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 我曾经这般讨人厌吗(1/2)

放课时辰一到，许多学子迫不及待走出学室。这一日里，他们摩拳擦掌、期待万分的样子，令玄明好笑又有些羡慕。

学室中很快便没几个学子了，她走上前为轩辕珏递上茶水润喉，又收拾了他散落在讲桌上的文稿，淡淡道：“夫子先走吧，学生将学室整理打扫一番！”

“这些事不是有司仆吗？”轩辕珏诧异问道。

玄明转身去整理讲桌上的文房四宝，“今日帛会，司仆们只怕也归心似箭，学生闲来无事，便做了！”

轩辕珏面色不愉道：“毓明，你来太学司是为求学上进，不要越俎代庖！”说着，他将手中书箱递给她，“你若真有心，便为本夫子拿书箱吧！”

玄明有些委屈，“学生受教！这便送夫子出门！”

说着，她拎着轩辕珏的书匣，陪同他走出太学司。

果不其然，甫一踏出那门，一声“轩辕哥哥”便钻入她的耳中。

只见上次那叫“离儿”的少女走上来，亲热地挽住轩辕珏的手臂，“你怎的才出来？”

玄明移目他处，将手中书匣交给来接轩辕珏的唐峰。

“哥哥，这位小公子便是你的得意门生吗？”那少女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看向玄明。

玄明立即施礼问候，“见过小姐！”

那少女上前来打量她，离得极近，玄明顺势抬眸看了她一眼。

近看之下，这少女无论神态举止都十分灵动，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似是身子有些虚弱。

“小公子，你怎么称呼？”少女笑容可掬问道。

玄明吸了口气，平定了心神，这才含蓄笑答：“在下宋毓明，见过小姐！”

“真是好名字！”少女饶有兴趣地看向她，“宋公子今日去帛会吗？”

“在下不喜热闹，”玄明摆出些少年的青涩，“况且那绫罗绸缎，在下买来也无人可送。”

少女抚掌，“原来你没有心仪......哎哎！”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轩辕珏拉到一边，“离儿，与男子不应过于亲近，须知男女授受不亲！”

玄明瞥了眼少女一直挽着轩辕珏的手，腹诽道：“难道你不是男子？”

“宋毓明！”

她正想着，却见孟清菀一副“抢人”的架势向她走来。

“宋毓明，今日无论你愿不愿意，都要陪我去恩街！”那跋扈的声音一时间引来太学司与女学门口的学子纷纷注目。

玄明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的煞气都要被这个小丫头激出来，她听到围观者中有人议论，说孟清菀这是将闺中一霸金惜梦的范儿学了个透彻！

“我曾经，这般讨人厌吗！”玄明在内心嘶吼，却只得耐着性子上前与孟清菀周旋。

“孟四小姐！”她走过过，为了小姐的闺誉，也为了在下的清誉，决不能陪你去帛会！”

似是猜到她会这么说，孟清菀脸上浮现起任性的笑容，“宋毓明，本小姐看上你了，才不管什么闺誉，我要定你了！”

这下玄明可装不了糊涂，她苦笑道：“可是孟小姐，在下喜欢的人必要贤良淑德，小姐这做派......”

“原来宋二公子喜欢窈窕淑女！”又一位佳人翩然而至。

玄明看向那女子，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的老熟人——金惜玉。这妮子现下也是韵致初成，倒是较她那如姐姐要好看些。

金惜玉行至玄明身前，自报了身份，“小女子金惜玉，见过公子！我这清菀妹妹是个直率之人，公子莫怪！”

玄明摆了摆手，“无妨。”

金惜玉又歉然道：“冲撞公子了，我们这便离开！”说着，拉起孟清菀便走。

莫看孟清菀看来比金惜玉身量高些，被她拖着毫无还手之力。

“金惜玉，你管什么闲事！放开我！”孟清菀大呼小叫，却被金惜玉霍然转头的一个眼神儿吓得不敢造次。

目送两女离去，玄明眸中闪着欣慰与亲切的笑意，“这丫头，倒是长本事了！”

“我瞧着，这位金七小姐，更有金四小姐当年的风范！”轩辕珏不知何时踱到她的身后，别有深意地看向她。

玄明哪里敢回视他？当下便施礼告辞，逃之夭夭了！

········

帛会上，一如既往地热闹。

与五年前一般，帛会占了五条主街，达官贵人们一般聚集在前两条街上。

玄明与宋毓然隐在街角处，一身深色衣衫令人难以察觉。

“老大你看，那不是轩辕夫子吗？”宋毓然指着不远处一个颀长的白衣身影道，“咦？他怎么带了位姑娘......”

话音未落，宋毓然便感受到了玄明身上的寒意，当下便闭了嘴。

“好好看着来往行人，不要分心！”玄明低声呵斥道，吓得宋毓然忙转头，老老实实蹲守去了。

不一会儿，宋毓然又一惊一乍道：“老大老大，来了！”

玄明白她一眼，转头看向街口，却见金惜如与谢卿儿联袂而来，身后跟着姜允斌，却未见文珉。

宋毓然转头看玄明，却见她已然闭了眼，开启灵识搜索周围的异动。

在街上嘈杂的人声中，玄明最终搜寻到了几个人的密语。

“你们几个赶着那些贫民进去制造乱象，其余的人随我一同将人擒了，速战速决！”

“是！”

玄明眼中泛起阴冷笑意，雀舌不自觉轻舔了一下樱唇。她也许自己都未察觉，心底有一只凶兽正被唤醒。

离她们藏身处几丈之地，轩辕珏与姜允斌邂逅，正在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