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是红颜祸水还是红眼祸水(1/2)
南奕上前一步,蹲下来戳了戳孟令。
“哭得差不多了赶紧起来,别赖在这丢人。”
孟令给他吓得一震,抬脚踹他,“你管我,滚蛋!”
“我不管你我丢人。”南奕扯起她一条胳膊,“你真是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在街上装哭一场差不多了,回来还装,不让人睡了。”
他将人强行拽起,不耐烦地瞥见她粘上尘土的面庞流着泪,那双方才还犀利如刀直视他的细长眼泛着桃红,眶中盈满水光闪闪,无可诉衷,抑或是委屈,是有恨无人省。
他竟陷入这双眼里一时不拔。
古人都说红颜祸水,他此刻却是有些不明了,祸水究竟是红颜还是红眼。
直到手上传来被掐的感觉南奕才忽然如梦初醒。垂眸看着试图用力把他掰扯开的孟令,他伸手拂去她脸上的尘土,嗓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走了,回房睡觉。”
见对方还要抵抗赖着,他吐了口气直接将她抱起。
他说:“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但既然你自言能步履领众、临池学书、尽力人事,这样活在当下,就够了。”
孟令在他怀中停下挣扎,蒙着水雾的眼圆瞪,打了他一下。
“你懂什么......”
力道却比方才掰他的时候轻了许多。
“我是不懂。”南奕睨她一眼,“但我知道人生在世谁还没点遗恨之事,别搞得就只有你最委屈似的。”
啪!
孟令又打了他一下,重了许多。
“不会讲话还妄想娶京城贵女。”她凶狠地说着,还哽咽了下,“和离后单着一辈子吧你!”
“不妄想不妄想。”一说这个南奕也郁闷,走进内寝屋将人扔在床上。
“赶紧睡觉,别再让我发现你半夜扰民!”他生气地扔下话,转身就走。
“南奕!”
身后传来妻子的唤声。南奕回头瞪她:“你有完没——”
“完”字还没脱口,却见微弱的烛灯中床上的女孩子似是惊恐地望着窗边。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窗边就一盏小灯,晚风吹入,烛光摇曳。
“帮我熄灯。”她的声音轻了许多,似乎夹着一丝害怕。
南奕挑眉:“若你要起夜,没点儿光我怕你又摔了吵人。”
孟令把自己裹在被自己里,只留双眼睛一眨一眨望着他。
南奕不自禁又被她的眸子摄住。
“帮我熄灯。”她依旧说。
妈的......南奕掐了下自己的眼,到窗边把蜡烛灭了。
“够了吧,赶紧睡,再扰民,从明日起你比甭想出门,别逼我动真格!”他狠狠地说。
孟令被子一掀往里翻身,背对他闷闷的说了句,“晚安。”
南奕没应,嗤声大步离去。
后夜无事。翌日清晨,南奕练完武回屋见孟令还没起。
娇娇小小的一只,夏日还裹紧被子蜷成个球。
见他一脸无语,柳腰小心翼翼问:“三少爷,奴婢叫三少夫人起早?”
南奕摆手,“让她睡,起来自己用膳,我和娘就不等她了。”
“是。”
在饭桌前坐下,北氏发问:“你媳妇儿呢?”
“昨晚莫名其妙造作了一阵,估计很晚才睡着。”南奕扶额道,“睡也好,省的她起来又出门做什么鬼事。”
北氏瞋他:“不知真情不要瞎说。”
“我倒想知道,她可不告诉我。”南奕还有些生气,想起昨夜,又问北氏:
“娘,你知道‘步履随儿辈,临池得凭栏。久阴东虹断,小满北风寒’这首诗么?”
北氏夹菜的手忽然一停。
“昨儿夏忙会上听到的么。”北氏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向来都不爱记这些诗词么?”
南奕干笑两声,“我没想记啊,但昨天卢梦令在街上听着这个居然哭了,睡觉的时候还偷偷爬起来到院子里一边唱一边跳,跳完还哭,想不记住都难。”
北氏端起碗喝汤,宽大的袖面遮去满眼的怜悯心疼。
她放下碗,柔声对儿子道:“多半是听曲思亲了,你要好好安慰她。”
“她思她的亲,我能安慰什么。”南奕古怪道。
北氏敲了下儿子的头,没好气道:“你这榆木脑袋何时才能开窍!”
“开不了了。”南奕用完膳起身,“娘你别随便放她出去了,免得她又招惹上什么魑魅魍魉。”
北氏恨铁不成钢地目送他,看不见人了,又将幽远的目光投向小夫妻俩的寝房处怔怔。
“卡琳姐姐......”
......
......
南奕前脚刚走孟令就醒了,想起昨晚的莫名其妙发神经,不禁甩甩头试图把那些丢脸事忘掉。
北氏在禅坐。孟令用完早膳准备出门换装上职,想起卢梦令也被跟踪了,顿时一阵头疼。
不过好在这阵子也不怎么需要再深查参王府,宋台那边应付参王府公子应该能顶,她这两天暂时不去问题不大。
回头找个机会跟南奕摊点牌,看看他和钟羡云那边有没有办法帮她——嗯,她基本可以确认南奕不是参王那派的,钟羡云更不可能是,那就姑且能算友军了。
于是孟令就心安理得的不去汝宅不去卫所,上街蹦跶了。
她今日打算逛一逛热门的闽茶铺子,看看能不能旁敲侧击点儿大茶商章昇的消息。晃荡了两家店,却在店门口台阶上被个女子刻意挡了路。
孟令索性停下来,看着人问:“这位小姐,请问你是高度近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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