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龙御令(1/2)
一名约莫二十岁左右,胜雪白衣轻飘淡淡兰花香的男子,由王府管家搀扶,缓步踏入了牢房。
幽烛摇曳,白衣男子秀美如画脸蛋,仿佛一朵被春雨洗涤过,不染丝毫尘埃的水莲花,透着圣洁仙韵。
淡雅出尘的气质,更犹如天边皎月,散发着一股纯净气息。令人有一种感觉,但凡他出现的地方,便是一方净土,污垢尽除。
此名白衣男子,正是守在天牢铁门外的狱长,口中高声通报的--东峥贤王曲弦歌。
见到曲弦歌的一刹,陈千户与四名锦衣卫,神情不约而同一惊。
但,转瞬之间,他们弯腰,齐声道:“参见贤王。”
对于曲弦歌的出现,云家父子亦是一楞。
只不过,一楞后,云家父子红肿泪眸,便从曲弦歌身上,转移到了云思瑶横尸地方,再次陷入悲痛。
秀眸浅浅的一扫,将牢内状况尽收眼底,被管家搀扶的曲弦歌,立在了陈千户五人面前。
“咳咳咳……”一阵猛咳,微侧头的曲弦歌,接过管家所递丝帕。
抬臂,拭掉唇角滑落鲜血,丝帕送回到管家手上,曲弦歌这才挥了一挥衣袖:“免礼。”
“谢贤王。”
一声谢音落,四名锦衣卫直起了腰,隐藏狐疑色泽的双眸,定格在了曲弦歌秀美的脸庞间。
至于陈千户,则双手抱拳,缓声道:“贤王一向体弱多病,牢内寒气太重,贤王着实不该来此,以免病情加重。”
一番听似关心的话语,被双眼微眯的陈千户,用森冷的音调讲出,倒透着几分诡异。
较之常人,曲弦歌略显苍白的唇,隐透着一丝病态。但,唇间勾勒的浅笑,却难掩其俊美如玉光华。
听似关心话语,背后盛泻嘲讽;看似恭敬表情,内里隐藏不屑。这一点,曲弦歌已习以为常。
“牢内寒气过重,本王也知不该来。但,得闻云家入狱,纵被牢内寒气侵体,也必须来一趟啊!”
双手抱拳,改为双臂交叉,陈千户挑眉:“冒着贵体受损,贤王也要来此,莫非想给云家送行?”
陈千户的言辞挑衅,令搀扶曲弦歌的管家,愤怒的咬紧了牙。
但,曲弦歌依然一脸雅笑,声音似水柔和,极之悦耳:“并非送行,而是救人。”
“救人?贤王说笑吧?云皓轩毒害太后,证据确凿,其罪当诛。贤王踏入天牢,却说要救人?”
眸内阴芒一闪,尽褪脸间虚伪敬意,陈千户厉声道:“贤王此举,是想公然对抗太后么?”
“陈千户莫误会,本王绝无对抗太后之心。本王救人之举,只是想还云将军一个清白。咳咳咳……”
又是一阵猛咳,滑落些许血丝。
由管家挥帕,拭去唇角血丝,曲弦歌缓语:“本王觉得太后中毒,不该是云将军所为,当中怕是生了误会?”
“云皓轩下毒,铁证如山,贤王却说非其所为。难道……贤王认为中毒一事,乃太后存心冤枉云将军?”
“太后慈悲,怎会冤枉云将军呢?只是,先皇在世时,对云将军最为器重,称其忠臣之首。试问,一个先皇曾赞不绝口的忠臣,又岂会毒害当朝太后?”
冷冷一哼,陈千户语带嘲讽:“依贤王所说,太后中毒,昏迷不醒,难不成是上天所为?”
“陈千户说笑了,怎会是上天所为呢?”
淡淡一笑,曲弦歌道:“本王有一大胆揣测,许是出了居心叵测之人,于太后茶水动了手脚,欲离间太后与臣子和睦关系。”
“贤王有此揣测,该是先入一趟皇宫,等太后醒来向其阐述,而不是直接涉足天牢,告诉卑职您要救人。毕竟……”
垂首,翻转掌间滴血锋刀,陈千户一字一句,都对曲弦歌充满不屑。
“太后昏迷,荣王动怒。卑职乃奉荣王之令,对罪臣云皓轩进行惩罚。即便卑职信了贤王说辞,也无法看在贤王尊面,对云皓轩网开一面。”
陈千户话音刚落,四名锦衣卫当即一字横排开,对面前的曲弦歌,形成了阻拦救人的嚣张架势。
“贤王比卑职更清楚,荣王不仅贵为太后亲儿,更手握重兵。若无视荣王命令,任由贤王救走云皓轩,荣王怒意爆发,卑职可吃罪不起。所以,还请贤王不要为难卑职。”
陈千户话说的“谦虚”,可横放在胸前的,那一把贯穿云思瑶心口的血刀,可一点儿都不谦虚。
贤王曲弦歌,在东峥国百姓心中,自然尊贵无比。
然,在文武百官心中,或者在一众侍卫、宫婢心中,贤王曲弦歌,却毫无贵气可言。
对他们来说,体弱多病的曲弦歌,只是一个对当今圣上,对太后母子构不成威胁,苟延残喘的废物。
贤,本指德才并美,有贤能有声望。但,东峥帝封曲弦歌为贤王,却是暗喻贤为闲。
东峥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警告曲弦歌,既体弱多病,便安守本分,做一个真正的“闲”王。
眼下,云皓轩一家入了天牢,即便东峥帝要救人,也得先权衡利弊,三思而后行。
何况,救人的并非东峥帝,而是权虚势薄的曲弦歌。因此,有太后母子为靠山的陈千户,岂会将其放在眼中?
淡扫一眼血刀横在胸前,仿佛自己若强行救人,必会动武的陈千户,曲弦歌笑的飘逸出尘,宛如天人。
“陈千户不用为难,你只要回禀荣王,本王是动用此物救的人,相信通情达理的荣王,必会恕你失职之罪。”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