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楼夜哭(1/2)

月光如水一般洒在石阶上，我们拾级而上。/p

远处，群山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影子。石阶在参天的树木中隐隐约约地盘旋而上。虽是夜晚，空气中也可闻到花草清甜自然的香味。/p

传言，太华山钟灵毓秀，果不其然。/p

“拿着吧，”锦年把夜明珠塞到我手中，“仔细脚下。”/p

因着寻人，锦年和我化成私奔的情人。本来，他是fēng_liú倜傥的贵公子，我是雅丽多情的小碧玉。此刻，我的头发湿哒哒地披在后背，雪白的小袄紧贴上身，清白的襦裙随着抬步在黑暗中发出“嗤嗤”的声音。我想，我的样子是糟透了。/p

锦年拿过了我的包袱，夜明珠在我手中发出柔和的光芒。/p

我们绕过了一个山坳，终于看到客栈明灭的灯火在前方闪烁。/p

客栈是在一处悬崖而建，高高低低的几栋小楼在月色和灯火下轮廓分明。/p

夜，静悄悄的，我突然有一种害怕。似乎那客栈，对我来说是一种抗拒的存在。/p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p

耳边却传来呜呜的哭泣声。/p

低低的，却透着无边的哀伤和无奈，是个女子的声音。/p

是谁？在凭栏而泣。/p

我皱起眉头，锦年也停下脚步。/p

我们顺着月光，看到客栈的顶楼上，一个身姿卓约的影子在晃动，声音正是从那里而来。/p

“阿年？”我试探地问道。/p

“先住店。”锦年声音平静。/p

不是林俏！我心里松了口气。但是，是谁，这么大胆在小楼夜哭？还是在太华山的客栈？不知道这样最容易招蜂引蝶么？/p

锦年和我踏进了客栈。/p

大厅里没有客人，小二也不见踪影。掌柜是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头发已经见白，一副愁容地立在柜台后面，见到我们，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道：“两位住店？”/p

“住店。”锦年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银子，掌柜熟练地接过，然后递给我们一把要钥匙，道，“二楼第三间，屋子里有茶，稍后饭菜好了，会有伙计去招呼你们。”/p

锦年揣起钥匙，盯着掌柜说道：“楼顶谁在哭？”/p

“哎！”掌柜这才抬起头，胖胖的脸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漏出了几分无奈，“是小女。你是第九十九问的客人了。”/p

九十九个？/p

客栈的人很多？/p

或者，女子已经哭了很多天了？/p

锦年：“她为什么哭？”/p

掌柜：“三天前她弄坏了我的匣子。我说了她一句，她就伤心了，怎么劝也劝不动了。打扰客官了。”嘴上说着打扰，脸上却没有一丝歉疚，有的只是无奈和不耐烦，又低下了头不看我们。/p

弄坏一个匣子，被训一句就哭上三天三夜？这女子实在是令我好奇。/p

看掌故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多心疼的样子，匣子很重要？/p

我的心里一紧，匣子，太华山，夏氏，秘密……/p

“嗯。”锦年淡淡地应了一声，“我可以去劝劝么？”/p

掌柜暮然抬起头，盯着锦年，似乎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窟窿来。/p

“呃……”锦年斟酌地道，“我娘子，小梦，她，她晚上会睡不好的。”/p

我听到娘子一词，遂想到我们开的是痛一间房，脸微微发烫。以前，锦年介绍我，总是说“小梦姑娘”，如今，却是娘子，我如何不脸红。/p

掌柜闻言，目光转向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遂说道，“可以，但是公子你一个人不方便，带上小梦姑娘吧。我会派人在门口。”/p

我还不明白锦年都介绍我是娘子了，掌柜为何还称我是小梦姑娘。显然是个人精。/p

但是锦年已经拉过我往楼上走去。/p

“多谢！”/p

“客官先沐浴吃饭再去吧，小二马上给你们准备。”/p

“多谢。”/p

“劝通小女，必有重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已经进入二楼的房间。/p

不多时小二随着我们后面，提着热水，端着饭菜，领着两套衣服，很是周到地道：“两位客官，换衣间在里面，饭菜热乎的，有盘子扣着。”/p

“小梦，你先去换衣沐浴。”锦年道，声音坦然。/p

我去了，出来的时候，锦年也已经换了。/p

掌柜给我我们的衣服是江湖人打扮的，锦年是一身浅灰色长袖侠士装，袖子有纽扣紧扣，腰上有布带紧绑，锦年挺直的腰身一下就凸显出来了。/p

就在我被锦年异样的风姿发怔的时候，锦年也被我的装扮吸引。/p

“你好了？”锦年说，他的喉头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唾沫，气氛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p

“你以前的装扮要么是小家碧玉，要么就是城里的贵女。没想到，我的阿梦，竟然最适合江湖女子的装扮，身姿婀娜却自有风姿，没有杀伐，却又不怒自威之气……”这是后来回忆的时候锦年跟我说的，“想来，自由的地方最适合你。”/p

“嗯。”我也忽略了自己盯着他的尴尬。/p

“吃饭。”锦年拉过椅子，“完了我们去看看掌柜的女儿。掌柜曾是京城很有名的一个富商，曾经富甲天下。可惜年轻时候娘子就死了，没有妾室。亡妻只留下一个女儿，他也没有续娶。”/p

“嗯。”我答道，慢慢地把一口小白菜夹进口中，却被甜美的味道震撼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小白菜！有鸡肉的香味，有瘦肉的香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