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温扬(1/2)
卯时未至,天边刚泛鱼肚白,落了一夜的细雨山风卷着一阵凉意,灰蒙的林间深处传来一声乌啼。
萧瑾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窗外,脑袋昏沉。
昨夜阖眼后,无数光怪陆离的梦境潮涌般袭入她脑海里。
一会梦见自己在山中狩猎,一会又见溪边似有男人招手,她疾步走近,却始终看不着那人的长相,后来甚至还看到两个姑娘,一个放风一个盯梢,而梦中的自己正在翻墙。甫一落地,便见一位充满威仪的男子负手立在不远处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她吓得腿脚一软,便直直往地上迭去。
还未落地,便见那人急忙地冲过来将自己护在怀里,满是严肃的脸上也都换成了关切的表情,见她无事,方才佯怒地戳着她脑门数落了一句“淘气”。
萧瑾瑶醒来后竭力回忆着那些形形色色的梦境,屋内一片昏暗,现实与梦境交叠,浑浑噩噩间只觉乱麻一般,让她心烦意乱。
她重重叹了口气,起身活络了下筋骨,感觉好了大半,总算是露出点笑颜。
时辰尚早,估摸着小虎还没起床。萧瑾瑶揉了揉咕咕作响的小腹,推门而出。
厨房就在不远处,她走进去环顾四周,厨具菜板都归置得齐整,除却积了少许灰尘,洗洗倒也能用。
墙角两口大缸,一缸装米一缸装水。萧瑾瑶揭开一瞧,见米缸几乎没怎么动过,堆得满满登登。
她拿盆舀了两瓢清水淘了淘米,刚下放米下锅,又想起还没生火。
从隔壁柴房抱了一大捆回来,结果生半天也没燃着,好容易点起个火星来,每隔两秒又熄灭了。
萧瑾瑶郁闷地抱臂瞪着这些破柴火,心中纳闷道:“怎的失个忆连基本技能都给忘干净了?”
后来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在她锲而不舍的坚持下终于将火生了起来,将米煮下锅,便又径自回了屋里。
昨夜小虎走得仓促,屋里收得马虎,萧瑾瑶捡起掉落在墙角的小白骨,一看竟已碎成两半了,不由得心下惋惜。那还是她刚醒第一眼便留意的小鹿骨,当时她便心生欢喜,后来也时常拿在手中把玩,没曾想竟被那伙狗贼给弄坏了。
她轻叹口气,将地上的碎片一一捡起放回案上,又在屋中寻了胶水打算将其拼好。
不觉间时间匆匆过半,手中的小鹿骨也终于恢复原貌,刚将胶水放下,却忽闻一阵怪味传来。
正纳闷着,突然灵光一闪。
“——啊,我的粥!”
只见锅内冒着黑烟,底下一层被烧得黢黑,面上的也被熏得微黄。她抄起汤勺赶紧抢救出来小半碗,吹凉后尝了一口。
“——呸,真特么苦!”
萧瑾瑶愤愤地将碗放下,看着厨房里的一片狼藉,默默地怀疑人生。
就我这样的,当初是怎么嫁出去的?
正巧小虎过来送药,一闻这屋里的味道,还当是失火了!吓得赶紧冲进厨房,一进门就见到灶台边满脸黑灰的仙女姐姐,不由得噗嗤一笑。
萧瑾瑶闻声回头,只见小虎咧着嘴指了指这屋内笑道:“姐姐,你这是……打算烧厨房?”
“去去去,我不过是失了忆忘了怎么做饭而已!”
小虎一听更乐了:“你就是没失忆,你也不会做饭呀。”
萧瑾瑶眉头一拧:“当真?”
话本里不都讲,嫁为人妇后要给夫君洗手作羹汤么?难不成……他们一家都靠去陈伯家蹭饭过活?
咦。
小虎笑着打了盆水,又去房内取了帕子。趁她擦脸的功夫,才慢悠悠地道:“温大哥待您向来极好,哪儿会舍得你做这么琐事。每回我来你这玩,饭都是他做的。”
萧瑾瑶闻言手下的动作顿了一瞬,重复道:“温大哥?”
“就是您夫君,他叫温扬,也是我爷爷的徒弟,他们关系向来亲如父子,昨儿个爷爷怕是也想到了伤心事,便没与你细说,不过今儿临走前倒是叮嘱我,说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就是。”
说着小虎便熟稔地搬出屋内的小方桌,见朝阳洒下万顷鎏金,院内被点缀得金光闪闪,索性也不回屋内,直接就着山景吃饭正好。
陈伯也是吃食上不太讲究的人,早餐也不过几只素包子,一碗白粥,外加一叠咸菜罢了。
萧瑾瑶倒也没怎么在意,总归比她那碗糊粥要好得多。
她边吃边望向隔壁小虎,见他嘴角被沾上咸菜叶子,便顺手替他抹了。
小虎冲她粲然一笑,又乐呵乐呵地咬包子。
后来见他终于吃饱了,萧瑾瑶这才试探地开口道:“我夫君……他是什么样的人?”
小虎沉思了片刻道:“嗯……温大哥他可是整座旗峰山上最英俊的美男子!也是山上最厉害的猎户!听说他十几岁就已经能徒手抓狼了,才刚及冠便已能上山打老虎!山下的姐姐们个个都想当他的新娘子……”
话音方落,小虎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萧瑾瑶看了他一眼,低笑不语。
小虎赶紧补救道:“可温大哥谁都不要,就只喜欢姐姐你一个人呢!打从我记事起,就见温大哥整日围着你转,采最甜的果子,猎最好的兽皮,只为哄你开心。更被提一日三餐都是他亲力亲为,便是外出狩猎,也会提前做好温在炉子里怕你饿着。温大哥做饭特别好吃,回回猎到多的山鸡兔子都会烤好给我和爷爷送去,咬上一口,满嘴流油呢!”
说完还咽了下口水,萧瑾瑶见状不免失笑,遂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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