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活死人墓少时欢(1/2)
小孩子这次真是有点反常。
按说,孩子心性,生气也不过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两人从温泉回来那晚起,龙熵就真的不怎么搭理李莫愁了。不管李莫愁怎么俯首认错或者出言哄劝,小姑娘总是视若无物,更甚者,小小的孩子不仅不搭理李莫愁,且脸上整日跟结了霜似的,冷的让人禁不住打寒噤。李莫愁自不必说,小姑娘本来就是被她惹毛的,李莫愁对龙熵的冷冽也只好想办法缓和,受苦的是孙婆婆。老人家本就深受主仆思想禁锢,这些年因着李莫愁的不拘小节稍稍好点,然而龙熵的面无表情或者冷若冰霜却是不分人的,孙婆婆见着小姑娘,虽然心中爱怜,但也有点噤若寒蝉的意思,不怎么敢和小姑娘搭讪。龙熵又不搭理李莫愁,只顾自己一个人习武练剑,小小的身形在丛林中穿梭,身法一日比一日的快速进步着。
李莫愁无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孩子。更不知道龙熵为什么突然之间气性这么大,这都多久了,约莫过去两三个月的时间了吧?偶尔踏上枝头立于山巅,还能望到远山外,飘落的几场雪花。白茫茫的覆盖了大半个山头。只有这活死人墓是个暖地,从不曾落雪,仍旧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春景模样。
但是站在高处往外看,还是能望见半山腰皑皑白雪覆盖苍茫天地的壮阔之境。这雪景真是让人向往。只是可惜,她们出不去,也只能饱饱眼福罢了。
时光匆匆。转眼间,李莫愁都已经双十年华。这份对外界的渴望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湮灭,反而变得愈发强烈凶猛。雪色/诱人,内力不错以致眼力极为深远,隐隐的可以看到雪地上稀稀落落的脚印,怕是进山砍柴或者打猎的人留下的痕迹吧?多么令人向往。
踩在雪地上的感觉,一定很美好。
龙熵在旁边练剑。李莫愁静静的倚着青碧的参天大树遥望白雪。神思飘渺。
好像……又下雪了。李莫愁抿抿唇,悄悄闭上了眼睛,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那模样看起来似乎是有白雪落在她掌心一样。当然,不会有。然而,李莫愁却忽然觉得耳边“刷”的一声响,太过松懈的李莫愁根本猝不及防,掌心一凉,刚刚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是龙熵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剑势,将剑尖抵在了自己掌心。
李莫愁惊讶的望着脸色愈发霜寒的龙熵,试探的唤,“熵儿?”
哪料龙熵不答话,紧绷的小脸上因为刚刚练剑的缘故泛着微微的红,然而依旧是冷冷的模样让李莫愁不明所以。龙熵不答话,散落的青丝挡住了小姑娘的眼睛,默不作声的将剑尖抵着李莫愁掌心半晌,忽然听她冷声怒喝,“你自管下山去吧!”
说罢,猛然收了剑,白衣翻飞,长剑密舞不透风,凌厉的剑气带着狂乱的气息,掀落周遭绿叶,一时间竟然有点暴戾的气息。
李莫愁大惊,这么个练法,万一乱了内息,走火入魔可就遭了!当下惊呼,“熵儿!”
然而,她越是急切的想要阻止龙熵,龙熵越是长剑舞的凌乱,虽然白衣银剑相衬,拿在她手中齐齐翻动有着说不出的美感,但是这样毫无章法的乱舞真有可能要了龙熵的命!李莫愁一时急得不行,见自己出言相劝龙熵反而愈发气息凌乱,当即愈发焦急。然而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姑娘这样发泄一样由着真气胡乱在体内乱窜,偏偏李莫愁又没有随身带着剑,她一直是陪着龙熵练剑,偶尔拿树枝跟她比划两下,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钻研《毒经》,研究草木的药性和毒理,于武功一道终究不及毒物一道上心。由此,眼下虽然极想去阻止她,但龙熵手中银剑愈发舞的剑气四射,一道道银芒随着剑气刺啦划过,必在周边安稳静立的古木身上划出深浅不一的痕迹来。这种情况下,李莫愁若是赤手空拳的迎着银剑而去,必会被伤着。然而,无论如何不能不管她,李莫愁恨恨磨牙,不知道小孩子发什么疯,情急之下忽然摸到腰间铁盒,李莫愁望了眼剑气凌厉的龙熵,一咬牙,抽出一支淬了麻药的银针,手腕一翻,暗中运力,银针仿佛带了生命,无声无息的穿过层层剑气,几不可见的银芒倏地刺入龙熵持剑的右手手腕,龙熵即刻手上一酸,长剑“啪嗒”落地,即刻麻药跟着蔓延到整个手臂,再无力捡起剑来。
“熵儿!!”李莫愁见状连忙上前把龙熵抱在怀里,又心疼又生气,“有你这样练剑的?万一走火入魔怎么办!”
龙熵被李莫愁搂在怀里,扭过头不看她,却红了眼眶。
“唉……”李莫愁无奈叹息,“熵儿,这都快三个月了,你到底闹什么别扭?嗯?”
龙熵闻言一顿,紧紧抿唇不答话。
李莫愁接着道,“若你是因为不喜欢被说是孩子,我不说就是。而且,你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直呼我名姓,我也从未跟你纠正过,你又何苦为了一句‘孩子’跟我生这么久的气?”见龙熵仍旧没有要跟自己说话的意思,李莫愁顿了顿,柔声道,“还有下山。这山,我是一定会下的。但是,我答应过你,不会自己一个人走的,你怎么不信我呢?我说了,我会保护你,守着你,你还生什么气?”
李莫愁说着有些想抚额,十多岁的小孩子真是难对付!
龙熵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是因为你答应了我,所以才要带着我守着我,是么?”
“自然。”李莫愁犹疑着打量下龙熵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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