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闷棍(1/2)
这几天过兵是越来越多了,蔡守斌黑着脸看向不远处哭喊声连成一片的小村庄,那里刚才有几十个溃兵进去,不待片刻就把往常里平静的小山村闹腾的鸡犬不宁,甚至还有人放起了火,至于内里惨成啥样他已经不敢想象。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古人诚不欺我,恨恨地呆了片刻,他心有不甘的朝后头山上跑去,身上伤还未好利索,周边也就自己跟一个村里农户,可不能自不量力跑去救人,把那村民折了不要紧,自己要再英年早逝于此可就倒了血霉。
他现在身处安徽境内凤阳县的大山边缘,虽说来此时空已有好几个月,可前时空父母的身影似乎还在眼前,让他恍惚间有一种不真实感。当初自个闲来无事,便也跑到蒙山去跟那伙子狐朋狗友聚会,谁能料到遭遇雷暴这档子事儿,眼瞧着前面所有人弃了车往光圈里跑,爱车如命的蔡守斌心下一发狠,狂踩油门冲向雷暴里的空挡。
事实证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止闯关未能成功,还愣把自己的小命给送掉,跟那替大家伙趟雷的王子安做了伴。只是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迷惑—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是活,无怪乎其人思想比较独特,实在是除了身衣服跟身上的伤,其他跟前世没有任何两样,只是脑海里清晰出现的另一人记忆也已被这个时空的家人所明证。
这等高深问题他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有结果的,但其带来的副作用却是将一个好好的无神论者变成了有神论者,至于拜的是哪路神仙,蔡守斌这会儿自己也都没整明白。
依着之前记忆,他知道身上的伤是在山上设套子抓猎物时不小心跌落山崖所致,随即不省人事,后面的事情则有在本时空的父母告知,是为半夜发现他没回来一群人便外出寻找,最后将其找回,只是当时那一身伤将众人吓坏,都觉得他是救不活了。
可谁想此人命大,只凭着几副土方子便活下命来,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又恢复了两个月才堪堪把伤养个差不多,便也跟着本村有数的出过大山的村民一起,去往外面买盐巴。他跟着出来的意思很简单,好孬得把自己所处年代弄清楚啊。
这小村子,那叫一个闭塞,除了自己跟着的这人,其他全秉承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中心思想,一到天黑便都做爱做的事情去,大部分人就在个方圆一里地的破地方活动,别说下山出去,上山逮个兔子都没人愿意去,对外面世界最大的印象就是皇帝没了,也没人做皇帝了,听说叫什么民国。
这儿的山民原是捻军残余,大部队被剿灭后跑到此地躲避灾祸,除了第一批人是走南闯北的人物,后代已经没了出山的意愿,等几十年过去老一辈死绝了,就更没人提起出山的事情,除非碰到像今天这种事儿—村里没了盐巴,得找人出去买点,山上可不出产那玩意儿。
那位要出山之人本不想带他,熬不过其人天天堵着自家家门,一个不同意他就喊着要把自己偷寡妇的破事儿给宣扬出去,那可不行,全村就这点儿人,传出去还能不能混了。
其实蔡守斌要出山还有另一个意思,出来散散心,顺便躲开那两位整天喊自己儿子的本时空父母,别看两位老人家对他不错,可他真兴不起喊其他人爹娘的习惯,自己父母在另一时空活得好好的呢,哪能给别人当儿子,再说自己只是多了段记忆,没多出情感。
之前在家养伤时对两位老人他是能不喊就不喊,闹得爹娘以为自家儿子摔出了毛病。不过虽说他不想认,但好孬也是自己现下父母,日后该养总还是要养的。
……
出来已经有个两三天,一直在山边上打转,两人没敢去往山下,这溃兵一伙接一伙,不小心给他们碰上可没好果子吃,至于为何能肯定对方是溃兵,三五个人一伙,十几个人一群,或者几十人结伴而行,不说帽子反戴或是直接没有,但就那没枪的比有枪的还多就能说明问题了,蔡守斌军史不错,还不知道哪家士兵打胜仗或行军过程是这熊样的。
不过因着村子太封闭,外面谁当政还真没人知道,他也就不敢乱猜这到底是哪家军头的队伍,倒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应该不是抗战兴起之后,因为衣服对不上,这身北洋夏装他可是看过实物的。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路上还不时有溃兵经过,两人商量下也就找个背风的地方打算猫上一晚,反正现在夏天不怕冻出毛病,就是山上的蚊虫太多,要不小心给蛇咬了乱子可就大了。
趴在石头上,蔡守斌有些痛恨起自己的懦弱,下面村子里还闪耀着火光,不时响起的叫喊声在夜色中传出老远,可他就是不敢下去,不管找出多少理由,他都觉得自己是个懦夫。
村子里有枪声传来,恨恨的埋下头,似是打算装成看不见,旁边那位所谓见多识广的本村人也还没睡着,借着月光看到他的样子,轻叹一口气说着:“当成看不见挺好的,这种事儿,咱小老百姓还是别管,也管不了,人家有刀有枪,闹不好命都得没了。”
“三娃子,别怪叔说话不好听,以后再出来,咱遇着过兵灾就离得远远地,这次要不是你非得留下来,我早就换条路了,防着惹祸上身,村头刘寡妇儿子,前年非跟着我出去,就为了打抱不平,让人拿枪崩了脑袋。”
“放心吧叔。”蔡守斌躺回到石头上,眼睛盯着天空,满天星辰正对着他眨眼睛,“我知道分寸。”虽然不想喊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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