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美男娘断了一只胳膊(1/2)
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看着曾经的绝色容颜,如今像条刚从臭水沟里捞出来的死咸鱼,被美男叔叔手中的棒子砸在背上,腿上,没有任何声息,何其可悲!可恨!
这是当时站在看把戏的人群里,听着那些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幸灾乐祸,与津津乐道的品头论足时,我心底里的最深感慨。
厌厌对于美男的执念,已经不是偏执,而是一种变态的心魔。为了这根几年来,她无所不用其极,都没能扒到自己碗里的豇豆,她一次次变成恶魔,欲毁灭全宇宙,也不惜把自己作贱成人见人恨的癲婆子。
美男爹的制止并没有使美男叔叔停下来。这个叔叔,出了名的爆脾气,他对整个事件了如指掌。新婚当天,当他得知最喜欢的侄儿,在厌厌房门口下跪,厌厌都不愿意出门时,他就摔了杯子。
癲狗进了家里咬人,还不乱棒子打死?他们家人只养不教,今天我就费点力气,来帮上这个忙!因为美男执意要娶兔兔,美男叔叔心中憋着一口恶气,喷着怒火的眼睛看着叔爷爷,手里的棒子杂乱无章的砸在那条可恨的死咸鱼身上。
停手吧,算了,打死她也没用啊!你们再去医院看看你嫂嫂吧,我现在腿肚子发软,跨不开步。
美男爹的两条腿瑟瑟发抖,艰难地走到美男叔叔跟前,抢下了他手中的棒子。
美男叔叔气得不停喘粗气。
有个男人坐上了停在美男家屋前水泥平台上的面包车,发动了车子。 //
潘争铮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坐进了车里,美男叔叔跟六弟也钻了进去。
叔爷爷抖着手从兜里摸出一把零散钱交给我爹,让我爹跟着一起去医院看美男娘,把医药费付了,不够的晚上再回家拿。
等面包车开走后,叔爷爷捡起被美男叔叔狠狠掷在地上的棒子,朝着厌厌劈头盖脸一顿猛锤。本以为好戏已经收场,四处散开的人,又是一阵惊呼,全部围了过来。
李庆跟一只忠诚的狗一样,跪在厌厌身边,用自己的身体盖住厌厌的头,叔爷爷的棒子时不时落在他瘦干的背脊上,他被打得直颤,但弄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叔爷爷边打边骂:讨债鬼啊,爹娘养你20多年,你咋就这么没良心,你要是天生来讨债的,理应也讨完了,你弟弟已经没了。我万不成想几年过去,你结了婚,兵兵都这么大了,你还要这样作死。你身边这个男人,把心肝都挖给了你,你为什还要作?还要自寻死路啊,你到底要讨债到何时啊?
落在厌厌身上的棒子,越来越轻,叔爷爷像被抽干了全部力气,跌坐在地上,仰着头,望着阴沉的天际,嚎啕大哭,不停对着老天爷磕头,求老天放过他,他学秘术救人,只是想救助乡邻,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也从来没有害过人
对于厌厌这样一个祸害,叔爷爷磨碎了心,打过,骂过,流干了眼泪,大叔叔的离去,把他的心活生生挖掉一大块,痛得他天天晚上心脏直打哆嗦。
几年过去,本以为结了婚生了娃的厌厌会安心过日子,可是没想到她更加癲狂。这个一生善良纯朴,救过方圆几十里许多乡邻,却没求过任何回报的老人,那一刻崩溃得像一滩可怜而卑微的泥。
看把戏的人群里陆续传出婶婶们的哭声。叔爷爷那无助,悲彻的哭嚎,让许多泥腿汉子都红了眼圈。
人心到底是肉做的,过往的年月,叔爷爷也救过美男村里的人,几个年龄大一点的伯伯走上前扶起叔爷爷,看把戏的人都纷纷开口劝慰。
美男家族里有人说要把厌厌这条臭咸鱼,扔到外面马路上去,别污了他的眼,看到就火冒三丈。
美男四弟立即站出来反对,说要等叔叔从医院回来后,知道娘的病情再说,如果娘有个三长两短,他定会让厌厌一命偿一命。
叔爷爷对美男四弟说:要是万一你娘真有个什么事,不烦老侄动手,我亲自结果了她!
那天下午的时光是那么漫长,叔爷爷跟美男爹,两个相交几十年的老人,双手紧握,相对无言,脸上都挂着无奈与悲苦的泪水。
快到晚饭时分,美男叔叔从医院回来了,脸色比上午平和了许多:祖宗保佑,嫂嫂没大碍,没有摔伤头,脚踝扭了,胳膊断了一只。嫂嫂说两家这么多年交情,劝我们莫再追究x妹子的责任!
等待一个关乎生死而未知结果的那种心急如焚,终于轻松下来,悲伤压抑的空气稀薄了许多,呼吸都顺畅了些。
美男爹轻轻拍拍叔爷爷的手背,愁苦不堪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老弟,现在我们是亲家,你莫往心里去,只要小x他娘没事,我心里就安乐了。
唉,对不住啊,老哥,明天我就让小猪爹送钱过来,亲家母的医药费,打烂的玻璃我们赔!叔爷爷的语气也明显轻快了许多。
我们一辈子的弟兄,你快莫这么说,你家的情况老哥都知道,我家老大会顾好的,你千万莫让小猪爹送钱过来。
叔爷爷没有看地上那一胖一瘦死了似的两具什物一眼,带着我跟我娘回家了,他佝楼着背,艰难的迈着步子,一路上长吁短叹,呼吸都透着哀愁!
兵兵跟壮壮玩得正欢快,两人手里各捧着一个小皮球,奶声奶气互相叫着哥哥,弟弟。
第二天一早,叔爷爷把这几年还掉邻居们的欠债后,二叔叔在城里建筑工地上赚的所有积蓄,全拿了出来,让我爹清早就送去美男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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