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露骨情话(1/2)
惶恐’二字话音未落,就有人沉不住气了。
先不说王后那像吃了黄连似的苦脸,几番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首先窜出话来的竟是那刘家小姐,想是把人给逼急了,全然不顾身份规矩,语气非但有失恭敬且比刚讽刺延龄时还扬了几个声调,似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般惊呼:“太妃娘娘,此人可是下贱的妓子,怎可……”
一旁的刘兴为也帮着姐姐接话道:“太妃娘娘,我与此人尚有过……”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没眼力见的让司钰翻了个白眼去,随即厉声打断:“你们的胆子想是比先王景夫人的容貌还要出众些,公主身份高贵岂容你们侮辱诽谤?尔如此冲撞太妃娘娘,视规矩礼法如无物,就算即刻杖毙,刘永思也不敢说什么。”疾言厉色令刘氏两人立即噤了声,都闷着脸缩回了椅子里。
既然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帮出了声,王后原本还想随之附和一二,当下也不得不又吞了回去,脸色比刚更难看了些。
而另一侧的延龄总觉得钰夫人不是在帮她,两人真正相见仅定山寺那次,且不是什么友好的交集,司钰此举在延龄看来多半无事献殷勤。
延龄本就无意做什么公主,此番反得感恩刘氏力矩,便不为自己辩解,故作理亏将头埋到最低,望暂时把重点挪到刘氏那边,能拖些时候等伍逸赶来。
然太妃却不愿放过:“延龄姑娘许久无话,难道竟是不愿吗?”脸阴声寒。
“民女……”
“太妃娘娘,德宣将军在外求见。”婢子的话从门口传入,暂解了延龄艰难的境地。她从未有一刻觉得伍逸是如此重要,仿若沙漠中的清泉,暴雨中的驿站,在没入深渊的前,从黑暗中伸出的一双手。
这个人于延龄而言是有些不一样的,同以往那些接触过的男子都不一样。
兴许与他偕老,未尝不好。
一股莫名的此前从未有过的思绪窜过,却又骤然而逝。
这世间尚有太多盲区,然她缺失的岂止是心,也包括那些由心而生的念,左胸的缺口无法留住任何与之相关的一切,使得延龄之为人可谓木讷亦可谓洒脱。
“让进来吧,估计是怕哀家和王后欺负他夫人呢。”太妃哂哂一笑,随即见婢子退了出去,紧接着领了伍逸大步跨入殿来。
想他差一点就要与承王还有几个侯爵公子策马入林了,幸听见了身后的呼声,问明事由后二话不说将一干人等抛下急急赶来,对人说是自家夫人身体不适,得先回去看看。
伍逸口中的自家夫人在承王那有底,然说与其他人听,不免落个宠妻狂魔的名,却也有说他初识情事,难免慌乱,他都一一接下赔着笑不做解释。然有底的承王不好打发,在脖子边比了个断头的手势,意为:回来不好好解释,你就死定了。
其实伍逸急着赶来并不是担心延龄会在王后这受委屈,看得出如今她是个不容自己吃亏的性子,怕就怕万一闹出个什么怪力乱神之事,搅得此后王朝不得安宁。
更怕……
她会突然不见了。
又不见了。
伍逸的眼睛先是在延龄身上停了一瞬,皱起了眉,接着马上转向王后和太妃这边,先后鞠礼:“臣下参见王后娘娘,太妃娘娘,钰夫人有礼。”
太妃招手赐座,打趣道:“将军来的速度可是比哀家想的更快些。”
伍逸坐下后又将头一低,回话道:“娘娘取笑臣下了,内人龄儿生于乡野,不懂规矩恐冲撞了娘娘,臣下忧心,故失了分寸。”
“想来近些年邻邦友好,边境安稳,至多是一些蛮族扰民,山匪闹事,倒也不用将军亲自上阵,你那些得力的手下去都是大材小用了。远离了打打杀杀的战事,岁月静好的日子生出些儿女情长的心思实为正常,哀家甚感欣慰。”太妃又将视线转到延龄身上,继续道:“不过啊,虽不畏眼光,不拘世俗,将军也到底是凡尘中人,哀家想,多少应是会介怀那出身行院之身份。”
伍逸了然,延龄的在齐胥国的身份不难查,他既敢把延龄带来围猎,便是早已想好了应对之词。
“臣下同她在一起舒心,同她相谈宽心,纵使只是在一旁看着她,都令我心甚悦。臣下同她要过的是往后的日子,便不会去计较已成往事的前尘,一如上阵杀敌,若频频回头顾虑,恐怕臣下早已无命回朝。”
那樱桃树下,淹没在白花里的纤细身影,时至如今依旧是他心底最脆的弦。此话听在别人耳里只是表层的意思,然说在伍逸嘴里已是过了千百年的惆怅。
“你竟是知晓她的身份?”太妃尚以为大度如斯也不免在乎女子贞洁。
“是。”零落一字道出坚决和真意。
二人的对话已让延龄的思绪纷乱如麻,她虽无心却不是呆头鹅,如此露骨的情话比她以往看的那些言情话本里写的还精彩几分。她到如今仍是理解和体会不了书上所描绘的东西,直是觉着情节精彩且能学到一些不曾经历过的事物和一些不曾说过的话语,兴许能给之后要走的路垫垫基础,便成了她闲来无事看杂书的原因。
却是不想今日书里的女子变作了自己,那该要如何回应?斩断他人念想决然离去如何?
试想一位绝情的女子狠断情丝造就了一部以悲剧收尾的故事,独留男主郁郁而终……
似不大好。
“我……”延龄终于要去接刚被婢子打断的话,然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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