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坠入轮回(2/3)

凌御天犹豫着，忽然道：“你不觉得奇怪么？”

水无痕疑声道：“哪里奇怪？”

凌御天道：“黄泉之火明明可以至置我们于死地，可火势偏偏在就要烧到我们的时候停了下来，而且还留下一道出口。这一切，似乎是有意给我们留下一条生路。”

水无痕想了想，道：“既然是封印，给解术者留一条生路也并不奇怪，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凌御天摇头道：“封印既已杀死了人，就说明它是绝不肯给任何人留下机会的。”

水无痕皱眉道：“那它不杀我们，是为了什么？”

凌御天迟疑着，忽然道：“也许，它是在惧怕着什么？”

水无痕愣道：“封印也会怕？它又能怕些什么？”

凌御天道：“封印当然不会害怕，害怕的是设下封印的人。那么设下封印的人，会惧怕什么？”

水无痕思索着，突然眼se一变，道：“能让施术者惧怕的，只有封印被解除？”

凌御天点头，道：“不错，设下封印的人，自然都会怕自己的印术被解除。”

水无痕道：“可是，我们已马上就要死去，又怎么会解除封印？”

凌御天道：“你想想，如果火焰真的烧过来，群豪们有可能会做些什么事情？”

水无痕眨了眨眼睛，汗水已如雨下。

即便火势不再蔓延，但那至高的温度却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这时，他无意中瞥到了凌御天身后的深渊，眼睛已亮了起来，道：“如果火焰真的蔓延过来，一定会有人忍受不了火焰的高温，就一定会跳入这深渊之中！”

他已看向凌御天，道：“难道，他是怕我们跳下深渊？”

凌御天笑道：“不错，这就解释的通了！”

水无痕突然失se道：“难道.......难道你想？”

他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极为不好的预感。

凌御天却笑着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水无痕面se沉重道：“什么事？”

凌御天顿了顿，道：“你说，什么是轮回？”

水无痕想了想，道：“轮回即是投胎转世，获得新生。应当是结束，与开始。”

凌御天又道：“这里既是封印创造出的黄泉，那么在意义上，就与真正的黄泉是一样的。这些深渊既是众生轮回之道途，那么同样也代表着结束与开始。我在想，如果有人跳下深渊，入轮回后，这封印又何尝不会结束？”

水无痕皱眉道：“难道你忘了，最初我们就是走在即将轮回的队伍中的。施术者总不会傻到要帮助我们解除封印吧？”

凌御天沉思道：“或许，施术者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水无痕一脸不解，却并没有再问。因为他在等着凌御天继续说下去。

凌御天忽然道：“你可曾真的见有人跳下去过？”

水无痕想了许久后，方摇了摇头。

他已记起，自己在即将要跳下深渊的前一刻就已清醒了过来。凌御天在要跳下深渊的时候也被自己阻止。还有无伤，与寒堂在一起的那些人都没有跳下去。

这一切，就像是有意在阻止他们跳下深渊一样。

不觉间，他对凌御天的话竟已信了三分。

凌御天已开口道：“其实根本就没有人跳下去过。封印在我们即将跳下去的时候，就让我们清醒过来。为的就是让我们心有余悸，阻止我们跳下深渊。让我们不会以为，深渊之下其实就是解开封印的唯一生路！”

水无痕顿了顿，道：“就算如此，可这里共有六座深渊。你知道究竟哪一座，才是真正的生路？如果你跳错了，还是死路一条。”

凌御天沉默了，因为他也无法确定，到底哪一条才是真正的生路。

他静静地望着深渊，许久后，突然道：“轮回六道，哪一道最接近黄泉？”

水无痕道：“佛经记载，六道轮回中，地狱道最近，天道最远。”

凌御天吐了口气，道：“那么，就选地狱道吧！”

水无痕道：“你知道哪一座深渊才是地狱道么？”

凌御天迟疑着，突然想起了之前队伍中的那些妖魔鬼怪，道：“我们所在的那个队伍，是人，所以他们跳下的那座深渊就是人间道。”

“那尽是蛇虫野兽的队伍，应是畜生道。那三只眼睛、肚子极大的怪物，形似饿鬼，所以是饿鬼道。体型巨大如山的，是修罗。而无伤大师所说，那些比人更高明而却不是人的，是天道！”

说着，他已看向了面前这座深渊，道：“六道中，地狱为苦难最多的一道，其中的生灵是没有形体的鬼魂。所以，是看不见的。那么这一座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深渊，就是地狱道！”

水无痕似已痴了，回过神来，他已拉住凌御天，道：“你可要想清楚，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想！万一你的猜想是错误的，那么，你真的会死！”

这无疑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这已不是寻求生路，而是一场豪赌。

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豪赌！

凌御天久久的看着他，却笑了起来，道：“就算留在这里，也迟早会死！那我们何必不赌上一把？”

就如凌御天所说，此刻黄泉之火已完全燃烧了这个世界，那还在火焰中挣扎的人，就如蝼蚁般渺小，转瞬间就已被火焰吞没。

跳与不跳，都难免一死，既然都是死，又为何不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