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5(1/5)
强烈的气旋震散冰碴,飞行器缓慢降落在一处被风的雪丘后,引擎熄灭,尼克勒斯面色平静地继续看着舷窗外的雪景,在他身后不远的笼子里,丧尸萝拉仍旧一下一下撞击着栏杆。
机舱内温暖干燥,不消片刻,玻璃又凝起一层水雾。
洁西卡站在教皇身后一米的位置,手里拿着药瓶和温水,一脸担忧地看着对方背影,正要开口劝他吃了药多休息一会儿,却也听见尼克勒斯说:“这里距南极基地有多远?”
“直线距离137.5公里,正好脱离基地监视范围。”洁西卡猜不透尼克勒斯问话的目的,但还是恭恭敬敬地给出答案。
收回目光,尼克勒斯坐正身子,阖眼静了几秒,忽然叹了口气,轻声说:“已经这么远了——”
洁西卡微微一愣,“您说什么?”
“我和琮西,”尼克勒斯淡淡道,说完偏头看向她,“真的不能再近一些?”
那样的口吻就像是在征询父母同意的孩子,眼前的少年满脸病态,瘦得已经脱形,洁西卡心里一阵不舒服,避开对方的请求,只是说:“教皇大人,把药吃了吧。”
尼克勒斯缓慢点了点头,接过洁西卡手中的药瓶,质地透亮的玻璃瓶躺在掌心,瓶身的标签有男人新手写上的服药说明。
“去把天窗打开。”
“是,”洁西卡见教皇只是对着瓶子发呆,忍不住又提醒道:“这药是fathe特意叮嘱过的,您一定要吃。”
尼克勒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洁西卡转身回到主控室。
待数控门合拢,尼克勒斯迅速拧在瓶盖把药片倒进口袋,然后拿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温水。
就在这时,飞行器顶端的合金天窗开启,气流吹去玻璃表面的雪花,尼克勒斯费力仰起头,目光穿过四四方方的窗口,刹那间,万千璀璨的星火遗落人间,落入少年银灰色的眸底,像水光般隐隐晃动起来。
“你答应过,下次会陪我一起——”
“结果还是失约了……”
洁西卡返回机舱时正看见尼克勒斯在埋头喝水,头低得很深,双肩微微颤抖,她又看了一眼桌上已经空了的药瓶,心里松了口气。
尼克勒斯没抬头,声音沙哑地问:“安格尔去哪儿了?”
“fathe让他负责警戒,应该就在飞行器附近。”
“你们都走吧,”尼克勒斯说:“守着一个死人没用,去帮他。”
洁西卡有些为难,“fathe想让我们……陪着您。”
“他只不过想让自己安心,”尼克勒斯苦笑着地弯起嘴角,余光轻轻扫了一眼笼子里的萝拉,淡淡道:“算了,你留下来也好,等我死后把我喂给萝拉,以后没人照顾她,至少最后吃顿好的。”
“教皇,您——”
尼克勒斯抬手制止,“没关系,照我说的做。”
杰西卡没说话,尼克勒斯也不管她,撑起身子去拿桌面上的一副占卜牌,自顾自地说道:“我从来没给琮西的孩子卜过命,现在忽然有点好奇……”
枯瘦的手指抚过牌面,拇指拨转,七十八张纸牌随着尼克勒斯手上娴熟的洗牌动作哗哗作响——
“他承载着某种目的降临世间,他的灵魂中有善也有恶,他经历过不止一次的死亡,其实我大概能猜出牌面背后的内容,只不过——”低缓的叙述声戛然而止,尼克勒斯捻出一张纸牌,轻轻翻转。
洁西卡疑惑地看过去。
“我想亲自验证一下。”
——古历法的第十三月象征着死亡与重生,身披铠甲的亡灵骑着白马,他身后的人们要么死亡,要么在进行着无畏地反抗。
阴晦的牌面使得它成为最容易被误解的一张占卜牌,尼克勒斯却像早有所感一般,轻笑道:“死神牌,他的死亡会成为一切的转机。”
洁西卡深深缓了口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尼克勒斯,犹疑道:“您的意思是……小少爷……会死?”
“我也不确定这种死亡是指已经发生过的,还是即将发生的,”尼克勒斯把座椅的靠背调整成一个舒适的角度,裹紧毛毯,泰然自若地望着夜空,“琮西说这里看极光视野最好?”
洁西卡道:“是,fathe说过。”
“把灯关了,”尼克勒斯说:“你也坐下来,一起等吧。”
“是……”
澳洲大陆的一场冬雨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悉尼地基下沉,雨幕中火光冲破天际,浓烟滚滚,爆炸声远远传来,混合着人造体烧焦的气味,沿海岸线飘散了很远。
碍于诺菲勒可以通过系统监控‘革新组织’下属基地这一点,使用悉尼基地的飞行器前往南极显然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几人不得不游回沙滩再另做打算。
澳洲冬季气温不算寒冷,可作战服完全被海水浸湿,裹在身上如同一块沉重的铁皮,白翊双手撑在膝盖上,气息微喘,换回原来的身体不过数小时,即使已经结束了变异体吞噬,但身体机能的转变还未完成,一番折腾下来难免有些体力不支。
“你们怎么样?”白翊堪堪喘过一口气,边问边回头看去。
除了衣服湿透稍显狼狈以外,另外三个家伙就跟没事人一样,希尔维森已经开始联系斯诺他们,康拉德用剑指着苏晨,苏晨那个混蛋更是悠闲地用靴尖欺负一只寄居蟹……
是啊,三个非人类的变态,尼玛能怎么样?白翊郁闷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改口道:“现在有什么打算?”
“斯诺的飞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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