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2/2)
说,可谓是天下苍生皆系于你。”元慎愤然:“神族固然有开天创世之能,但为神者,难道不该有慈悲之心吗?难道对于神族来说,当真是万物为刍狗吗?”
红发人笑了笑,道:“你也不必与我置气,诸般世界都为神族创造,所以说天下苍生皆为蜉蝣,就好像,你在清云峰生活了数十年,峰上花树有些苍老,有些新生,有残枝败叶惨遭虫蛀,也有些霸道非常争抢泥土与阳光,你会插手吗?”
元慎心想,花树生死都在他掌控之中,自家院里的东西哪会有什么好坏之分,或许,他与花树,就如同神族与修界,他眼中的生死泯灭对于天神来说不过沧海一瞬,他眼中是非善恶在神族那里更是没有定论的,在他看来,修界与妖族一为善一为恶,势不两立,可对于神族来说,二者都不过是被驯养的玩意儿罢了。
红发人道:“修界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事态远远偏离掌控,已有神族建议重建了,但吾念及苍生可怜,为你们寻得一条生路,所以当年要你立誓终于道门,不堕执念,你如今却做下这样的丑事,唉,真是枉费我苦心经营!以后,你不能与那女子再有纠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元慎无话可说,他无力抗衡,他不是她一个人的弟子,因私废公这种事对于一派掌门来说是大忌,他头一次后悔当年去争夺这个位子。
说到底,此时的元慎,考虑的是天下,是苍生,是一派掌门应该做的事,对于玉和,心中是没有爱意的。
红发神君见终于劝动元慎,满意离开,却也在心里叹息一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幸好元慎对那女子还未生出情来,否则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
粉紫的花串自枝头垂到地面,微风吹过,花雨纷纷,间或露出一线绯红的天色,玉和缓缓睁开眼,浑身酸软地厉害,坐起来时,身上盖着的衣袍滑落,肌肤上留下的痕迹暧昧又靡丽,无一不在昭示着前番的意乱情迷,默默捡起一旁的衣服穿好,分花拂叶出去,见元慎站在一丛萝木下,想起了俩人那一翻荒唐,她的脸烫了起来,低着头走过去,将外袍递给他,轻轻喊了句:“阿慎。”
面前的人却跪下了,他道:“师父,对不起。”
玉和伸手去拉他起来,心中羞赧不已:“做错事情的是我,可如今,我们已经,已经……,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师父了?”
元慎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不能答应,依旧跪着道:“只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师父,往后,请自重。”
玉和手中的衣袍掉落在地,晕红的脸蓦然苍白,她喃喃道:“可你明明沉醉其中,后来也是愿意的……”
“师父!”他利声打断,抬头道:“师父,我们已经做错了,不能一错再错。”
玉和想起为他解了噬魂阵的那个早晨,他就是这样跪在自己面前,仿佛将桂林郡的甜蜜忘得一干二净,告诉她“师尊,弟子知错”,那时候,她不得不应下那声“师尊”,可如今,她不想退让,她期盼能获得他的爱意,她道:“阿慎,我是真心爱慕你,我从未对别人动过心,你曾经赠我以木桃,我却未报你以琼瑶,今后,只求永以为好。”
元慎心中一动,那是桂林郡的往事了,他心软了几分,口中却只能说着无情的话:“我们是师徒,我又是昆仑掌门,此生都不可能如你所愿,师父慎言。”
玉和觉得心头一寸一寸冷了下去,她问道:“可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怎么可以不负责任,你若不爱我,为何要碰我。”
元慎不得不狠下心来,告诉她:“师父,男子和女子不一样,对于男子而言,情和欲从来都是分开的,不然,世间男子何来三妻四妾?”
玉和的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眼前漫上水雾,她怔怔地问:“那我呢,你把我当什么了,是你的情,还是你的欲?”
他道:“你是我师父。”
玉和的眼泪控制不住滴滴答答往下掉,她身心都为他所属,可他偏偏这样绝情!她抽噎着说了一句:“混蛋!”而后跌跌撞撞走出了花林。
元慎捡起地上的外袍,望着那远去的身影,说了句:“对不起。”
***
玉和跑出花林,在一处悬崖边止步,眼泪已经被风吹散,眼角干涸的泪痕在面颊上划出狼狈的痕迹,远处碧海晚浪间残阳如血,脚下苍松翠木被山风拨弄出排排碧浪,她的心宛如荒草间匍匐的泥土,渴望着春风雨露,想要开出绚烂的花朵,却被现实狠狠击败,爱意已经诉说,可终究是爱而不得。
极乐岛上不知岁月,玉和就这样在悬崖边独坐了许久,元慎终于来寻她了,没有妥协,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神情,仿佛同她欢好那人不是他一般,他道:“师父,我们回昆仑吧。”
玉和默默看着他,她不甘心,她想要他的爱,跑过去扑到他怀里:“阿慎,岛上多美啊,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用顾忌师徒身份,也不用管流言蜚语。”
元慎的手垂在身侧,任由她抱着他,沉静地开口:“师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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