从旁站张芙围观,凭栏另一侧李凝与蔡琰、邹宜、赵爱儿、甄宓五人同坐饮茶。
“父亲,张知好小哦。”
张芙用手指拨弄着小童的手掌,小童见了抓取物,牢牢握住张芙的手指。
“芙儿想抱吗?”
张安小心翼翼的将侄儿送入张芙怀中,双手托住张芙的手臂。
“嫂嫂莫怪,夫君向来玩心重。”邹宜为李凝斟茶道。
“叔叔喜知儿,是知儿的福气。”李凝笑意回敬,她对张安的态度和平常人一般,多是敬畏,很难像苏氏那样亲近,毕竟她的年龄和甄宓相仿,又是家学女子,自幼拜读张安的饮酒论和治国策:“话说回来,陛下为叔叔建府,可是泼天的荣耀啊。”
“这大将军却还不如那骠骑将军,再过几年只怕要阖府自守了。”蔡琰是几女中才学最佳者,政治嗅觉也很敏锐。
“嗯?”
张安轻咳了一声,蔡琰立即白了张安一眼,不再话语。
“如此也好,多些闲暇,少了争斗。”邹宜开口打了圆场。
赵爱儿从始至终兴趣不高,在她看来与众女闲谈,还不如去钻研一番华佗给张安新送来的医书,练一练五禽戏。
至于甄宓则完全没有融入张府这个环境,即便皇帝接见她也是一副愁眉苦脸,刘协只得说一句:形似而意远,难与董夫人相媲。
“父亲,以后不用上朝了吗?”张芙颇有兴致的问道。
“朝议自是要赴,但为父多与芙儿玩耍不好吗?”张安轻抚张芙头顶,抱起张知给了临近的赵爱儿。
“那可太好了。别人上朝,两三时辰便还,父亲一去就是一天,还是不去的好。”张芙拍手笑道。
张安无奈苦笑,满城上下,唯张芙说出了皇帝与群臣的心愿。
“你们说的何事如此开心?”张世平大步走入亭中,与李凝同坐。
“你怎又满身酒气?”李凝皱眉问道。
张世平讪笑几声答:“几位生意往来邀为夫去谈了买卖。”
“坐远些!”李凝起身去了赵爱儿席位同坐。
“这……应酬之事,怎么能免?”张世平满脸冤枉,他家大业大,各中杂事奔波也是为了李凝母子。
“哈哈哈。”张安手持卷,肩靠栏,听着闲话,也乐在其中。
“大将军笑甚?”张世平一脸阴沉的开口,在这院中唯有他敢用这样的语气质问张安。
“兄字有趣,安失礼了。”张安起身对张世平恭敬一拜,其众妾妇也同端坐低头。
“尔等不必多礼,你给为兄站着,既然这么好笑,读出来与大家同乐。芙儿,来,坐到伯父身边,让父亲好好逗众取乐。”张世平瞪了一眼张安,对张芙和善招手。
张安持卷恭立,似又回到了那十五年纪,亦或说二十载对兄长孝敬如一,初心仍在。
“莫要再为难叔叔,且去哄知儿安睡。”李凝将张知塞给张世平,张世平眉开眼笑的抱着张知去了走廊。
张安这才得了解脱,负手立于凭栏处观鱼,望着自在鱼儿,心叹今日境遇挺好……
话转交州。
时张津听闻三家抗雍以失败告终,更加坚定了对雍帝的朝贡之心,于今岁七月将交趾郡和合浦郡的益智子制成粽子送予雍帝品尝。
但张津对道教已成痴迷态度,完全背弃了朝廷律法,以道家圣人训言治理州府,常常头戴红巾,弹琴烧香,以示对道门的敬意。
此日,广信城外军寨。
主帐中,坐二人,为首者是一玄甲将领,姓区名景,是交州牧手下中郎将。
“公影,此事万不可再拖,交州苦伐久矣,百姓怨声载道,加之张子云不谙人情,专横邪门妖道,此人何以安土守境啊。”
士燮,字威彦,梧桐广信人氏,先祖为鲁国人,为逃避新莽之乱举家迁入交州,传七世成交州豪族,其父士赐为孝桓时期的日南太守。士燮少时师从刘陶,举孝廉出仕,几经沉浮坐上了交趾太守之位,其人精通书籍,好学懂礼,善交名士,渐变海内名望大儒。今日他趁着述职之机与区景欲谋兵事。
“威彦先生,景不是不愿为民除害,但张津对景有提拔之恩,景怎可忘恩负义,你且走吧,此事景全当不知。”区景摇头说道。
“公影你怎么如此糊涂?私人小恩惠可比治州大事?张津有碍于民,行为荒诞,此人难委重任啊,君子有义,担当以家国为先,私情误事,古来有之。”士燮萌生这个念头也是因为刘备,士家一族能否更进一步,就看此举了。
“唉!容本将想想。”区景其实也有废主之心,但士燮还没有开出让他心仪的价格。
“公影,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