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青衣童子(1/2)
秦端见到甄红如此,语气便放得更松了:“沐剑谷也是江湖大派,你嫁给人家公子,往后可要谨言慎行,不要逞一时口快,得罪了别人也不知道,给别人送回我山房来,你到时候可有得哭了。”
这‘哭’字刚说,甄红果然立马哭了起来,口上道:“师哥原来一早嫌弃红儿,恨不得红儿以后也不回来了。”离愁别意一式化作了泪水。她这一哭,小辈们皆手足无措起来,他们没见过师叔哭鼻子,纷纷低头不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秦端瞥了小辈们一眼,颇有些气急败坏了,对着甄红轰了一句:“莫哭!成何体统!”
“师哥不让我哭,我偏生就要哭。往后,也不能和师哥比试了……”甄红这会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秦敬一听到师叔这句,却能明白,莫名的生了悲戚。他自小跟着师父师娘,若是有离别的一日,恐怕他也会像甄红这般。
岳雪华反而‘嗤嗤’的笑了起来,“往后没有师哥与你比试,却多了个夫君与你琴瑟和鸣,这也不算多亏呢!说不定到时候是床头打架,床尾……”她故意不说完这后一句,却把‘床’字说得重重的,意味深长得很,甄红便立刻羞得闭上了嘴巴。
秦端再瞥了一眼小辈们,极不好意思起来,摇了摇夫人的衣袖。温柔的说了句:“莫胡闹。”岳雪华反抓了秦端的手,把他牵去骡子处,让他上骡子去,口上接着戏谑说:“红儿只是急着嫁人急得哭了,咱们还是快赶路吧。”
甄红被岳雪华这一说,更是羞得不敢再哭闹了,在马背上翻直了身子,把盖头挂上,遮住一脸羞愧。
秦端佩服夫人聪慧,三言两语便制住了甄红,便连连点头称是。点一下头,看一眼岳雪华,眼中都是欢喜,好一副恩爱的模样。
秦姚姚看见自己父母如此恩爱,便偷偷看了秦敬一眼。女儿家绯色的心思悄然泛到上脸上。
秦敬脸上却蒙了一些霜气,他看着师娘和师父这般,却不由得想起两仪剑法和那位李景山前辈,一想到师娘心中,可能有着别人,而师父不知道,他心里便不甚舒服。
秦姚姚再见看他这般脸色,心中也就不畅快起来。秦敬看见秦姚姚不畅快的脸色,竟也不知道她是为何。秦业更是问了一句:“师妹可是热累了,快快喝些水吧。”这一说,秦姚姚便白眼了他俩一下。
秦敬莫名,秦业也莫名,两人便闷声了。一行人复赶起路来,各自怀着心思,欢声笑语不再。天色也沉闷起来,秦端估摸着,今夜,月色当是不甚明亮。这一路闷头行走,秦敬他们也很快的到了沐剑谷的谷口。
沐剑谷乃是一处河谷,原来应当是大水切山,四周山峰如被天降大剑劈得平直,西北边上有一处更是百丈断崖,如今,水势已去,只得西北断崖上一条瀑布,流入谷中,顺着地势成了一条水涧,水涧直通到永康城,一路开阔出去。
谷地走势蜿蜒,丛绿幽幽。当中有一处较为平整的地方,几处黄色屋檐便露出了绿丛,那边是沐剑谷中人的居所,一丝蓝蓝袅烟也自山中居所升起,看来谷中人已经为夜晚的喜宴备着吃食了。
秦端他们一到了谷口,便看见两个青衣的童子,童子看见是秦端他们,也主动上前抱拳,说:“沐剑谷弟子见过秦掌门,秦掌门和秦夫人路上辛苦了,家师特意让我来接您俩和少夫人进谷。”
“穆掌门客气了。”秦端也向这两个童子抱拳。甄红一听别人称呼自己为少夫人,便忸怩了一下身子,白马也跟着她往左右踏了几步。一双童子会意一笑,上来便要来接秦敬和秦业的礼屉。
秦业见那两个童子不过十二岁的模样,便侧身要谢绝,却被其中一个童子一手抓住了肩膀,那力气之大,竟是秦业意料之外,他一时不察,竟被小小童子一下就按直了肩膀,那童子顺着他的肩势,手往前一抓,轻易就卸了他肩上礼屉,接在自己的肩上。
秦敬看见,暗自叹道,沐剑谷的人好生的力气!当另一童子向他来的时候,秦敬早有了防备,立刻跳后一步说:“童子年少,礼屉沉重,还是让哥哥背着吧。”
那童子又是一笑,客气的说了一句:“哥哥别客气。”他说完便伸手直直的抓来。
秦敬知道童子力劲大,不欲硬接。就沉下身子去,反把扛在肩上的礼屉往地上一搁,手搭着礼屉,仿似甄红在马上翻身的动作,在礼屉的上方翻身过去,脚借着惯力于空中甩向童子的手背,此一下,可是四两拨千斤之力,若是给踢中手臂,必然会青紫。
童子见状,马上吓得收了手去。秦敬见童子收手,便如秦端自马下滑去一般,自礼屉侧畔滑去,陡地站起,愣是把礼屉换了一个肩膀抬起。一转身,礼屉已经去了另外一侧,童子便不能一气呵成的把他肩上的礼屉抓下来。他庆幸师兄先试了对方虚实,自己免于此难。可他另外一边的肩膀被秦业伤过,若是童子现在攻来,他当然受不住的。
这点,童子却并不知晓,经过方才一役,童子已然不敢贸然上前,看着他模样还有些焦急,对着秦敬抱了个拳:“哥哥好生厉害,可要是家师知道我怠慢了客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还请哥哥把礼屉交予我吧。”
秦业却先接了话柄去:“若是要两位孩童替我们扛礼屉,我们更过不去。”他肩膀吃了童子一记抓攻,现在还半斜着,估计是十分痛,语气自然也不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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