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可端倪(1/2)
茫茫的沙漠,似乎注定便是孤寂的代言。然而坐落在其中的铎玛国,却因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跃然成为了一方风水宝地。真可谓‘明星晨未晞,轩盖已云至。宾御纷飒沓,鞍马光照地’,无愧于金色翡翠之称。
然虽是商贾盘踞贵胄云集,在这其中,论起势力最广,财力最大,却非蓝黛城中的越氏一族莫属。不说能呼风唤雨,也称得上只手遮天,即便皇亲贵戚见了,都须礼让三分。要问这月氏如何风光?只说那堪比贝阙珠宫的宅邸就可见一斑。宏图华构,瑶台琼室,随处可见的画栋飞甍也是一掷万金的珍品,恐是桂殿兰宫也不过如此。
可今日里,门庭繁华的越府却是极为蹊跷。以往商队归来,哪回不是歌舞升平筵席大开?但此次,浩浩荡荡的商队入府之后,非但没有半分动静,反是门户紧闭,显是要有大事发生。
“邱骥!”将地上所放的箱盖一一打开,锦衣华服的男子顶着张乌云密布的黑脸,几近咆哮的吼道,“这便是你交回的差使吗?!”
即使不明就里,可从对方的表情中也查觉到了异样。满身风尘的壮汉一个箭步抢到舍命运回的货物前俯身查看,再抬头时,已然是面如土色,“刘总管,这……”
“这什么?!”眼风一扫,男子转向商队,目光凌厉的似要将在场之人剥皮抽筋,“下人来报,说你们带回的箱子空无一物!我本不信,然三万两的货物不翼而飞,却是眼见为实的凿凿!今个你们要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恐也不必再留在世间污了主上的英明!”
说话的余音尚未消弥,便有侍卫四面而出,将商队之人团团围住。长戟银枪闪着烁烁寒光,顷刻间便要索了人的性命。惊恐中,己有胆小之辈,大惊失色的求饶道,“刘总管!货物之事全权交由祁檩负责,与我等没有半分干系!您要追究,找他便是”
“祁檩?”三白眼往外一翻,男子斜睥邱骥,显是对于这个第一次出现在耳畔的陌生名字表示出强烈的不满,“此人是谁?!为什么会把货物交给外人打点?!难道你们队里的人都死绝了吗?”
原就丧了胆,听得这阴不阴阳不阳,却散发着阵阵煞气的话语,哪还敢有人再生出半分勇气前去搭茬?一个个缩着腰,低着头,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点了名去,回答这横坚是错,步步皆输的要命问题。倒是邱骥还颇有几分气骨,眉心一拧便要上前揽下罪过。不想没等他抬步,肩膀便被人从后一拍,正在楞神间就听得一个清朗爽净的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回道。
“在下不才,便是祁檩。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轻风吹拂,衣衫摇曳,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见得那瘦弱的青年施施然的站在了刘大总管的面前,不卑不亢不紧不慢,尤其是泰山崩于前而不瞬;卒然临之而不惊的呆楞二傻精神,着实不得不令人在赞叹之余,深深的倒吸了口冷气。
果不其然,没等他话音堪落,刘修便半翕着眼眸,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嗓音凛冽的活似二月飞霜,“你便是祁檩?他们说货物之事,乃你一人所为,你可有话要说?”
“没有!”面对着男子咄咄逼人的虎狼之势,青年如同双眼皆瞎脑癌末期,非但没有否认,更连半分婉转都无,直接了当的爽快找死道,“货物之事,确系由我负责,也是我一人尽数丢弃在了荒漠之中。你便是杀光所有商队的人,也不过是枉费力气,白白担了个滥杀无辜的罪名罢了。若是想要找回失物,我也是可以一并指路,大伙碰碰运气倒也无妨。”
“你所说的……?”本就杀气腾腾的空气中,陡然又增了几分寒意,男子那暴突的太阳穴上青筋明显在有节奏的在跳动着,“句句属实?”
哪里还敢任由着青年的二傻犯楞,继续刺激着刘大总管,继而把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白白搭了进去?邱骥一个箭步挡在青年的身前,急忙辩解道,“刘总管,祁檩此举实是迫不得己。我等在途中断粮缺水,能回至府中己属万幸。如是拖着货物,实难……”
“那又怎样?你们要是因此死于大漠,好歹也算是鞠躬尽瘁,总比在这丢人现眼强!最起码……还不必脏了我的手……”
不需多作号令,侍卫们己从刘修的狠戾眼神中明白了含义,锋芒闪动间便要将商队之人就地砍杀,却不想没等动手,就被人生生给打乱了节奏,“素只闻西域之巅,以越家为瞻。却不知原来越家却是以刘姓者为尊。恕祁某眼拙,没来得及问安请好,不知这位先生姓谁名甚,位居何职?竟连生死大事,也可越俎代庖替你家主子一手包办?”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堪堪活了三十余载,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个不知出处的毛头小子驳了面子。且气焰何等嚣张,态度何等张狂?实是千年难遇的彪悍;万年难见的奇葩!
无怪乎气得刘修活血通络力大无穷,抄起个狼牙棒就往祁檩的面门砸去。而祁檩似是浑然不觉,不仅不逃,更是连半分躲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却是吓坏了在场的其他人。
须知入越家之日起,诸人便签了生死契。自此是生是死,一条性命全由主子发落,就是天王老子也奈何不得。但祁檩乃一外人,要是闹出了人命,如果他日有人寻了来,又怎能善罢甘休?于是乎,人们或劝或拉,无不极力阻止。但七窍生烟的刘大总管岂是他们这些个下人能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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