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举步维艰(1/2)

长谈至拂晓时分，凌雁离去，留下左右两难、瞻前顾后的卫清。

周围静谧的气氛缭绕在卫清的身边，触抚着他的肢体，却仍无法让他冷静下来！

“唉！”卫清躺倒在沙发上，毫无睡意，不停地唉声叹气。“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又怎么了...”

几天前，卫清一心想要离开，凌雁苦口婆心劝导他留下；可是如今呢，卫清想要留下了，凌雁反而拒止他于门外！怎么会是这样呢？卫清心想：“到底是我先前误解了凌雁的意思，还是事情出现了转变呢？一定是事情出现了转变...”

然而，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转变呢？这个答案很明确，一定就是在张大彪离开之后才发生的。想到这里，卫清浑身又不自在起来：“看来，对于张统领的死，凌雁已经对我心存芥蒂了...”一念及此，卫清又不停地摇头否定：“不...不...不是这样的！凌雁他决不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他一向通情达理、深明大义，他绝对不会感情用事...！唉——，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或许，真的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我必须要找出这场战争对我的意义所在之处，否则，这会是一场与我不相关的战争...”

可是，这场战争的意义到底在哪里？这不过是一场黑暗世界里的相互吞并的简单动作罢了！卫清他不是黑暗世界里的人，他也从来都没有加入过黑暗世界。要说他加入这场战争的唯一理由，那也只是他和凌雁有着交集，从而又面临着一个共同的敌人。可单单只是这一个理由，还远远不够，这还远远不足以让他卷入这场战争。

天光放晓，黑夜退去，黎明到来了！

独自沉思了良久，卫清仍然没有一丝睡意，反而陷的越来越深了！

揉了揉涨目晕晕的脑袋，卫清从沙发上爬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捧着热乎乎的水杯，在室内来回踱起了焦躁的步伐。

卫清的焦躁，不是为了别的，只在为自己的前路暗淡无光、坎坷崎岖而生。

眼下，选择不加入这场战争似乎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反正凌雁不是已经对他说了嘛，他会为卫清更换一个生身、更换一个生活，从而让卫清远离恶魔的爪牙。可是，这场战争到底会持续到什么时间才能结束呢？如果凌雁赢得这场战争还倒罢了，可是，凌雁他没有赢得这场战争的资本！即便是最乐观、最公正的评断，这也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战争当中，齐羽虽长期稳居上风，但他却没有必胜的把握；凌雁更是没有必胜的把握。

抛开这些因素不说，况且，卫清他也做不到这点，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不忍心远离父母孤独的浪迹天涯和海角。

但是，如果选择面对，那又该怎么去面对呢？拿什么资本去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呢？

卫清很有自知之明，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多亏凌雁仗义相救。否则，在遭遇那家科学研究机构的保卫人员的追杀之时，自己就必死无疑了。

“卫清，你要勇敢面对自己的敌人！”卫清不停地对自己鼓气。可是，这句大义凛然的话语的背后，是那无数的心酸、无奈与嘲弄。卫清在嘲弄自己：“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离开了凌雁这个守护神，我随时都面临被恶魔终结的命运！我凭什么去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呢？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没多大用处的人...”

不可否认，卫清这个年少气盛、心怀正义的男孩确实面对过许许多多的敌人，也击败过所有的敌人！什么路见不平挺身而出，那些顶多就算得上是和野蛮不讲理的无赖小打小闹罢了。可眼下的这个敌人，他不是野蛮的、也不是不讲理的，更不是市井无赖可以比拟的；更何况，这个敌人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着严谨秩序、内部文明发达、神龙见首不见尾且又无孔不入的神秘机构。

这个敌人无疑是强大的，强大到不可战胜的地步。

要想战胜这个敌人，绝对不会是简单的！

卫清往常对敌时所一贯使用的手段就是拳头和礼法，可是现今，不管是自己的一双肉拳还是森严的法律条文、道德礼仪，都奈何不了敌人。这些往日所向披靡的力量，如今已经变得暗弱无力。

想要战胜这个敌人，除了本身具备强大的力量之外，还需具备包含一切思维。可是，这两个首要的要素，卫清他都不具备！即便是凌雁，也不曾具备这两个先敌的要素...

卫清再次暗暗下次决心：“无论如何，我也不要做个懦弱的人。即便是死，我也义无反顾！死的光不光荣都不重要，只要死的其所即可...”然而，由于卫清还没有找出这场战争对他的意义所在，所以，这个决心很快就被推翻了。

抛开理想主义，面对现实之时，他再次嘲笑自己：“卫清啊卫清，你可真够弱的，弱到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地步...！我有什么资格去和敌人对阵呢？我所依赖的人类道德观念，在这个敌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我虽持有人类的道德观念，然敌人却拥有着强大的多的多的力量，他们占有绝对的先机...”

卫清不停地在室内踱着焦躁不安的碎步。手中捧着的那杯热水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严寒侵袭而变的冰冷刺骨。

如今，卫清还没有和齐羽对过面，就已经被他那强大的力量所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卫清他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